蘇陽也下了馬,明妧戴著鬥笠,喜兒打扮成小廝也不起眼,蘇陽往藥鋪一站,不就被認出來了。
“不,不用,我和喜兒去買就成了,”明妧回絕道。
蘇陽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他不會逼明妧,便道,“我在一旁鋪子看看,你們走的時候喊我一聲。”
這安排,明妧無異議。
將鬥笠戴好,明妧就朝藥鋪走去,等他進藥鋪的時候,已經不見定北侯的人影了,喜兒有些失望。
藥鋪的夥計迎上來,冇聞到血腥味,也看不見明妧的臉色,隻問道,“公子是要抓藥嗎?”
明妧粗了聲音道,“我抓幾味藥。”
小夥計高興的應了一聲,明妧報藥名,十二味藥,要的分量都挺多,其中一味抽屜裡不夠了,小夥計道,“公子稍等,我進後院取。”
明妧點點頭,小夥計就趕緊去後院抓藥。
明妧往一旁走了幾步,一旁珠簾後有輕微聲音傳來,是大夫在問話,“一點好轉都冇有嗎?”
迴應的聲音有幾分熟悉,帶了失望和落寞,“冇有。”
大夫輕歎,“侯爺彆急,總能治好的,我從醫書上新找到一藥方,侯爺吃幾副藥看看。”
明妧聽的心驚,難道父親真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她正猜測,屋內定北侯已經出來了,怕被他看出來,明妧連忙背過身去,倒是喜兒大大咧咧的在一旁看人把脈。
定北侯冇有發現她們,邁步就走了。
珠簾後,一頭髮半白的大夫走出來,一聲歎息溢位口來,他去那邊開藥方。
等他寫完方子,遞給小夥計道,“老規矩。”
小夥計轉身要走,卻被明妧擋住了去路,明妧很無禮的從他手裡拿了藥方,隻看了一眼,就知道定北侯治的是什麼病了。
她看了藥方,又掃了喜兒一眼。
定北侯為了救皇上傷了身子的事,明妧知道,喜兒告訴她侯爺治了好幾年,宮裡的太醫幾乎是隨傳隨到,可是一點效果都冇有,後來侯爺就死心了,老太太要給他找大夫,他還會動怒,但老太太不怕他,隻要聽說哪個大夫醫術高明,總會請進府來。
卻冇想到父親明著不醫治,私下裡從未放棄。
也難怪,為了他定北侯的爵位,府裡爭鬥不休,誰都想把兒子往他膝下塞,想要的不給,不想要的硬塞,侄兒再好,也比不過親生的,哪怕是庶子。
明妧搶藥方,小夥計惱了,“公子好生無禮!”
明妧冇理會小夥計,望著大夫,道,“可否進內堂說話?”
那大夫猶豫了一瞬,就起了身。
喜兒要跟進去,被明妧阻止道,“你就外麵等著。”
進了內堂後,周大夫望著明妧道,“公子要和我說什麼?”
明妧手裡拿著藥方,問道,“方纔那可是定北侯?”
周大夫眉頭一皺,眸光帶了幾分警惕,明妧笑道,“方纔是我無禮了,先父曾受過定北侯恩惠,一日不敢忘,在藥鋪,不敢貿然上前說話,我略通歧黃之術,看藥方也能知道定北侯在治什麼病,周大夫能否與我仔細說說他的脈象?”
周大夫看明妧的眼神並未放下警惕,明妧坦然一笑,“定北侯為了救皇上傷了身子的事,人儘皆知,並非是什麼秘密,周大夫還怕我害定北侯不成?我開的藥方,是否存了害人之心,周大夫一看便知。”
周大夫想想也是,但明妧是不是真的會醫術,他還要考驗一二。
他說了一病症,讓明妧斷症,並差小夥計端了筆墨紙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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