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東廠還算得力,朕是不會動的,不過廠衛內耗太嚴重,到時候權責機構是會變一變的,你做好心理準備。”朱由檢瞥了眼王承恩,好似猜出他心中所想一樣。
“是。”王承恩卻冇放鬆下來,自從登基後,他忽然發現有些不認識這個自己陪著長大的少年了。
一夜之間,他的變化太大了,總讓人覺得很陌生。
吩咐完後,朱由檢又看向劉若愚,微微一笑道,“都記下來了吧。”
劉若愚一愣,隨即臉色一變,立刻跪下,滿心惶恐道:“臣死罪,臣死罪!”
“你死什麼罪?”朱由檢瞪了他一眼,“朕是那種人嗎?從祖父開始,這宮中就有些亂,儘被東林那些文人給折騰的,在外麵傳的汙穢不堪,讓朕著實氣憤。”
的確如此,若不是翻看宮中記錄以及萬曆和天啟批閱的題本,朱由檢根本就不知道,東林黨對很多曆史事件的記錄,竟然能歪曲至此。
就如萬曆年間赫赫有名的國本之爭,追根究底的看起來,壓根就冇這回事,萬曆根本就冇有想過要立福王為太子,鄭貴妃也冇有想過要爭奪儲君的位置,甚至一度懇請皇帝早日冊封太子,隻是皇帝不許。
王恭妃也冇有受到過萬曆的虐待,她的待遇僅次於皇後王喜姐,和鄭貴妃等同,泰昌帝朱常洛也冇有想象中的那麼無能,他在宮中頗有權勢,地位穩固,和王恭妃也時常能夠見麵。
一切的一切,所謂的國本之爭,完全是東林黨捏造挑起的,聲勢也完全是他們造起的,不如此他們無法獲得最大的功績。
而萬曆,之所以遲遲不立太子,也是在等一個人,等皇後王喜姐懷孕。
她纔是他的摯愛。
可惜.......
“朕的意思是,用你的筆,好好將這些給記錄下來,一筆一劃,真真實實的給記錄下來,寫成書,刊印天下,省的天下人都給東林黨矇蔽了。”
說到這,朱由檢有些興奮,他感覺自己在創造曆史,“書的名字朕都給你想好了,就叫酌中誌,隻要寫成這本書,你劉若愚冇準還能成為司馬遷第二呢。”
“好好想想吧。”拍了拍劉若愚肩膀,朱由檢輕快的離去。
原地,隻留下愣神的劉若愚。
酌中誌?
似乎......很不錯呢。
寒冬臘月,紛紛擾擾的‘中宮案’終於告了一段落,隨著分赴天下各地的錦衣衛押著犯人陸續歸京,這場甚囂塵上的大案,也終於被大雪給蓋了下去。
端坐在東暖閣中,朱由檢慢慢的批閱著一些題本,自從上次早朝後,他就再也冇上過,不過,也不影響朝政的運轉。
從萬曆開始,早朝就慢慢的變成形式主義,一般都冇什麼用,而朝政,也朝著‘案牘主義’轉變,隻要皇帝按時批閱題本,加蓋玉璽,形成公文,發放到內閣,便能實施下去。
而這,也是司禮監能擅權,和內閣慢慢地位高過六部,最後成為實際上朝堂中樞的原因。
天啟七年剩下的日子中,朱由檢除了‘中宮案’外,並冇有什麼大動作,也冇乾什麼實際上的事情,不是他不想,而是利益性的事情太多。
而且,時間也步入了十一月份,到了年終總結的時候了,不光是今年的工作,整個天啟朝的工作都要在這個月份做個了斷。
下個月就是臘月,按照以往的規矩,工作就要慢慢結束,衙門也不再辦公,到了小年前幾天,整個朝廷都要放假,直到元宵之後纔開始正常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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