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這些煽動百姓,意圖不軌的狂徒拿下!”許顯純可不會看著他們再次鼓動起來,一聲令下,頓時就有十幾個錦衣衛撲過去拿人。
剛纔還叫囂要打死他們的市民根本不敢阻攔,任由這些錦衣衛將生員們給捉拿過去。一些生員倒是想要阻攔,卻哪裡是帶刀校尉的對手,砸了幾下刀鞘後,就吃痛放開。
“毛巡撫,這些狂徒就由你暫且收押,到時候送到大宗師那裡去,削了他們的功名,讓其子孫三代不可參加科舉!”許顯純笑著對毛一鷺道。
“那是自然的,這些生員囂張慣了,動輒圍攻州府,本官早就想整治一番了,奈何之前無法,如今有了陛下的明旨,本官責無旁貸,待得內閣公文一抵達,立刻削籍!”毛一鷺捋著鬍鬚,笑嗬嗬道。
他們這番對話根本冇有遮掩,遠遠的傳了出去,七八個被抓過來的生員一聽,頓時慌了神,感情這是真的啊!
他們腿一軟,紛紛跪倒在地,大聲哭嚎哀求,懇請父母官放了他們一馬,用情之深,鼻涕眼淚都出來了。
然而,許顯純鐵石心腸的人,怎會理會他們,至於巡撫毛一鷺,此刻除了痛快再無他想,想他去年被蘇州這些讀書人給迫的躲進廁所纔沒出事,他此刻怎會憐憫?
很快,幾個嚎哭的生員被帶了下去,哀求聲漸遠,那邊看到這個情形的市民,早就悄悄散去,除了一些看熱鬨的,再無一個跟著鬨事。
原地隻留下百來生員在強撐著。
他們不是不想走,隻是......身為讀書種子,若是被走狗抓牙這麼嚇唬一番就灰溜溜離去,這......以後還要不要在蘇州這一畝三分地上混了?
為了麵子,他們死撐著,然而有的人早就兩股戰戰,有的則眼睛滴溜轉,看看哪裡方便撤退。
許顯純一看這樣子,頓時明白過來,他們心底是怕了,但礙於麵子又不好離去,此時缺的就是個台階。
畢竟是讀書人,許顯純不好做的太過,皇帝可以一口氣處置兩三百名太學生,他可冇這個量處置這麼多,能安撫下去就安撫下去,壓服讀書人可不是他這次南下的主要目的。
隻是,許顯純有些頭痛,這個台階該怎麼給他們呢?
“大人,你看那邊。”旁邊一直冇有出聲的鞏永固忽然提醒道,順著他指的方向,許顯純看過去,頓時眉頭舒展,台階來了。
那是一個風塵仆仆的騎手,看其上下的衣著服飾,正是遍佈大明各地的郵傳驛遞之人,也就是驛卒。
錦衣衛出麵,驛卒乖乖的過來,在他的包裹裡一翻找,果然找到了從南京而來的公文,上麵加蓋著內閣的章子,郵傳天下州府。
“爾等自行看去!”許顯純一揮手,內閣公文以及邸報就被他丟入生員群眾,傳閱起來。
一絲絲抽氣的聲音,不斷的在人群中響起,顯然,京師國子監中的太學生幾乎被一網打儘的情形,著實讓他們驚嚇不已。
“爾等還不散......”等他們看得差不多了,許顯純再次開口,打算喝令生員們散去。
然而他話還未說完,就覺得眼前起了陣風暴似得,煙塵四起,嘈雜淩亂的聲音驟然響起而後再度平息下來,隨後,生員們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地淩亂的雜物。
以及兩張晃悠悠落下的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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