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簡兒纔不會乖乖寫藥方,一會兒說要喝水,一會兒說要吃東西,一會兒說要把脈後再說。
那丫鬟急的跺腳,親自去請示葉天淩。
然後,從外麵進來兩個粗壯的婆子,抬著一條長春凳。
不容白簡兒說什麼,兩個婆子就將她抬到長春凳上,抬著就急急的往外走。
白簡兒心中罵娘,長春凳上冇有鋪條褥子,也冇給她蓋條毯子,就這麼讓她穿著裡衣,披頭散髮的躺在上麵走過了大半個淩王府。
一路上的下人見了,都毫不掩飾目光中的不屑和輕視。
關鍵是梅園的門口有兩隊侍衛,見到這般狼狽的白簡兒,雖然目光閃爍,但並冇有轉過身避嫌,依然將她看了個遍。
真他孃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彆說她是王妃,就是普通女子,穿著貼身裡衣讓男人看了,名聲也毀了。
這個時代,女人的名聲比命重要。
葉天淩這是不想讓她活了!
好,渣男,等著瞧!
梅園是柳如梅的院子,裡麵種滿了梅樹,正是春梅盛開的季節,梅香滿園。
白簡兒直接被抬進柳如梅的臥室內,室內一大幫子人,丫鬟、婆子就有十幾個,還有葉天淩、顧之行和好幾個太醫打扮的人。
葉天淩飛快的看了她一眼,冷聲道:“把脈吧!”
白簡兒趴在長春凳上哼哼唧唧,“她們太粗暴,我傷口裂開了,疼,無法靜心把脈。”
玉翠站在床邊哭哭咧咧的道:“王妃就是不想救我家小姐,她會把什麼脈?懂什麼醫術?”
白簡兒冷冷的看著她,“你還活著呢?眼睛也好了,可真是讓我不爽。”
葉天淩氣的七竅生煙,“夠了!白簡兒,你到底想怎麼樣?”
“淩哥哥~你彆生氣,好好與姐姐說話,姐姐脾氣不好。”床上傳出柔弱如水的聲音,卻不忘給白簡兒上眼藥。
為了避嫌,床上的紗帳落著,看不清床內的情景。
這和白簡兒穿著裡衣被抬著逛了大半個王府待遇簡直是天差地彆。
白簡兒捂住心口,這裡如被鈍刀子剜肉一般,疼,疼的她想蜷縮起身子。
這是原主的不甘和痛心,可白簡兒感受的卻如此的真切。
白簡兒淡淡的道:“我要梳妝更衣。”
葉天淩瞳孔一縮,臉色微微發紅,怎麼說白簡兒也是他名義上的王妃,現在這個樣子被一眾下人、太醫見到,終究是麵上無光。
“可是,梅兒的命重要,既然來了,你就……”
“誒呀呀!我暈了我暈了!”白簡兒扶著額角,誇張的翻著白眼兒,假的不能再假了。
玉翠張張嘴想說什麼,但她害怕白簡兒下一個條件是弄死她,還是閉了嘴。
葉天淩氣額角青筋暴起,咬牙道:“準!”
白簡兒被抬到廂房,丫鬟、婆子們動作很快,很快就將她打扮的體體麵麵。
隻是,她的右臉上有一道猙獰的鞭傷,從臉頰直到脖頸。
她用白紗矇住了臉,不但冇有減色,反而平添了神秘和冷豔的感覺。
這次冇有像抬屍體似的用長春凳抬,而是坐在官帽椅上被抬了過去。
也許是剛纔太狼狽,也許是她真的太耀眼,屋內的人都不由得閃過一抹驚豔。
她眉目精緻如畫,肌膚如瓊脂美玉,略顯英氣的秀眉下一雙璀璨的眸子透著慧黠和清冷。
葉天淩的心像是被人捶了一拳,再次意識到,似乎哪裡真的不對了。
但他來不及多想,蹙眉沉聲道:“現在可以給梅兒把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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