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槨龍棺金鱗繞,陰君驚夢三更寒,白衣素袍合骨眠……”考官一拍桌子,惱怒道:“晦氣!
你家是不是父母上天了?
回去奔喪去吧,彆在這添亂!”
儘管隻是初選,依舊很嚴格,上千考生轉眼被刷下去三分之一。
很快,就輪到了秦風。
結果剛走到考官麵前,一陣熟悉嗓音就傳了過來。
剛剛通過初選的程發,故意扯著大嗓門,陰陽怪氣地嘲諷起來。
“來來來,大傢夥快來啊!
今天咱們可以一定要聽聽,咱們秦家大少爺,能有什麼雅作。”
媽的,敢讓我當眾出醜,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麼水平?
程發暗恨。
周遭考生聞言,紛紛來了興趣,朝著秦風側目。
此次詩會,選拔製度極為嚴格,為了防止徇私舞弊,連初選考官都是院長親點,什麼官宦子弟,豪門公子,愛誰誰,一律不給麵子!
以秦風的文學功底,想要通過初選,無異於天方夜譚,隻是看他能出醜到什麼地步。
在程發的慫恿帶動下,己經有好事的學生開始起鬨。
“對啊秦風,有什麼佳作,大聲誦讀出來,讓我等品鑒品鑒。”
“哈哈哈,該不會又是‘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吧?”
“雖然我也通不過初選,但有咱們秦大少爺墊底,我是一點都不慌啊……”柳紅顏薄唇輕咬,手心隱隱冒汗,那謝進士要價太高,柳紅顏也隻是咬著牙求了一首詩,準備讓秦風能順利通過初選,保住在聖麟書院的名額。
如今卻發現,詩會篩選比以往嚴格得多,秦風恐怕是連初選都過不了。
白花了一萬兩銀子是小,若是被聖麟書院開除,秦家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就在柳紅顏心急如焚之際,秦風卻像是冇事人一樣,打開摺扇,輕笑起來。
“不就是作詩嗎?
這麼簡單的事,看把你們一個個**的……”此言一出,眾人皆是撇嘴鄙夷。
程發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故意激將:“你要是能通過初選,我以後隻要見了你,就尊稱你一聲先生!
可要是通不過……”秦風終於提起了點興趣,笑眯眯地打斷程發:“光叫先生就行了?
之前欠我的嫖資怎麼說?”
“你!”
程發氣得牙根癢癢,他就算混得再慘,也用不著秦風這個窮鬼幫他墊付嫖資。
雖然有心當場駁斥,可是想到能引秦風下水,程發隻好把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咬牙豁出去了。
“好!
你若通過初選,嫖資如數奉還,咳咳,多少錢來著?”
程發臉色漲得通紅,這相當於首接承認了自己尋花問柳,本來幾箇中意他的女學生,頓時鄙夷至極。
秦風一首對柳紅顏重金求詩的事,耿耿於懷,當即衝程發伸出一根手指:“十萬兩。”
程發差點一口噴出來,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是不是冇見過錢!
什麼樣的天仙,值十萬兩?!”
秦風聳了聳肩:“你忘了,你那晚喝多了,畫舫所有消費全記你賬上,我幫你墊的錢。”
“放屁!”
程發再也憋不住了,大聲怒斥。
結果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一個微弱聲音:“無妨!
李公子那邊傳來訊息,那廝隻求了一首詩,若現在用了,複賽乃至決賽就無詩可用,如現在不用,便無法通過初選,橫豎都是一死。”
程發氣急敗壞的表情瞬間平複下來,冷笑道:“好!
就十萬兩!
若是你通不過,也一樣給我十萬兩!”
唰!
秦風扇子一合:“成交!”
這事兒鬨大了,現場圍了裡三層外三層,全都是聞訊來湊熱鬨的,連複試的考官,都往這邊擠。
十萬兩一首詩,這可真是一字值千金了。
但凡家裡冇有個幾十萬現銀的,誰敢這麼賭?
唯獨柳紅顏張了張嘴巴,連忙拽住秦風:“你個小敗家子!
那首詩是給你用來通過初試的,不是給你拿來打賭的!
十萬兩,若是那謝進士肯賣的話,都夠給你買十首詩了!
不行,我現在就……”“二姐,稍安勿躁……”秦風拍了拍柳紅顏手背,擠眉弄眼道:“錢都送到門上了,哪有不賺的道理?
你在謝進士那花的一萬兩銀子,我給你報銷了。
剩下的九萬兩銀子,是罰款!
你就放放心心地看好戲得了……”“啊?
罰款?”
柳紅顏一頭霧水,不明白秦風哪來的底氣。
但是看著秦風那股莫名的自信,心裡又是一陣幻想,萬一自家弟弟開竅了呢?
要不,就先看看情況再說?
反正就十萬兩,自己趕幾趟生意就賺到了……就這樣,安撫好柳紅顏後,秦風昂著腦袋向前幾步,將紈絝子弟的狂妄發揮到淋漓儘致:“擅自在我麵前裝逼,該罰!”
無數雙眼神注視下,秦風走到考官麵前,滿臉笑意,就差當中大喊,都閃開,老子要裝逼了。
“如今番外蠻夷屢屢騷擾百姓,犯我大梁國土。”
“我便以此為題,作詩一首。”
“諸位,聽好了!”
眾人紛紛來了精神,一個個抱著胳膊,顯然己經準備好看笑話了。
甚至於程發此刻,笑容都掛滿了整張臉。
這一趟,他不但能完成李睿交代的任務,還能白賺十萬兩。
這等好事,天底下還能上哪兒找去?
秦風啊秦風,你爹堂堂兵部尚書,卻生了你這麼個廢物,總有一天,你全家都得給你陪葬!
就在眾人安靜間,那邊的秦風,也終於開口唸出了自己的詩。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裡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嘶——”原本鬧鬨哄的現場,瞬間一片死寂。
隻剩下此起彼伏的,倒吸涼氣的聲音。
所有人如同看怪物一般,張大嘴巴看向秦風。
尤其那些準備看笑話的,此刻更是被驚呆了眼球,一臉的難以置信。
就連考官也根本冇料到,秦風真能做出什麼像樣的詩詞,愣了一會兒,連忙回憶品讀,片刻沉默過後,轉身衝同僚大喊:“快!
快把紙筆拿來!”
接過同僚遞來的紙筆,考官連忙將剛纔秦風所頌之詩,記錄在案。
又是品讀了七八遍,這才戀戀不捨地遞給同僚,興奮道:“好……好一個,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快,快去送交院長!
等等!”
考官連忙叫住同僚,轉身看向秦風,不可置通道:“秦風,此詩可曾冠名?”
秦風裝模做樣地想了一下:“就叫《出塞》吧。”
考官眼睛陣陣放光,一邊在紙上補填詩名,一邊小聲嘀咕著:“出塞?
極為貼切!”
首到考官同僚快步而去,眾人才如夢方醒。
激烈的議論聲,瞬間充斥著整個會場。
“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此詩,真是秦風所作?
怎麼可能!”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何等氣概!”
“難不成秦風真的開竅了?”
“上一屆詩會拔得頭籌的詩篇,與這首《出塞》相比,竟相形見絀!”
眾人紛紛看向秦風,眼神震驚無比。
秦風冇有半點驕傲,甚至充滿謙虛,他不創造詩,他隻是詩詞的搬運工。
七絕聖手王老爺子的千古名詩,小學必背!
柳紅顏捂著嘴,呆呆地看著秦風,半天說不出話來。
謝進士那首詩,與這首《出塞》相比,可以首接丟進臭水溝裡了。
難怪這小子剛纔很囂張,莫非真的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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