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宮。
“什麼?陛下又在教訓太子?這才幾天啊,明軒怎麼又惹陛下生氣了?”
宮內一個頭戴鳳冠,身披錦衣,儘顯雍容華貴的婦人正焦急的走來走去,正是太子李明軒的生母,大周皇後趙雲夢。
“陛下如今龍顏大怒,對太子殿下下手可不輕,奴纔來之前太子殿下已是被打的鼻青臉腫。”旁邊一個小太監跪在地上稟告。
“不行,本宮得親自去一趟,陛下盛怒之下,本宮的皇兒看來是免不了這頓皮肉之苦了,本宮得去求求情,讓明軒少受點罪。”
趙皇後等不及了,剛說完就要走。
“哎,娘娘,慢點小心腳下。”後麵傳來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秀音的叫喊聲。
眼看皇後孃娘跑遠了,也顧不得什麼了,趕緊快步跟上去。
乾清殿。
“啊!父皇,兒臣知錯了。”
那太子李明軒被吊在大殿上,身上衣服已是破爛不堪,再看身上也是遍體鱗傷,但這臉上……仍是……呲牙咧嘴,怎麼看都不像是誠心悔過的樣子。
“嘿嘿嘿,隻要本宮叫喊的大聲些,再和父皇求求饒,父皇打的累了,也看本宮悔過了,這事也算翻篇了。”
李明軒心裡還在為他的小聰明而感到有些欣喜。
“不過,近來父皇打本宮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唉!父皇怎麼這麼喜歡教訓本宮呢?”
李明軒還是有些不能理解。
“啊!嘶!”一邊想,也不忘喊疼。
“逆子,朕今天打死你。”
仁孝宗揮鞭真是絲毫不留情,但他下手也有分寸,知道打哪隻讓他受些皮肉之苦,不至於傷筋動骨。
這也算是教育太子的經驗?
仁孝皇帝打了一會兒有些累了,坐倒在地,氣喘籲籲。
這時趙皇後急匆匆的趕來了。
“明軒啊,母後來了。”
一進大殿,看到太子李明軒被吊在大殿上,身上已經冇一塊好肉了,趙皇後忙是跑過去哭喊。
“陛下啊,何故至此啊?陛下若是想教育太子,臣妾作為他的母後也有看管不周的責任,陛下就連臣妾一起責罰吧。”
說著便跪下,朝著仁孝皇帝的方向哭訴。
這時旁邊的陸謹覺得不能裝冇事人了,於是也上前一拱手,求情道:“既然太子殿下已知錯,陛下便饒過他這一次吧。”
“皇後說笑了,這逆子犯的錯與自是不能賴在皇後身上,皇後快起來,朕不打他了便是。”
仁孝皇帝乾笑一聲,便走到趙皇後身邊將她扶起來,幫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來人呐,還不將太子放下來,秀音,快去請禦醫。”
趙皇後起來倒是冇顧上仁孝皇帝,自顧自的走到太子身邊和幾個太監連忙將太子放了下來。
仁孝皇帝被無視也不惱,停在半空中的手放下來,乾咳一聲說道:
“順便派禦醫去侯府為陸正淵診治。”
轉頭衝著蕭永瞪了一眼說道:“你也起來吧。”
天呐!終於想起來老奴了!陛下果然冇忘記老奴!
蕭永眼裡噙著淚水說道:“謝陛下。”
蕭永也是仁孝皇帝身邊的老人了,從他是太子時便一直跟著他,也可謂是忠心耿耿,這次仁孝皇帝也是藉機敲打一下他。
“奴婢遵命。”秀音這纔剛跑過來,腳還冇站穩呢,就又讓跑去請禦醫,但皇後孃娘吩咐了,她也隻能苦笑道。
“母後不必擔心,兒臣冇事。啊!嘶!”
李明軒落地就又恢複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彷彿剛剛捱打的不是他一樣,但又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呲牙咧嘴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看著他這一副樣子,仁孝皇帝就來氣,不免對他吹鬍子瞪眼的,但是皇後在此,他又不好發作。
“行了,帶太子去坤寧宮吧,朕還要批閱奏摺呢。”
仁孝皇帝隻得讓皇後帶李明軒離開這裡,眼不見心不煩。
“臣妾告退,陛下注意身子。”
趙皇後一拱手說罷,便扶著太子一行人去往坤寧宮了。
“老臣也告退。”
陸謹眼看目的達到,皇上也派禦醫診治,內心也急不可待的想回家看自己的兒子。
仁孝皇帝也懶得說話,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陛下,該用午膳了,不能累壞了身子,還請陛下還以江山社稷為重。”
蕭永站在一旁看著仁孝皇帝又要拿起奏摺,也不忘表一下自己的忠心。
“哦,該用午膳了啊,朕都有些忘了。你說朕最近是不是有些糊塗了?”
仁孝皇帝放下奏摺直勾勾的看著蕭永道。
仁孝皇帝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讓蕭永蹭的一下冷汗都下來了。但他也不敢多說,更不敢直視仁孝皇帝,立馬跪下迴應道:
“陛下龍體康健,精神煥發,非常人所能及。”
“哦?是嗎?你跟著朕多久了?”仁孝皇帝話鋒一轉。
“老奴自陛下十一歲起便跟著陛下,如今已有二十一年了。”
蕭永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你跟著朕這麼久,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朕相信你心裡比朕清楚,不用朕再提醒你了吧?”
仁孝皇帝眼睛一眯,話中透著一股涼意。
此話一出,蕭永嚇得立馬磕頭如搗蒜,連忙答道:“老奴知道,還望陛下看在老奴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
話中已是帶著幾分哭腔,他知道仁孝皇帝是個重感情的人。
還未等他說完。
“行了,起來吧,朕就是隨便說說,你下去吧。”說罷,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蕭永也不敢忤逆,立馬起身弓著身子挪了出去,才發現後背已濕透了。
他知道仁孝皇帝這次對他起了敲打的意思。
本來他存了個心眼,想著這些小事,在陛下這裡糊弄過去也就算了,還能給太子殿下傳遞一份善意,為自己的以後做打算。
可不想竟如此嚴重,他的這些小心思可瞞不過陛下的眼,這次算是徹底栽了。
雖然陛下隻有太子一個兒子,但畢竟現在是陛下坐在龍椅上,而不是太子!
想起來,蕭永也是後頸發涼,心裡一陣後怕,今後再不敢起彆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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