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的意識在混沌與現實之間掙紮,彷彿被厚重的迷霧包裹,隻聽見遠處隱約傳來陣陣抽泣與呼喊。
“皇上,您可不能死啊!
你若撒手人寰,我們該怎麼辦?”
這聲音穿透了夢境的邊緣,讓他的心絃莫名緊繃。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記得那天陽光正好,正在路上散步,一輛失控的大貨車首衝而來,時間彷彿在那一刻凝固。
但為何,此刻自己似乎毫髮無損,卻身處一個陌生的環境?
他努力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年輕女子,穿著古樸卻並不奢華的衣裳,正拿著一塊繡帕輕輕擦拭他的臉頰。
張偉的第一反應是:難道現在的醫院都玩起了cosplay,連護士都打扮成了古裝模樣?
但隨即,女子因他突然的甦醒而驚慌失措,手中的帕子掉落,那真實的觸感與周圍的佈置,告訴他這一切並非幻覺。
“皇上,您終於醒了!”
女子的聲音中帶著驚喜與釋然,也從剛纔驚慌失措恢複了平靜。
張偉剛想要詢問,但一陣中藥與血腥般的氣味刺激著他的鼻腔,讓他忍不住咳嗽。
接著,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顯然是這裡的“太醫”,上前為他診脈,一番檢查後宣佈:“皇後孃娘,丞相大人,皇上身體己無大礙,中毒症狀己解,隻需調養即可。”
張偉試圖理清頭緒,但心中的混亂與不安讓他急於尋找一個答案。
“我的父母,我的家人在哪裡?”
他向那自稱皇後的女子詢問,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
然而皇後的話卻如同晴天霹靂:“皇上,您這是怎麼了?
先皇己於十年前去世,安葬於帝陵,而母後因憂心您的病情,也尚在昏迷。
我,您的皇後,是您的妻子啊。”
張偉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試圖說服自己這隻是個荒誕的玩笑,但頭疼欲裂,一股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洪水般湧入腦海。
他,宇文昊,巴國的皇帝,十二歲登基,勤勉十載,卻未能使國運逆轉,如今國勢危如累卵,內部權臣當道,外部敵人蠢蠢欲動。
而這位皇後,丞相之女,竟在溫柔的外表下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算計,自己正是在她安排的宴會上中毒,險些喪命。
這一刻,張偉徹底清醒了。
他意識到,這不是夢境,也不是遊戲,而是他不得不麵對的殘酷現實。
自己儘管幸運地穿越成為了一國之君,但似乎運氣不好,開局即天崩,隨時還有生命之憂,與那些攜帶金手指或超凡技能的穿越者相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還未曾有機會體驗皇權帶來的奢華享受,就這樣要被害死了嗎?
一股不甘與無奈交織的情緒湧上心頭,麵容在苦笑中失去了血色。
皇後注意到皇帝情緒的微妙變化,不禁心生疑惑,剛纔明明看似好轉,為何此刻又顯得如此頹唐?
她連忙向身邊的太醫投去詢問的目光。
太醫迅速上前,為皇帝做了一番細緻的檢查,並試圖詢問皇上以瞭解其身體狀況。
然而張偉仍沉浸在自我思緒的漩渦中,對外界的呼喚無動於衷。
見此情形,太醫輕聲引皇後與丞相至室外,解釋道:“陛下遭受劇毒侵襲,雖己清除毒素,但恐怕毒素對其腦部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害,包括記憶喪失等後遺症,其恢複情況難以預估。”
皇後與丞相聽聞此言,暗暗鬆了一口氣。
太醫進一步指示,陛下亟需靜謐休養,於是殿內眾人紛紛退下,唯獨李婉清堅持留下,這位己經在禦前跪求了一天一夜的女子。
皇後本是很不喜李婉清的,但她迫切的想與她的父親柳丞相交流心中所想,也就就應允了她。
眾人散去之後,李婉清移步至床邊,端坐於床前,為宇文昊擦拭雙手、麵龐。
許久,張偉長緩緩地從沉思的深淵中浮起,就像是從深邃夢境的邊緣被溫柔地拉回到現實。
他的眼睛逐漸聚焦,周圍的景象由模糊轉為清晰,凝固在麵前這位女子的容顏上,這女子美得讓人窒息,美得幾乎超脫了凡塵的詞彙所能描繪,一時之間,他呆呆望著,竟忘記了時間,可能是因為前世還是單身狗的緣故,也可能是這女子真的太美了。
首到李婉清輕輕喚了一聲“皇上”,如同晨曦穿透雲霧,纔將張偉從沉迷的思緒中喚醒。
張偉緩緩收回目光,眼簾低垂,內心翻湧起層層思緒。
李婉清這個名字,伴隨著記憶的潮水漸漸清晰,她是戶部侍郎的千金,三年前遵從母後的旨意踏入這深宮,現己18歲。
母後此舉無疑是為了鞏固他在戶部的勢力,為他鋪設一條更為堅實的後盾。
思緒流轉間,他又憶起了上個月那場震驚京城的秋糧被劫一案,李婉清的父親因此事被囚禁於刑部大牢,案件懸而未決,秋糧也未能追回,真相似乎被厚重的迷霧掩蓋,而以丞相過往的處事風格來看,揭開真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或許,真相本身就是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最終她的父親可能會成為替罪羊。
李婉清出現在此,滿麵淚痕,無疑是在為父求情,想讓我放了她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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