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陛下開國,賞了咱們銀錢,還有馬匹宅院,再不濟,也能租車,為何父親要騎驢進京來。”
要知道,李善長和胡惟庸,如今可過著富貴日子。
再瞧瞧自家父親,人品德行可比他們好出不少,可偏偏騎個驢……還不如六品官神氣呢。
“當年跟隨陛下,我騎的就是驢。”劉伯溫卻是一臉認真:“如今騎的還是驢,其實我騎的並不是驢,騎的是初心。”
“鏈兒,你記住,父親之所以出仕,為的是天下的社稷,為的是大明的百姓和陛下的朝綱穩定。”
“既不是為了高頭大馬,也不是為了豪宅土地,咱們一家子,可不是淮西一黨之流的宵小之輩。”
他算是想明白了,那位小顧禦史說的非常好啊?
人隻要活著,那就可以做任何事,那就還有希望。
可若是人死了,那便什麼事也做不成了。
親者痛,仇者快,何必呢?
顧晨不知道幾位大佬的心思,他正在家裡研究青黴素的製作法子。
可不管怎麼試,結局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在古代製作醫藥的條件,怎麼看都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沙漏發現都十一點了。
便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屋去睡覺,卻見三兒還在門口侍立著。
“三兒,夫人給你取了個什麼名兒?”
這孩子看著瘦瘦弱弱的,也是可憐得很了。
“回老爺,夫人給小人取名為顧安。”
姓顧?
顧晨愣了一會兒纔想起,這孩子無父無母。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麼,那自然就隻能跟著自己姓顧了。
“老爺。”三兒,不,顧安此時又笑嘻嘻地道:“夫人說,伺候公子不能不識字,所以每日都教小人好幾個字呢。”
顧晨見他高興,心裡也很是欣慰,囑咐他好好學便回屋了。
筆墨紙硯貴的很,並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讀書的。
何況從前還隻是一位小乞丐,有了識字的機會高興也很正常。
不過,算著日子,老朱馬上就要開辦社學了。
到時候,認字的可就多了喲。
“夫人,我回來了。”
臥房裡隻留著一盞玻璃燈,雖然比不得現代的燈亮,可不管如何,也比煤油燈要強上許多。
“睡了?”
顧晨見她眼睫毛輕輕動了動,便知道她是在裝睡。
他忍不住戲謔地打趣道:“既然夫人,已經睡著了,那我也不必在屋裡待著,還是出去找找樂子好了。”
說罷,他就裝模作樣,要往屋外頭走去。
“你敢!”
成親半年以後,蘇婉盈總算是冇忍住露出了自己的真性情。
此時那驕悍的模樣,和平日裡柔弱溫柔的模樣相差巨大。
“你若是敢踏出這個門,我就回孃家去再也不搭理你。”
蘇婉盈生氣了!
明明就是他回屋裡太晚,還好意思拿去青樓嚇唬自己。
真過分。
“原來冇睡著啊?”顧晨上前,把她輕輕攬入懷中:“我和你開玩笑的,陛下可不讓官員去花天酒地。”
“你相公我,可不敢去呢。”
再說了,錢都歸媳婦管,他哪裡來的錢花天酒地。
雖然,他也藏了私房錢,可也不會花到這上麵不是?
“有這個心也不行。”
蘇婉盈很霸道,她伸手握住丈夫的命脈,一字一句地說道。
“相公這輩子,不管是人還是心,那都隻能有我一個。”
“好好好,隻有你一個。”
再多來幾個的話,他腰負荷太重怕是也不成,所以還是算了吧。
這些日子以來,唯一讓顧晨感覺到輕鬆的時候,就是和妻子親熱之時,但激情褪去之後,又忍不住開始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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