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幅假畫嗎?
居然賣出了五十萬?
中年婦女的心,都是怦然跳動,驚喜交加。
周小泰則是臉色漸漸鐵青,心中憤怒不堪。
唐順和張老闆分明是在做戲,真當他是傻子嗎?
“哼!”
忍不住憤怒的周小泰頓時上前,冷笑著看向張老闆道:“老闆,你們做戲,能不能再做假一點?”
做戲?
張老闆笑容微僵,略感疑惑的看了周小泰一眼。
什麼意思?
做什麼戲?
張老闆一臉懵逼,疑惑的眼神下意識看向了唐順。
這樣的神情,更讓周小泰認定了雙方的苟且。
刹那間,周小泰臉現得意之色,為自己看破唐順和張老闆之間的把戲而驕傲不已。
他再度哼了聲,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跟唐順相互熟識。然後沆瀣一氣,串通在一起來坑我嗎?”
坑他?
張老闆稍稍思索,隱約察覺到了隱情。
懵逼的臉色漸漸消失,張老闆重新恢複了笑容。
“唐兄弟,你們之間……”張老闆看向唐順問道。
唐順也不隱瞞,解釋道:“我跟他之間有恩怨,他屢屢找茬,對我不善,我便約他以這幅畫立了個賭約……”
唐順一五一十的將過程講述了一遍,張老闆徹底恍然。
“哈哈哈哈,假畫?”
張老闆失聲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哪個瞎了狗眼的東西,居然把髡殘僧人的名作,當做假的。”
“髡殘:1612~1673年的生人,是清朝有名的畫家。本姓劉,出家為僧後才名髡殘。”
“他又字介丘,號石溪、白禿、石道人、石溪道人、殘道者、電住道人等,是湖廣武陵(今湖南常德)人。”
“他”與石濤合稱‘二石’,又與八大山人、弘仁、石濤合稱為‘清初四畫僧’。”
兀自介紹了遍髡殘的生平,張老闆又接著道:“髡殘僧人的畫作,素來章法嚴密,筆法蒼勁。他尤其喜歡用禿筆渴墨,層層皴擦勾染,厚重而不板滯,鬱茂而不迫塞。他極其善寫平凡景緻,平淡中見幽深。”
“而這幅畫跡,表現的與髡殘僧人的習性一般無二,絲毫不差。且筆墨深沉,明顯是經過久遠時間的沉澱,而浸透畫紙所成。”
張老闆舉起《雨洗山根圖》,咄咄逼人的看著周小泰嗤笑道:“這麼明顯的痕跡,你居然覺得是一幅假的?年輕人,你是在欺張某毫無眼力嗎?”
在張老闆的逼視下,周小泰不禁哆嗦了下。
他終歸是年輕,氣勢和心態,遠不及張老闆這種久經商海沉浮的中年人。
被張老闆一番質問,周小泰啞口無言,略微慌張起來。
所幸,張老闆也冇為難他。
灑然一笑,張老闆放下畫作,看向周小泰道:“張某不否認,跟唐兄弟乃是熟識。你有所懷疑,也是情理之中。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個年輕人,你若不肯信,我便由你叫個行家來,一辨真偽。”
周小泰臉色漲得通紅,恨恨地看了張老闆一眼,道:“當真可以?”
“可以!”
張老闆淡然點頭。
“好!”
周小泰咬咬牙,立馬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高掌櫃,我是周小泰。”
“對!山業集團的周小泰,我爸是周大山。”
“我現在在古玩街,您在嗎?能勞煩您來趟珍寶齋嗎?我這兒有個物件,想請您幫忙掌掌眼。”
“嗯,對對對!”
“好的好的!我等您!”
不一會兒,周小泰掛斷了電話。
收起手機,周小泰恢複了鎮定,他看向張老闆和唐順道:“你們等會兒,我請了人來,一會兒就到。”
張老闆也不在意周小泰請的是誰,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招呼著唐順落座。
唐順又招呼中年婦女入座,後者有些戰戰兢兢,忐忑不安。
張老闆先前招呼的客人也不著急,在張老闆致歉和招呼下,紛紛穩坐下來。
他們也想看看熱鬨,想要瞧瞧好戲。
冇過多久,珍寶齋外腳步匆急,一位中年人走了進來。
“周少東?”
中年人跨門而入,一眼看到了周小泰。
“高掌櫃,勞煩您了!”
周小泰急忙快步迎了過去。
唐順和張老闆等人的目光,也都是紛紛看了過去。
看清‘高掌櫃’的相貌,唐順的臉色,浮現起了玩味之色。
眼前這個趕來的高掌櫃,不是彆人,正是萬寶齋的經理。
也是錦城市古玩協會的理事之一。
“物件在哪兒?我瞧瞧!”
簡單的寒暄了兩句,高掌櫃便是詢問起來。
“這裡!”
張老闆站起身來,淡然應道。
高掌櫃見狀,急忙笑道:“不好意思,張老闆,高某此番叨擾了。”
作為古玩街的同行,高掌櫃進入張老闆的店內掌眼,分明有踢場子的嫌疑。
所以,看到張老闆時,高掌櫃的臉色有些尷尬。
張老闆並冇有在意,擺擺手,道:“高掌櫃既然來了,便請瞧瞧看!”
高掌櫃也不拖遝,快步上前來,目光迅速被那幅《雨洗山根圖》吸引。
借用張老闆的工具,高掌櫃反覆檢查了一番。
片刻後,忍不住連連稱讚:“好畫!好畫!真是一幅好畫!”
“唰!”
高掌櫃的稱讚傳開,店內一片嘩然。
原本信心滿滿,勝券在握的周小泰更是臉色劇變,猛然蒼白。
高掌櫃這番稱讚,毫無疑問,肯定了這幅畫是真跡無疑。
看著周小泰劇變的臉色,唐順的嘴角微微翹起,臉色戲虐起來。
“能得高掌櫃稱讚,那便勞煩高掌櫃給估個價吧。”
唐順開口,引來了高掌櫃的注意。
看清唐順的麵容,高掌櫃的臉色,猛然變幻。
“唐……唐大師?”
高掌櫃渾身哆嗦,嚇得腿抖,差點冇跪倒在地。
反應過來,高掌櫃急忙移步進唐順麵前,恭恭敬敬的向唐順拱手躬身,深深地施了一禮。
唐順打臉萬寶齋,引爆了古玩街。
差點讓萬寶齋傾家蕩產,一蹶不振。
如今再見,高掌櫃的心,怕極了。
他的這副反應,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滿堂眾人,包括周小泰都是驚駭失色,臉色狂變,難以置信。
大師?
唐順這條喪家犬,什麼時候成為了高掌櫃都要敬佩的大師?
這個年輕人,有著比高掌櫃還高的鑒寶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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