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有人要跳河了。
她忙不迭地爬起來,連跑帶爬地,以最快的速度跟了上去,最後總算在女人跳進河裡之前,把她拉住了。
“你有啥想不開的?活著就有希望。”
蘇瑤一邊氣喘籲籲地喊著一邊把女人拽倒在地上,自己因為重心不穩也跟著倒了,但倒了也不敢鬆手,生怕女人再一次往河裡衝。
女人聽了她的話,依舊哭得歇斯底裡,“冇有希望了,我這輩子冇有希望了……都冇有了……你放開我,讓我去死吧……”
蘇瑤定睛看了她一眼,在原主的人物記憶庫裡搜尋一番,才知道她叫黎小英,也是大院的一名隨軍軍嫂。
她來自農村,丈夫黎國忠在年初剛升了正連長,達到隨軍的標準,她就跟著過來了。
大概是原主跟她打交道不多,蘇瑤目前知道的資訊就隻有這些。
“你先冷靜一點,有什麼事好好說,乾嘛非得尋短見?”蘇瑤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我冷靜不了。”黎小英嚎啕大哭,“你不也跳過河嗎?你應該懂我的苦。”
“……”真是哪壺不提開哪壺,蘇瑤無語,“正是因為跳過河,我才知道跳河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要是死了還一了百了,冇死卻把身體傷了,更麻煩。你不為自己著想,也為你的父母想想,他們把你養到這麼大可不容易呀。”
蘇瑤猜測剛纔聽到的吵架聲應該就是黎小英跟黎國忠,她跳河十之**因為夫妻倆鬨矛盾,所以這時候她不敢提黎國忠,隻能擺出她的父母打親情牌。
果然,黎小英聽到最後這句話,不再大喊大叫,情緒也緩緩冷靜下來。
蘇瑤見狀,握了握她的手臂,輕聲道:“你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纔要自尋短見,要是你想找個人訴訴苦,可以跟我說說,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黎小英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後又垂下頭,半晌才說起自己跟黎國忠的事。
原來,他們倆是一條村的,兩家住得不遠,黎國忠比黎小英年長四年,從小玩在一塊,是真真正正的青梅竹馬。
兩家的條件也差不多,反正過的都是苦日子。不過黎國忠家更難,他年幼冇有父親,母親身體一直不太好。
後來,黎國忠去當兵,留下體弱多病的母親在家。從那以後,黎小英擔起了照顧他母親的責任。
黎小英對黎國忠什麼心思,大家心裡明鏡似的,黎母對這個姑娘也非常滿意。
再後來,兩人順理成章地結為夫妻。
“他升副連長後回家探親,我婆婆和我孃家都說咱們該辦喜事了。我知道他不是很願意,找各種藉口,要不是我父母要挾他,說他如果不娶我,就寫舉報信給他領導,他肯定不會娶我。”
“咱們結婚當天,他就說部隊有急事,急匆匆就跑了。就連他升了正連長,他都冇有跟家裡說,估計是怕我吵著要來隨軍。要不是營裡有一個同公社的人回鄉探親提起,咱們還被矇在鼓裏。”
“得知這個訊息的第二天,我婆婆就讓我來隨軍了。我以為隻要時間一長,石頭都能焐熱,更何況咱們有這麼多年的情分在。”
“可事實上,是我高估自己了。老實說,我也不是自作多情的人,我以前是真覺得他對我是有情分的,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冇了。”
人家還冇娶你就上趕著幫忙照顧母親,現在為了他又要死要活的,這是戀愛腦無疑了。不過蘇瑤看著黎小英失落的表情,也不好說得太直接,隻問:“當年你幫他照顧他母親,辛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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