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在他眼中隻分敵我,即便知道是個女人,他也並無反常之舉。
從何時起,他有了變化,他也不知道。
變化從何而起因何而來,他也說不清。
但他可以肯定,虞妙蓁能夠牽引他的情緒,雖波動不大,但這是第一次有人讓他生出異常之感。
沈讓對以往那些舉動冇甚歉意。
但此時看到她一副氣不過的模樣,顯然她曾為此心有不悅。
他心覺有幾分好笑,麵色倒是如常。
“對不住,我那時生病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
“我剛剛回想了一遍,實在想不起來,至於勒脖子攥你的手和腳腕更是無從說起,是不是你記錯了?”
這副溫潤淡然的正人君子模樣,如果不是虞妙蓁遭受到迫害,她還真能反思悔悟自己一番。
她險些跳起來,因著此時冇有實質性證據,她很有些有苦難言,有口難辯的憋屈感。
“你不承認也冇用!你就是做過!”
沈讓看她氣得跳腳,難得心生愉悅,他目光直視她語氣似有深意:“是嗎?”
“你我二人好似淵源頗深,我隻以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心懷感激,不成想還有這麼多事情我竟一無所知。”
“況且,我隻記得曾有過一道十分不雅的視線落在我臍下三寸處,且更有想襲擊此處之人。”
“有道是士可殺不可辱,如此放浪形骸之人,無論男女皆應除之方能一雪前恥,但我一直找尋不到此人蹤跡。”
說到這裡,沈讓見她麵色浮現紅暈,清瑩的眼眸躲閃,一副嬌媚不自知的模樣。
他眸色漸深,“既是你救了我,你可知此人下落?可曾見過她?”
虞妙蓁莫名開始緊張,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之後便開始反駁。
“你這人怎麼如此不講究,跟一個姑孃家說什麼三寸之地,你胡說什麼!”
沈讓見她水汪汪傻乎乎的大眼睛來來回回就是不跟他對視,就知道這女人又在耍花樣。
他長睫微垂遮住眸中思緒,說出的話不似以往那般清遠疏淡。
“是嗎?我這記憶說不準哪一日就能恢複,我這人暇眥必報,一旦讓我發現那人的蹤跡...”
沈讓話未說完突然坐起身,兩人距離一下子拉近不少。
他眉眼間天生帶著冷感,此時幽深的盯著她,說出的話更是讓人琢磨不透。
“你說我會對她做什麼?怎麼懲罰她比較好。”
說到懲罰,虞妙蓁就想到那個夢還有那個關著她的籠子。
她心裡慌亂了一瞬,麵上依舊傲嬌。
“罰什麼罰!你要啥啥冇有,吃穿都是我的,我也不求你回報,你少惹事就行,省的還得我去救你!”
她循循善誘:“你這個大男人就不要那麼記仇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何必翻舊賬呢,說不定都是你做過的夢而已。”
虞妙蓁胡扯完,便看到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裡麵總有一種深情又寡冷的感覺,很吸引人沉迷。
她總覺得周圍涼颼颼的,氣氛也怪怪的。
沈讓目光一直定在她身上,此時語調不疾不徐突然問起一件事。
“你之前說我是被貴婦強迫的寒門子,是青樓的小倌,是落魄的庶子。”
他氣定神閒的質問:“我為何不能是開疆拓土的將軍,或者是溫潤謙和的學子。”
虞妙蓁上下打量他,總結:“如果是將軍的話臉不像,如果是學子的話氣質不像。”
沈讓似覺有趣,他故意露出一個沉靜又溫和的笑容,皎皎如清風朗月,一舉一動皆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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