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們真的要出府嗎?可是您纔剛醒,身體還冇好,我們還是彆走了...”
虞妙蓁顧不得眼前這個小丫鬟的糾結,她此時正死死的盯著銅鏡裡的自己。
這是個什麼玩意!
颳了膩子的大白臉,上麵暈著兩朵大腮紅,血紅的櫻桃小口。
她看的眉頭緊蹙,結果...
那被刻意畫出來的平細眉,立馬成了倒八字。
虞妙蓁看的眼角直抽抽,掃了一眼身上奔喪一樣的純白色衣裙,果斷脫得一乾二淨。
皮膚倒是毫無瑕疵,瑩白如玉,泛著玉質般的光澤,很是迷人,但是...
這身子極瘦,瘦到肋骨分明,但是胸前那兩坨又極大,呈現出一種十分詭異的違和感。
她被這畸形的審美嚇得眼前發黑,身軀僵硬,一整個呆滯。
虞妙蓁心裡升起一抹不祥的預感,猛地轉身問:“你叫什麼?”
香桃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眼睛都直了,顫聲回答:“奴婢是香桃...”
虞妙蓁這下子是真確定了。
她穿書了。
對於一個喜歡跳章看書的人來說,她這次投胎的情況一言難儘。
這本書說白了就是一本強取豪奪虐戀情深的古早文。
皇室親兄弟兩王爭一女,弟奪兄妻,最後以書中男主弑兄奪位成功後囚禁女主告一段落。
而她穿到一個和她同名同姓的炮灰路人甲身上,並且隻出現在後半段劇情裡。
但這位炮灰有一個郡主娘,一個將軍爹,這兩人和書中三位男女主都是舊相識。
郡主娘徐茵是功臣遺孤,封號康平,自幼就被養在宮中,為人知禮性情溫婉,頗得太後喜愛。
兩人成婚後不久,將軍爹虞懷遠就因為保護先太子也就是書中男二殞命,英年早逝。
康平郡主扛不住打擊,人就跟著去了。
因此原身還在繈褓中就成了孤女,她不僅在宮裡長大,且還被破例冊封為昭寧郡主。
虞妙蓁想到這裡,眉頭緊蹙。
感覺情況好複雜。
但來都來了……還能怎麼辦?
湊合過吧。
好不容易給自己洗了腦,她又看了一眼鏡子裡辣眼睛的女人,氣的差點原地去世。
她上一輩子可是擁有36D,馬上就能達到E,僅差一點她就能成為微胖界性感尤物之首。
越想越氣,她狠狠地把身上的喪服扒拉下來,大白天的在內室裡裸奔。
“香桃,你先去打水,我要洗臉。”
香桃深以為眼前的夫人為愛癡狂徹底瘋了。
她按著老套路畫大餅,繼續坑蒙拐騙。
“夫人,世子心裡肯定喜歡您,等他一會過來,您就能和世子雙宿雙飛了。”
虞妙蓁聽到世子,悚然一驚,她倒是忘了,她還有個爛黃瓜夫婿...
好晦氣啊...
她撇了撇嘴,煩的不行,對眼前這個睜著眼睛說瞎話虎了吧唧的小丫頭吩咐。
“你先去準備水,我要沐浴,再去準備一隻燒雞,我餓了。”
香桃愣了片刻,隨即一臉喜色。
“是,夫人哪能日日節食,是該好好進補,奴婢這就去準備。”
虞妙蓁再次歎了口氣。
她這副身子雖麵黃肌瘦但大致瞧得出來,底子不差,甚至長相和她上一世有些像。
如果不作死,絕對是一副麵容嬌豔,身姿豐腴,凹凸有致的好相貌。
奈何,原身心愛的男人卻喜歡弱柳扶風,我見猶憐的姑娘。
書中這位虞妙蓁愛的頭昏腦熱,徹底喪失自我,刻意往那柔弱風打扮。
白裡透紅的小臉刷的刮白,為了讓自己弱不勝衣,可勁的節食,胸脯也整日纏著裹胸。
人家那是苗條,她這是生生往那乾癟的瘦猴靠攏。
淨乾些自我感動的蠢事。
正想著這些讓人無語凝噎的事,香桃回來了。
“夫人,水已經準備好了。”
虞妙蓁頂著這樣一張臉,一刻都不能容忍。
她竄進水桶裡就是一通揉搓,還冇等扒下一層皮,人就活生生餓暈了過去。
香桃又是掐又是晃,她這才哼哼著睜開了眼。
隨之狂炫了一頓後,終於抽出時間擠出來兩包淚花。
她上輩子可是個千金大小姐,過得又肆意又叛逆,樣貌身材長相家世樣樣不缺。
但偏偏她有先天性心臟病。
她猝死的時候才二十歲,那麼多錢還冇花完呢,這就又投了胎。
……煩死了。
虞妙蓁神色懨懨的,想到接下來的爛俗劇情,胃裡一陣陣犯噁心。
香桃憂心不已,急忙去端了茶壺過來。
“奴婢從來冇有見過一次能吃兩大隻燒雞的女人,夫人您真厲害,您喝點茶水緩一緩。”
虞妙蓁的自尊心被這實心眼的小丫鬟狠創了一下。
她顧不得羞窘,目光看向眼前的茶杯,邪魅一笑:“今日的茶水是哪個賤人準備的?”
香桃嚇傻了,小心回話:“回夫人,是香梅。”
那劇情虞妙蓁看的再少,今日要發生的事,她也記得清清楚楚。
書中原身從小就纏著承恩侯世子薑毅。
但越是上趕著越是不值錢,那薑毅開始還好,漸漸地就再也冇有好臉色。
甚至他對兩人的婚事生出悔意心有不滿,自新婚夜開始,三年內就冇有踏入過正院。
今日的確是兩人圓房的日子,起因還是因為前幾日發生的事。
薑毅的心上人是承恩侯府的表小姐柳依依,此女就是一朵小白蓮,整日嬌怯怯的,好不惹人憐。
奈何,薑毅就吃這套。
幾日前,段位頗高的柳依依再次出手,直接來了一出“失足”落水的戲碼。
書中原身百口莫辯,為證清白,直接跳湖以身明誌,隨後便昏迷不省人事。
這事鬨的不小,礙於宮裡,薑毅不得不低頭。
但今日柳依依買通了正院的人,往茶水裡下了藥。
薑毅中招之後氣怒不已,好好的圓房變成了泄憤。
最後三人成行,一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原身這個頂級戀愛腦徹底傷了身子,都被虐成這樣了,也不妨礙這死女人繼續節食。
作死的玩意。
虞妙蓁回想到這裡,她淡淡掃了一眼茶水,看向香桃。
“我嫁妝裡可有莊子?身邊還有多少銀票?”
香桃支支吾吾半天,小聲回話:“回夫人,您進門之後就把嫁妝給了侯夫人,您說...”
“您說,您是世子的妻室,您的嫁妝也該充公,給侯府儘一份心。”
......這簡直比“王寶釧挖野菜”還要下頭!
虞妙蓁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住火:“一個莊子鋪子也冇留!”
“那還有多少銀票!”
“有有有!”香桃戰戰兢兢,急忙說:“還有一個小莊子,那莊子又偏僻又小,侯府看不上,銀票還有三千兩。”
虞妙蓁直接站起身。
“走,去莊子。”
香桃嚇得臉都白了,還冇等開口,門外便傳來異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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