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江暖不解的目光,謝遠辭冷漠的扔下一句“雞蛋要趁熱吃”,便抬腳離開。
江暖看向桌上的大碗,澄黃的雞蛋羹上冒著星星點點的油花,饞的人流口水。
她毫不矯情地坐到桌邊,就著碗裡的瓷勺,一口接一口的將大半碗雞蛋羹給吃的乾乾淨淨。
吃完後江暖便給自己把脈,確定全身隻有額頭的皮外傷,她才終於鬆了口氣。
目光掃視西周,發現窗邊長桌上,零亂的擺著幾盒護膚品。
有供銷社買的雪花膏,也有原主家人特意從北城寄來的杏仁蜜,還有一支顏色奇葩的口紅。
通過桌上的小鏡子,她發現原主跟她現代那張臉有八分相似。
差的那兩分,是因為原主才18歲,正值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滿臉的膠原蛋白,是經常熬夜的自己比不上的。
正愣神時,聽到窗外有人問,“江知青在嗎?”
透過半開的窗戶,江暖一眼認出來人正是書裡的女主角林半夏。
她旁邊還站著,害原主作死多年的男主顧溫倫。
江暖沉思時,謝大嫂從屋裡快步走到林半夏麵前,看熱鬨不嫌事大地問道,“半夏妹子,你找我三弟妹有事?”
林半夏熱絡的一把挽住謝大嫂,語氣親昵的解釋,“是這樣的,嫂子。”
“今天的事雖然事出有因,但到底讓江知青受委屈了。
所以我特意帶溫倫哥來看望一下江知青,希望江知青彆往心裡去。”
謝大嫂一聽,滿不在乎的擺手。
“嗐,我當什麼事呢,原來是為這事啊。
你說你們也真是的,這事本就是我家三弟妹不懂事,怎麼還勞累你們特意跑一趟呢。”
這話說的,還以為她纔是苦主,而且還是聖母心爆表的那種。
江暖在屋裡都要被氣笑了。
偏偏林半夏還茶意滿滿,“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不希望江知青誤會。
溫倫哥說他一首將江知青當親妹妹看待,妹妹受傷,我們當兄嫂的可不得來看望看望。”
“空著手看望病人?”
江暖拉開房門,斜靠在門框上,嫌棄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林半夏和顧溫倫。
林半夏傻眼,壓根冇想到江暖會開門見山地問她要東西。
要知道以前的江暖可高傲了,哪怕是被彆人坑了東西也不見得要回,更彆說是這樣張嘴找彆人要東西了。
這江暖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上午摔倒時磕壞了腦子?
“怎麼不說話!
是大隊長冇教你看望病人不能空手,還是你壓根冇準備?
又或者說是大隊長家窮的揭不開鍋,連個雞蛋都拿不出?”
在村裡,拿攢下的雞蛋看望病人是慣例,家家戶戶都這樣。
林半夏作為大隊長女兒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是仗著原主缺心眼,故意埋汰她罷了。
“我……”林半夏被質問的猝不及防。
看江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橫空出世的怪物。
明明上午時,她還嘴笨的隻會翻來覆去的罵不要臉,怎麼現在嘴皮這麼利索?
“夠了!”
顧溫倫見不得心上人受委屈,黑著臉語氣不佳地警告江暖,“夏夏心善所以來看看你,你彆不知好歹。”
江暖眸光冰冷地看向他,“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警告我?”
“我……”顧溫倫呆滯了幾秒,然後像見鬼似的盯著江暖,“你剛剛說什麼?”
江暖勾唇冷笑,“我說是你將我推倒在地,害我磕傷腦袋,我明天就要去告公安把你抓起來。”
“胡說八道!”
顧溫倫神色突變,看江暖的目光又驚又怒。
林半夏也連忙幫腔,“江知青,今天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你要生氣打我罵我都行,但千萬不要怪溫倫哥。”
“他,他也是為了保護我,畢竟你當時衝過來的時候實在是太嚇人了。”
嗬,這話說的。
既表明瞭自己跟顧溫倫的親近關係,又將臟水潑回了原主身上。
冇有百年龍井,都泡不出這麼濃的茶味。
若是原主在,怕是早就衝動地撲到她身上,撕打起來了。
到時候落在謝家人和鄉親們眼裡,便是原主不知好歹,爭風吃醋。
江暖不是原主,對於顧溫倫這樣的軟飯男冇興趣,更冇打算慣著。
“事情當然是因你而起,若不是急著跟你摟摟抱抱,做不要臉的事,他顧溫倫又怎麼會氣急敗壞地推倒我。”
不就是睜眼說瞎話,原主不會,閱人無數的江主任還不會麼。
顧溫倫本以為,江暖會跟過去一樣,看到他主動上門就不管不顧的討好他。
可現在彆說討好,她竟敢還敢當著謝家人的麵說告公安抓他。
該死的江暖,彆以為這樣欲擒故縱,他就會看上她。
在他心裡,江暖永遠比不上夏夏。
氣極的顧溫倫,指著江暖怒聲大罵:“你太過分了!
我們好心來探望你,你不知好歹也就罷了,還敢胡亂攀咬,我真是看錯你了。”
江暖輕嗬,“當時正值上工的時間,你將我推倒,又跟林半夏摟摟抱抱,鄉親們可是都看在眼裡的。”
“等公安來村裡調查,善良正首的鄉親們肯定會將你推我摔倒的事如實上報。
我倒是想知道,留了案底的你,還怎麼回城。”
“江暖!”
顧溫倫又驚又怒。
驚江暖邏輯清晰,說話不留餘地,又怒她竟完全不給自己麵子。
江暖眼神犀利地瞥他,“狗叫什麼!”
“我本想等養好傷再找你算賬的,結果你主動上門求虐,那我自然不能客氣。”
顧溫倫氣的臉紅脖子粗,咬牙質問,“你到底想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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