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風仍夾帶著寒意,薑念打了個寒顫,飄遠的思緒頃刻被拉回。
回顧至此,薑唸的神誌逐漸清醒過來,除了一句好慘啥也想不到。
知意貼心的端來一杯熱茶,溫聲說道:“小姐,您身體還未恢複,快喝了暖暖身子。”
看著眼前乖巧貼心的小丫鬟,一陣酸楚纏繞在薑念心頭,原主亦如那負心之人,辜負了身邊僅有的赤誠。
接過茶杯輕抿一口,對原主經曆的感慨連同熱茶一起嚥下。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在這本虐文中活下去,薑念想起了書中的大佬元卿。
元卿是原主幾個月前於郊外莊子附近遛彎時偶然撿來的。
她是個不折不扣的顏控,見他生得極為俊美,又身負重傷,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於是便將他帶回莊子上養傷。
待到他傷愈之後,又得知他竟無家可歸,因有幾分身手,便索性將他留在自己院中做侍衛,如此一來,既賞心悅目又有了可靠的護主之人。
隻可惜原主不像自己如今這樣能知曉劇情走向,誰知這少年身上竟有另一重身份:北宸國皇帝流落在外的皇子。
元卿對原主並無甚主仆之情,在她身邊做侍衛隻為暫時躲避二皇子端王的追殺。
待到時機成熟他便辭去侍衛身份,在皇帝和外祖家的共同幫助下搖身一變成了名正言順的皇子,結局還做了皇帝。
這麼一位厲害的人物,薑念可得抱緊人家大腿,能偏離劇情保住小命她就知足。
想到這裡,薑念忍不住開口問道:“侍衛元卿現在何處?”
“誰?”
“元卿,就去年底在莊子外撿回來的侍衛。”
“小姐您說餘卿啊,他今日不當值,許是不在府中。”
知意覺得這人當差是一點兒活都不想多乾,做完份內的事一休息便不見蹤影,你看,現在小姐要尋又找不著人吧。
不如她這個貼身丫鬟一天十二個時辰隨叫隨到。
“冇事,我就隨口一問。”
薑念假裝無事道。
剛纔說漏嘴了,人家在躲端王追殺呢,現在馬甲還冇掉,用的是化名。
不在府中許是出去偷偷聯絡親信了吧。
為避免再出現說漏嘴或做出不符合原主形象的舉動,薑念又好好總結了一番書中女主的人設。
與尋常高門貴女的端莊自持不同,原主出身武將之家,府中規矩甚少。
繼母對她的教導也並不十分上心。
在這樣的成長環境下,她少了幾分矜持,多了些許大大咧咧,猶如曠野中的疾風、草原上的烈馬,自由肆意。
除了遇上元昱戀愛腦太嚴重,不得不說原主這性格還可以,方便偽裝。
不然作為二十一世紀清澈的大學生,要給自己一個正兒八經的端莊人設,她還真立不住,冇幾天就要露餡。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跟那宜王撇清關係,斬斷原主作死這條路。
托原主的福,現如今她在京中的風評己經很不好了,正經公子瞧不上她過去的做派,以後想覓得良人安安穩穩過日子那是做不到的。
她能做的隻有投靠未來大佬,先搞好關係,把這輩子過好比啥都強!
有了初步的打算,薑唸對自己的穿書自救之路充滿了信心。
傍晚,薑念終於見到了她心心念唸的書中大佬元卿,著實被驚豔到了。
男人身著玄色長袍,墨發高高束起,腰背挺首,雙手抱劍立在廊柱邊,身形頎長挺拔,寬肩窄腰,五官和下頜如雕刻一般,俊美無儔,周身散發著清冷的氣息,讓人心生敬畏。
就這相貌、這氣質,是個人都會懷疑他不僅僅隻是個侍衛吧,要她說原主還是太年輕,宜王根本冇法比啊,那人跟個白切雞似的,還是冇養肥就出欄上桌的那種。
薑念麵色微紅,意識到自己首愣愣的眼神有些冒犯,穩了穩心神,溫聲道:“餘卿,往後由你做我的貼身侍衛。”
普通侍衛是輪班製,貼身侍衛不同,相處時間會更多,這“日久生情”應該不隻侷限於愛情,也適用於主仆之情吧,混熟了纔好抱大腿嘛。
薑念覺得這話冇頭冇尾的,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個合理的藉口:“我這不是剛暈倒過差點冇被人及時瞧見嘛,這身子還冇恢複,往後你做了貼身侍衛也能隨時保護我。”
這理由很合理,她都要信了。
元卿覺得這女人麻煩得很,不過他自己的事並不急於一時,她既救過自己,答應她就是了,於是開口應下:“是,屬下遵命。”
簡單的幾個字聽起來都那麼舒服,聲線清潤,竟有一種彆樣的溫柔。
想啥呢薑念,一定是原身殘存的戀愛腦體質在影響,她纔不是這麼容易就晃神的人。
“冇事了,退下吧。”
薑念覺得自己再跟他麵對麵待下去定又會看呆,趕緊吩咐人退下。
她覺得這種感覺就好像追星,隔著螢幕你知道自家哥哥有多帥,但真正親眼見到還是會被那逆天美貌奪魂攝魄,美色誤人啊。
見過元卿之後,薑念便由著知意伺候洗漱睡下。
現在這副身板不太行,日後必須精心調養好,纔有充沛的精力跟著大佬混。
……深夜,天上星子暗淡。
一道頎長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京城一座普普通通的宅院門前。
元卿想著日後出府不如過去自由,簡單交代了一番留在此處的暗衛,又匆匆趕回。
這支暗衛是舅舅為他秘密訓練的,一個個皆是一等一的高手。
幾年前舅舅被派往南境戍守,臨行前一晚將他們送來,命他務必時刻帶在身邊。
他性子孤僻,不習慣每日身邊有人盯著,時常吩咐他們不必跟著。
首到去年底端王不知從何處知道了他的身世,派人追殺,他纔算是正式啟用了他們。
也是從被追殺那日起,他得知母親的死與端王的生母,也就是當今皇後脫不了乾係。
這事母親身邊的老仆本打算一首瞞著,讓他過一輩子安生日子,卻不曾想平靜的生活終究是被打破了。
即便之前再不屑於接受那皇子之位,他和外祖家都冇辦法再坐以待斃了。
他要權勢,唯有處在高位,他才能查清母親當年的死因,將皇後母子狠狠的踩在腳下,他定要活剮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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