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雖然不認識字,但卻能記得這長安城內大大小小的官宦之家,彆人是過目不忘,他也是過目不忘,隻不過彆人過目不忘是記得書本上的知識,他是過目不忘能記得每個勳貴家的標識。
標識也叫做家徽,又稱族徽。
一般會刻在馬車上,會烙印在馬屁股上,也會印在拜帖上,除了官麵上的身份,家徽也是一種身份,隻有老牌的家族纔會有,五六品這樣的官員如果跟風整一個,隻會給眾人留下一個茶餘飯後的話題罷了。
陳三看著拜帖就知道這是顏家的東西,而且看拜帖的顏色都有些褪色了,邊角都都有毛刺了,估摸著這年份也要有個幾十年了,說明拜帖很少用,或者說是用不到了,他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
他不敢托大,告罪一聲:“公子稍待,小的去去就來。”
尉遲敬德正在光著膀子和程知節猜拳喝酒,那震耳欲聾的吆喝聲就跟打雷一樣。
看見陳三急匆匆的走來,尉遲敬德不喜的皺起了眉頭:“今兒又收了哪家的拜帖啊,不是說了嗎,身體抱恙,要調養,是不能見客的!”
陳三曾在尉遲手底下當過兵,知道國公爺的脾氣,聞言直接把拜帖呈了上來:“哎呦,我的國公爺,不是小的要擾您雅興,可這拜帖小的實在是吃不準啊!”
尉遲瞅了一眼冇接,眉頭扭成一個疙瘩:“哪家的?”
“小的看著是顏家的!”
“顏家的?”尉遲搖了搖有些沉重的腦袋,伸手接了過來,打開一看,腦袋瞬間不暈了,緊隨其後就是一聲大吼:“額滴神啊,這老祖宗咋要來了啊!陳三,快去通知府上,開大門,全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個都不能少,全部去前院大門迎接!”
“公爺,門外是……”
“我知道門外是誰,你不懂不怪你,對了,你還愣著乾啥,等著我捶你啊!”陳三看著公爺手伸向了酒罈子,拔腿就跑,背後又傳來了公爺的吼叫:“陳三記得把肩輿也準備上。 ”
後院雞飛狗跳,程咬金進退兩難,一邊穿衣,一邊唉聲歎氣:“額滴神啊,好好的我跟你這個大老黑喝什麼酒啊,早知道我就不來了,這老祖來了,我這又是滿身酒氣,我這是去還是不去啊!”
“咋能不去,不去我咋說,我說我一個人獨飲,然後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這不是挨熊麼?”
程咬金猛地一拍大腿:“真是造孽啊!”
顏白看著大門開了,又看到門房那佝僂的腰和善的笑,然後又看到整個府上的大大小小,男男女女整齊的排著隊,分站在兩邊,這陣勢著實嚇人,本來就有些社恐的顏白現在恨不得扭頭就走。
顏白忍不住暗暗的想,是不是在唐朝,有客人上門都要這麼隆重啊,要這麼搞得多麻煩,這得多折騰人啊!
最恐怖的是幾個膀壯腰圓的仆婦竟然扛著一張床出來了,這操作徹底的讓顏白看不明白了。
就在顏白腳指頭快把鞋子扣爛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山一樣的壯漢聯袂而來,一個是尉遲國公,另一個不認識,二人身後跟著幾個小的,其中就有尉遲寶寶,看見了主人公,顏白快走幾步:“尉遲伯伯,寶寶兄弟,晚輩顏白貿然來府上做客,多有叨擾還請多擔待。”
尉遲大眼掃了四週一眼,好奇道:“就你小子一個人嗎?”
顏白不解的扭頭往身後看了看:“是啊,就我一個人啊!”見寶寶開始拍腦袋了,顏白更是不解,忐忑到道:“今兒…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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