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肥壯的大漢看見顏白大哭著就從柴房衝了出來,跑到顏白身前然後突然就跪倒在地,抱著顏白的大腿嚎啕大哭,嘴裡不停的呼喊著大郎大郎!看著這跪在地上腦袋都能觸到自己下巴的大肥,顏白手足無措間又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猜的冇錯的話這人應該就是顏善所說的大肥,小時候為了救落水的顏白,導致了著涼,後又發了一場高燒,醒來後心智永遠停留在七八歲,一個很單純又很可憐的人,這些年一直顏白那個小院負責看門和打掃衛生。
“起來吧,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哭個啥!”
大肥很聽話的站起身,然後很自然的站到顏白身後,伸著手比量了下他和戰馬的高度,然後嘟嘟囔囔的自個兒跟自個說著話,這時候最中間屋舍的大門打開,顏家老祖宗坐在正門口,幾位兄長也緊隨其後的站到老祖宗的身後。
一個和尚從一邊走了過來,圍著顏白一邊灑水一邊唸唸有詞,盞茶功夫之後把一根紅繩套在了顏白的手腕上,老和尚躬身告退,這時候顏師古放聲高喊:“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祀有執膰,戎有受脤,神之大節也。”
這時候,顏家長輩突然朝著顏白彎腰拱手行禮。
於此同時家裡的所有仆役以及輩分比顏白低的晚輩齊齊跪地磕頭,家裡子嗣獲勝而歸,稱為“凱旋”,家裡眾人要大禮參拜,口誦:為國征戰,勞苦功高,這是地方的規矩,更是顏家的家規。
禮畢,眾人開始過來給顏白卸甲,牽馬的牽馬,脫盔甲的脫盔甲,幾個嫂嫂也走來開始給顏白梳頭挽發,一身戎裝的顏白很快就變成了一位翩翩公子。
隨後,顏白就被人拉著去洗漱,顏善也是如此,他說這是去黴運和煞氣。
才鑽到水裡,還冇喘口氣,大肥攙著爺爺就走了進來,顏老爺子圍著浴桶轉了一圈,見顏白渾身冇有傷痕輕輕鬆了口氣,:“小白,這次苦頭吃夠了冇?”
“唉!”顏白歎了口氣:“吃苦肯定是吃夠了,如果還有下次打死也不去了,吃不好,睡不好,還得遭蚊蟲叮咬,就連洗澡還隻能是涼水澡,還是家裡好啊,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洗澡都是熱水的,想想都感覺像是在夢中一樣。”
顏白的話說得俏皮,顏老爺子聞言咧嘴發出小聲,寵溺的輕輕敲了敲顏白的腦袋:“你知道就好,不過這次出去能迷途知返,算起來這苦不算白吃,這也累了好幾個月了,這次回來後就好好休息,好好的去當你的縣尉。”
“爺爺,能不能給陛下說下把這什麼縣尉收回去,感覺做不來啊!”
老爺子聞言冷哼一聲:“賞賜的馬兒你都騎了,官衣官印都送來了,這時候要不做了,要說,你自己去找陛下說去,我年紀大走不動路。”
顏白狠狠地搓了搓臉,發出一聲長歎,雖然已經從大牛那兒打聽了縣尉是做什麼的,可是那都是紙上談兵,不是說了麼,一切要從實際出發,可自己到現在卻是一頭霧水,僅僅知道是要維護好治安。
老爺子寵溺地看了顏白一眼,輕聲道:“你從小立誌學武,如今求仁得仁,豈不是正好麼?”
“哎呀,人總是會變的,我如今就是想跟在您老人家身邊混吃等死!”
老爺子眼神複雜了看這顏白,突然哈哈一笑:“彆愁了,陛下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認真學就是了,天子腳下,萬年縣尉一職是個好職位,正好我還冇死,遇到難事就回家,我給你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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