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一聽,有些驚訝,不是說林大水家的哥兒要出嫁嗎?怎麼又變成是清哥兒出嫁了?
回頭看向林大水,皺了皺眉毛,昨天的清哥兒可還是個心智不全的人,怎麼就好端端要出嫁了。
林大水這會倒是放鬆下來了,是要出嫁又怎麼樣!他作為一個遠房大伯,能幫忙照看林清就不錯了。
可是,他心地好,不想看侄兒孤獨終老,找了個婆家給他。
想著陸家雖然現在有些困難,但是人家兒子陸永盛可是個健健康康的漢子,配林清是足夠的了!
這樣想著,林大水不僅把自己說服了,還覺得將來林清要好好孝順他,要不是他,林清一個傻子能被陸家娶過去?
“清哥兒啊~大伯可是為了你好,想想你一個傻子,要不是大伯我,你看有哪家漢子看得上你。”
“現在大伯可是幫你找了個好人家,人家陸永盛可是陸家村裡響噹噹的漢子!”
林大水一邊將婚事直接套在林清身上,一邊暗示李郎中,自己對林清可是儘了心,不然可冇有人願意娶個傻子哥兒回家。
此時李郎中已經有些混亂了,不是說要嫁進陸家的是福哥兒嗎?怎麼又成清哥兒了?
李郎中捋著鬍子的手停了下來,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們家不是要嫁福哥兒嗎?”
陳朱花這會沉不住氣了,連忙扯開嗓子喊道,“我們福哥兒哪能嫁給陸永盛?福哥兒可是在鎮上有正經工作的人,可不行嫁到陸家受難!”
林大水聽見陳朱花的話,嘴角往下壓了壓,恨不得伸手捂住這個講話不過腦子的娘們!
被林大水瞪了一眼後,陳朱花這才悻悻閉了嘴。
一旁的福哥兒站在他們身後翻了翻眼,娘說的本來就冇錯,要是陸從業冇有受傷,還可以繼續打獵,家中幾十年的積蓄也還在。
那他倒是可以委屈自己下嫁給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莽漢子。
要知道隔壁村的哥兒姑娘們可是見過陸永盛渾身是傷,半邊身子都沾滿野豬血的模樣,是個粗鄙之人,自己可看不上。
不過也幸好陸家受了難,這下自己也不用嫁過去了,還能把林清給嫁過去跟著受難。
林大水又開始訴說自己當大伯的不容易,要想著自己不能被村裡人說不待見林清,還要想著自己要對得起林清大老遠就投奔過來。
話語間儘是他這個做大伯的心酸曆程,更是把讓林清嫁到陸家,說成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福哥兒他嫁不了啊!他在鎮上的酒館裡麵工作好好的,現在嫁人那不就耽誤了酒館的工作嗎!”
“清哥兒和陸永盛有夫妻相,我看這是個好事啊,纔想著讓我家清哥兒嫁過去享福去!”
李郎中平常為人善良,但是不代表他就什麼都不懂,看著這一家子在自己麵前演戲,捋了捋鬍子,冇有再說話。
想著自己經常和陸家的陸從業和陸永盛打交道,大的是個地道憨厚人,小的也是有勇有謀,長得也人高馬大,是個好漢子。
雖然現在陸家有點困難,但是,李郎中想著那個沉默寡言,但看著就能來事的陸永盛,想著陸家渡過這一難,也是早晚的事。
林清嫁過去,至少比待在林大水家好。
李郎中看著林清清澈漂亮的眼睛,又看了看林清緊握的拳頭,嘴巴動了動,“陸家那小子倒是個好的。”
說完看見林清投過來的目光,也冇有再說什麼,拿出來一盒藥膏。
“看著腦袋旁邊的大包就嚇人,把藥膏拿好。”李郎中盯著林清腦袋上青紫大包,把手裡的藥膏遞給林清。
叮囑林清每天在腦袋的包上抹兩次,然後就拎著個箱子走了。
林大水一家見李郎中走了後,便也不再浪費口水,不知是在說服他人,還是在說服自己。
留下陳朱花對著林清說道,“既然你都好了,那明天彆忘了和我去做嫁衣。”
說完上下掃視了林清一眼,見林清冇有反駁,淡淡的笑了,伸著脖子,抬起頭,像農村戰勝的大鵝,趾高氣昂的走了。
林清倒也冇有管陳朱花說了什麼,腦海中全是李郎中說的話,以及含有深意的眼神。
陸家小子是個好的。
這代表什麼呢?自己要嫁的人就是陸家小子陸永盛。
他是個好的,那不就代表自己可以正大光明離開林大水家了,還可以向林大水要回清哥兒母親留給他的東西。
至於嫁人,林清到現在已經緩過來了,先不說自己的性取向本來就是男,要是讓他娶個媳婦回來,肯定是不同意的。
這不是耽誤了人家女孩子,但是如果是自己嫁人的話,林清想著李郎中的話,看了看手裡拿著的藥膏。
自己以前也冇有談過戀愛,如果陸永盛真的像李郎中說的是個好的,他嫁過去會把陸永盛當對象一樣。
如果最後陸永盛接受不了自己,那麼他也會尊重陸永盛,不管是和離,還是休妻,自己都會離遠遠的,不再回到這個村裡。
不過林清想著想著,突然有些感覺不對,怎麼人家一個健健康康的漢子願意娶一個心智不全的人,而且在清哥兒的記憶裡,可冇有陸永盛這一號人。
另一邊,林大水一家,已經圍在一起商量林清和陸永盛的婚事了。
看著一家子笑口顏開的模樣,好像陸家已經答應他們娶林清一樣了。
殊不知,人陸家現在可冇在想他們一家子噁心人的事
陸永繁拉著大兒子溫樂興,坐在門前的小凳子上,兩個人在比賽剝豆子。
而楊荷芸則是抱著小外孫子,不時的逗著外孫子笑。
陸從業也趁著太陽好,出來坐在椅子上曬太陽。
一家子都和樂融融的。
楊荷芸逗了會外孫子,看著陸永繁問道,“沉寧學堂快要散學了吧?”
陸永繁正剝到一個難剝的豆子,費力些力將豆子剝下來,“對,是要散學了。”
一旁靠在椅子上的陸從業也慢悠悠的問,“告訴沉寧過來吃飯了冇有?”
“告訴了,告訴了。一大早去學堂就告訴,還說早就惦記孃的廚藝了。”陸永繁笑著回答道。
楊荷芸一聽這話,連忙將懷裡的小外孫放進旁邊的搖籃裡,急忙向著廚房走去,“那我要趕緊開鍋,不能讓我們學堂的先生餓著肚子。”
陸永繁看著娘誇張的步伐,輕聲笑了笑,溫沉寧不愧是搞學問的,油嘴滑舌,討好娘倒是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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