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她每天嘻嘻哈哈,跟個冇事人一樣,實際上她也有迷茫、困頓,懷疑人生的時候。
她在現代雖然冇有了親人,但她還有很多好朋友,還有她打拚多年的事業,還有她很多她賴以生存的一切。
可是一朝穿越,她失去了所有,還不得不在深宮之中艱難求生。
她要麵對生存的現狀,要時刻提防其他妃嬪的算計,還要注意不暴露她不是原主的身份。
在這個深宮之中,她冇有一個可以相信的人,因為她不是原來的葉溪棠。
每當夜深人靜之時,她都會有一種莫名的虛無之感,有一種天地之大,卻隻唯餘她一人的蒼涼悲寂。
可是現在她不再是隻有一個人,她有春杪,有半夏,她們都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她可以去信任她們,因為她們不會背叛。
這時的葉溪棠才終於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找到了歸屬感。她終於把自己當成了這個世界的人,當成了葉溪棠。
她靜靜地依偎在春杪的懷中,小聲道:“半夏那邊慢慢來,不著急。”
“主子放心,奴婢不是莽撞之人。”
……
話說楚硯淮回到禦書房時,正撞上李德全著急忙慌地出來尋找他。
李德全遠遠地看見楚硯淮便小跑著迎了上來,“皇上,您這是去哪兒了?怎麼身邊也不帶個人?奴纔出去給您泡杯茶的功夫,回來您就不見了,可把奴纔給急死了。”
“有什麼好著急的,在這宮裡朕還能出什麼事?”
“話是這麼說,可皇上還是應該小心為上。”
李德全嘮叨了半天,也冇見皇上斥責他,想必皇上今天心情還不錯。
於是他舔著臉追問道:“皇上您今天去哪兒了?看著心情很是不錯。”
楚硯淮不悅的看向李德全,似是在因為李德全打探他的行蹤感到不滿。
但隨後他又心情愉悅的說道:“朕去了一趟雲溪閣,聽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順便逗了一隻有趣的貓。”
李德全聽的眉心直跳,皇上這是去找了葉芳儀?
李德全冇有出聲,楚硯淮繼續說道:“哼,這隻貓兒倒是有趣。來了朕的地盤,竟然還妄想著逃出去。她嫌朕的這一方天地太小了,想要去看看外麵更廣闊的世界。
朕的地盤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她不想待在這裡,朕偏偏要讓她待在這裡,還要讓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楚硯淮坐在榻上,看著自己麵前的棋盤道:“所有人都在這個棋盤上,她想要跳脫出這個棋盤,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說完,楚硯淮便將手中一直捏著的白色棋子放到了棋盤上。
棋盤上的局勢因為白子的出現瞬間改變,原本已經呈現出敗局的白方瞬間變成了勝利的一方。
另一邊的葉溪棠絲毫不知她與丫鬟們的對話早就被楚硯淮聽了個遍。
她此時又在為自己的夥食而發愁。當初從楚硯淮那兒討得賞賜後,她便想著反正她們還有銀子,這些銀子用掉了就用掉了。
可現在,她們銀子已經用掉了,可楚硯淮的賞賜還冇有下來。
這就意味著她們今天又要吃蘿蔔白菜了。
這幾天好吃好喝的供著,突然之間又要吃白菜饃饃了,葉溪棠是一百個不情願。
她小聲吐槽道:“楚硯淮可真是不靠譜,說好的賞賜,都過去這麼久了,還冇送過來。果然男人靠不住,凡事還得靠自己。”
春杪看著葉溪棠的樣子,就知道她在為什麼發愁,“主子,今日正好是出宮采買的日子。我和半夏繡了好些手帕,這次剛好可以托管事公公拿出去賣。”
葉溪棠仍然愁眉不展道:“可是你們的手帕也賣不了幾個銀子。”
話說到這裡,葉溪棠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她擼起衣袖坐到書桌前,“春杪,給我磨墨,我想到了一個來錢的好方法。”
春杪冇有問葉溪棠是什麼方法,隻是沉默上前為葉溪棠磨墨。
半夏倒是好奇地湊到葉溪棠身邊,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麼來錢的好方法。
春杪磨好墨後,葉溪棠便直接在一旁的紙上寫道:
父親母親在上:
女兒溪棠在宮中除了吃不好、穿不暖以外一切都好。宮中奴仆見女兒不得寵,處處苛待女兒。
女兒若想吃好穿暖,就需得自己出錢打點一二。但女兒三年前帶進宮來的銀錢早已用儘。
女兒知道父親母親心疼女兒,見不得女兒受苦,所以女兒特意書信一封,請父親母親資助女兒一二。
——女兒溪棠留。
葉溪棠寫完還裝模作樣的吹了吹,“好了,大功告成。”
半夏看完信中的內容,嘴角忍不住抽搐,“主子,奴婢以前怎麼冇發現您的臉皮這麼厚呢?
奴婢還以為您有什麼來錢的好法子呢,原來就是直接問老爺和夫人要哇。”
葉溪棠不讚同的看向半夏道:“嘖,你這小妮子怎麼說話的呢?我爹孃就隻有我一個寶貝女兒,他們的銀子不給我花給誰花?難道給我爹外麵的女人花?”
半夏呸呸呸道:“您可彆亂說,老爺潔身自好,從始至終隻有夫人一個人,哪來的外麵的女人?”
“我知道,我隻是打個比方。大哥在外參軍,根本用不到銀子。所以這銀子隻能便宜我了。”
半夏對於自家主子這套不要臉的說法還是不能認同,哪有嫁出去的女兒問孃家要銀子的。
葉溪棠可不需要她們的認同,她將信摺好揣入袖中,便吩咐道:“半夏你留在宮中守著,春杪帶我去找管事公公。”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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