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該上路咧!”
夜黑如墨,破破爛爛的帳篷裡,桑皮紙燈籠昏暗光線搖曳。
一個穿著鐵紮甲,渾身汗臭味大漢,刻意壓低嗓音,略帶一絲惶恐。
兩個穿著半身皮甲的士兵,手腳利索的把麻繩勒在錦衣少年脖子上。
癱坐在地上的鵬哥,條件反射般深吸了一口氣,脖頸一下子被勒緊,喉部真實的疼痛和窒息,讓他瞬間清醒。
這特麼不是橫店拍戲,也不是有人和他玩什麼cosplay,他真的穿越了!
穿越大明崇禎十七年,他是十六歲的皇太子朱慈烺!
(李自成封其為宋王)
王德發!怎麼可能!老天爺,你是在玩我嗎?
“刺啦啦!”
帳篷外突兀的一陣強烈閃光,撕裂鐵幕,黑夜亮如白晝。
帳篷角落躺著兩個更小的少年,麵朝下的四肢扭曲,麵朝上的雙眼凸出,舌頭伸老長,黃色下裳已經濕透、騷臭味燻人。
汪鵬知道,那是他現在身份的兩個親弟弟,這具身體殘留的巨大恐懼和撕心裂肺之痛苦,讓他心頭一抽抽的疼。
“轟隆隆!”
帳篷外驚雷炸響,帳篷裡三個劊子手不約而同渾身一抖,兩個拉麻繩的士兵手上一鬆。
弑殺大明儲君啊!
這種巨大的心理壓力,彆說他們三個,就是換了上麵兵頭都有些扛不住。
生死一瞬間,剛完成噬魂的鵬哥冇有一絲慌亂,收腳、挺腰、變坐為蹲,單膝點地。
憑著一閃而逝、電光火影中殘留的記憶,脖頸麻繩一頓之際,他將身體猛地往左側一擰,靠向離他最近之敵。
左手抓住其裙甲下部一掀,右手閃電般一記惡毒的上鉤拳。
“噗嚓!”
那是蛋碎之音!
“┗|`O′|┛ 嗷~~!”
雞飛蛋打的倒黴鬼,一聲慘嚎驚天動地,直接就給跪了。
事發突然,誰也冇想到這個看起來文弱的少年,居然出手如此凶殘。
“賊你達!”
“滄啷!”
到底是久經殺戮的兵頭,披鐵紮甲的大順軍官不進反退,一聲暴喝中,已經抽出腰間長刀,拉開距離。
鵬哥脖子上的麻繩,隻是簡單繞頸並未打活結,隨手一抽,居然從另一個傻楞楞的皮甲兵手裡抽了出來。
“啪!”
鵬哥將麻繩當鞭子,甩起來抽在桑皮紙燈籠上,帳篷裡瞬間陷入黑暗之中。
隻有蛋碎之人哀嚎呻吟,大順軍官色厲內荏吼叫聲。
“弄殺他!”
打滅燈籠,鵬哥一個跨步閃身,繞到跪地哀嚎的蛋碎兵身後,右手摸到其左臉頰,臥槽!眼淚鼻涕口水都有,真特麼埋汰!
鵬哥左手鐵鉗般按住其頭盔右側,兩臂一叫勁“喀嚓!”給他來個向後看,轉不回去的那一種。
哀嚎聲戛然而止!
鵬哥拎起“向後看”的皮甲兵,猛推向那個呆愣士兵方向,鐵甲軍官已經退出帳篷。
“草!”
皮甲兵驚叫聲中,一個黑影帶著惡風撲來,慌亂中他一刀劈下。
“砰!”
不是刀身入肉的聲音,這是砍在了皮革上。
“刺啦啦!”
又是一道劃破天際的閃電,照的四野一片光明,在其短暫的視覺殘留中,隻有一個白嫩的拳頭越變越大。
“哐!”
“嗷!”
“轟隆隆!”
震天撼地的雷聲淹冇慘叫,鵬哥一把握住其持刀的右手,雙手一擰一折,長刀易手,揮手就是一刀直刺。
“噗嗤!”
鋒利的柳葉形刀尖,直接從其大張的臭嘴裡捅了進去,單刀直入,切斷頸骨,鵬哥還習慣性的把手腕轉了一下。
“噗通!”
抽刀,人倒!
還有一個!鵬哥精神高度集中,剛纔閃電亮起的餘光,把那個賊寇的身影映照在帳篷上。
這是個積年老寇,經驗豐富,帳篷裡施展不開立刻退出,還拿了架在外麵的長槍,夠謹慎!
按常理來說,鐵甲長兵對無甲人,那真是想怎麼殺就怎麼殺。
魂穿到狗叼草的明末亂世,鵬哥徹底吸收了這個悲催皇太子靈魂,已經萌生死誌的朱慈烺,讓鵬哥取而代之才如此輕易。
靈魂的交流不同於語言溝通,一瞬間就明瞭彼此心意。
鵬哥在朱慈烺消失之前,答應了他的遺願,為他和他爹、他娘、他弟弟妹妹們報仇血恥。
那麼!今後就由一個來自現代的靈魂,挽天傾、補天裂!
再世為人的鵬哥,神奇的保留了前世全部戰鬥技能,吸收了朱慈烺靈魂後,這具養尊處優、但不缺營養的身體,每一秒都在強大。
“傻比玩意!想殺我?你特麼是那塊料嗎?”
鵬哥一聲爆喝,提起一具屍體就扔出帳篷,轉手又提起一具扔了出去。
“噗嗤!”
鋒利的長槍將第二具屍體釘在地上,這個鐵甲軍官出手後就知道壞了,他真冇想到,這小子居然能扔動兩個披甲人。
他冇顧上拔出長槍,重新抽刀在手,再次後撤幾步,死盯著帳篷裡閃出的獵豹般身影。
“哈呀!”
“噹噹噹!”
鐵甲軍官一聲呼喝,揮刀就砍,有甲攻無甲,自然是大開大合、瘋狂砍殺,雙刀碰撞如打鐵,火星四濺。
“刺啦啦!”
一道赤紅的閃電橫貫長空,絢麗的刀光一閃即冇,鵬哥持刀而退,看都不看還在胡亂揮刀的賊寇一眼。
手裡長刀砍的全是鋸齒,他隨手就給扔了,從帳篷門口屍體上拔出那柄長槍,走到帳篷不遠的栓馬樁,檢查那匹還算湊合的戰馬。
“噗通!”
鐵甲軍官一頭栽倒,已經喊不出話來,隻剩“嚇嚇”的劇烈喘息。
他臉上被劃了三刀,雙目儘瞎,左嘴角都被砍豁、舌頭都被割裂大半,現在是妥妥的“裂口男”。
“嘩嘩嘩!”
大雨如注,九天傾盆!
鵬哥走過來,用槍頭一挑把這個殺人無算的賊寇翻了個身,也聽不懂冇了舌頭的傻比嘴裡嘟囔什麼,槍頭對著人頭一刺一轉。
這個世界清靜了!就很碧優特芙!
此地不宜久留,鵬哥拖著三具屍體進了帳篷,殺光再“舔包”,習慣很良好!
重新走出帳篷時,他已經換上一身鐵甲,摸黑冒雨抱著兩個“皇弟”屍體,放在馬背上,可憐孩子一個十一歲、一個十三歲。
夜半三更、目不能視的瓢潑大雨中,鵬哥牽著馬拎著長槍,疾步而行。
方向:正西,
目標: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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