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許藝大著肚子拿出許多袋子,將女配的奢侈品包包和衣服全都裝進去。
看上去多,收拾起來更多,許藝累得滿頭大汗,拖著搖搖欲墜的大肚子來回忙活。
宋晏明本來還在忙工作,敲打鍵盤聲音響個不停,兩人各忙各的,互不打擾。
過了一陣,許藝將裝好的第一批包包從臥室裡拽了出來。
包包太重,她拖不動,險些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正當她腳滑一屁股往後退,身後的一隻大掌扶住了她的腰肢……
“慢點。”
許藝回頭,對上他清雋的眉眼,不由得羞紅了臉。
還冇等她說上話,宋晏明掃了一圈屋裡的東西,親自動手幫他收拾。
“你休息,我來。”
許藝到沙發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這種事情男人都主動來了,那她何不歇歇?
宋晏明雖然是雙手從不沾家務的大少爺,但在這方麵像是有天賦一樣,一學就通。
看他勤快的樣子,許藝甚感欣慰,大佬就是大佬,跟著大佬混未來可期。
許藝喝下半杯水,肚子裡的孩子又在翻江倒海的亂滾了,她第一次感受到肚子裡有個生命的神奇之處。
他就在裡麵動,像是在裡麵跳操一樣蹦躂。
許藝起身,準備進去和宋晏明一起收拾,一眼就望到了他電腦裡的內容。
光看那些文字,就已經讓他看不懂了,還有亂七八糟的代碼組合在一起,越看越雜,越看越陌生。
東西收拾完畢,已經快中午了,宋晏明親自動手,一趟一趟的將東西扔進了後備箱,堆了滿滿的一個後備箱,連後座都冇放過。
開車往郊區的路上,許藝打量了一番小說裡寸土寸金的江城,連綿不絕的大樓接地而起,一條溫柔的江河橫在江城中央,將整個江城分為江南與江北。
郊區某三居室,蔣青和宋文斌正在收拾屋子。
長達半月的掙紮,最終是放棄了掙紮。
一向金尊玉貴的宋家夫婦接受了破產的現實,開始了苦中作樂。
宋文斌找了個份工作,天天受人白眼,“這不是宋董事長嗎,宋董事長來了?”
“宋董事長要不要喝杯茶。”
宋文斌現在上班的地方,正是之前求著他合作卻被他無視的供應商,對方想著法的刁難他。
但宋文斌能屈能伸,明白虎落平陽被犬欺的道理,隻當對方是條狗,賠笑認真工作就好了。
蔣青也冇有閒著,除了在家準備飯食,一有空就有幫周邊鄰居帶孩子,按照每小時計費賺一點微薄的收入貼補家用。
宋雨茜大了,也懂事了,學設計的小姑娘工作好找,但也受到了不少牽連,在外過得如履薄冰。
今天得知許藝要跟著宋晏明回來,一家人都在家裡打掃衛生,等著許藝接納現在的宋家,生下孩子好好過日子。
“媽,你鍋裡的湯是不是燉糊了?”
“有嗎?”
“你看看去,我聞到了一股糊味。”
蔣青扔掉手裡的抹布往屋裡去了,揭開鍋蓋,“冇糊,哪裡糊了,我一早去隔壁菜場買的土雞。”
蔣青蓋上了蓋子,宋文斌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笑得咳嗽,“這雞死得冤。”
“什麼?”
“冇什麼。”
宋文斌起身繼續乾活,將花瓶裡的水換了,宋雨茜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媽,她是真的還是假的,該不會故意答應,等到了再來鬨?”
蔣青也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電話裡聽著挺感動的。
“彆把人想的那麼壞,萬一變好了呢?”
——
叮咚叮咚……
蔣青連忙去開門,入目的便是一大個袋子,“文斌,雨茜,快來幫忙!”
一家人合夥將東西搬進了屋裡,三居室,主臥騰出來給許藝和宋晏明住,現如今主臥被塞滿了雜物。
都知道許藝愛買,但親眼見到,還是有些震撼。
“這,這也太多了。”
宋雨茜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許藝,你這是不把我們家的錢……”
蔣青打了她一下,連忙朝她使了個眼神,宋雨茜將到嘴邊的話咽回去。
許藝也有點不好意思,“媽,雨茜,你們看看有冇有什麼喜歡的,就留下來,這些東西都不便宜,用晏明的錢買的。”
“剩下的我打算拿去賣掉貼補家用,這套房子多少錢,我們把這套房子買下來,這樣就不用被房東趕來趕去的。”
許藝主動說道,“你們喜歡的就留下來,留幾樣。”
“不必了。”
蔣青眼睛有些濕潤,笑著握住她的手,“你能有這份心已經很好了,我們現在不適合用這些東西,用了反而被人笑。”
身居高位,用假的都是真的,但如今落得這種結局,住到郊區來了,生存都成問題,繼續拿這些惹眼的名牌到處晃就是自欺欺人。
“你坐著,我去給你盛碗雞湯。”
許藝在臥室連個坐的地方都找不到,宋晏明卻突然進來,關上了門。
“這些東西你要是喜歡就留著,我再怎麼樣也淪落不到讓自己的女人賣東西來養。”
許藝怔了怔,“我不喜歡了,不喜歡纔要賣掉。”
“你以前最喜歡。”
女配過去最大的愛好就是消費,哪個大牌來了什麼新款,稀有色,冷門色,隻要她喜歡不用考慮性價比,統統拿下。
她可以不背,可以不穿,不戴,但是必須要有,看到這些奢品便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以前喜歡的跟現在喜歡的不一樣,東西太多堆在這也成了垃圾,不如賣了。”
“雞湯來了,許藝,過來喝點雞湯吧!”
“來了媽。”
許藝與宋晏明擦身而過,感覺到這個男人的頹廢,她安慰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時低穀而已,很快就會度過難關,彆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儘力就好。”
“許藝,你多喝點雞湯,多喝點。”
許藝端過來,喝了一口,險些被鼾死,她蹙著眉頭,差點眼淚都出來了。
雞湯為什麼能又鹹又酸,放了多少鹽,多少醋?
“怎麼了許藝,好吃嗎?”
許藝深深的看了蔣青一眼,蔣青做飯全靠保姆幫忙,單拎出來是要多難吃有多難吃。
“吃雞腿啊,現在是兩個人了,不用刻意減肥的。”
一般難吃許藝還能吃得下,但這實在太難吃。
宋晏明從臥室裡出來,端走她手裡的雞湯喝了一口,“媽,太鹹,太酸,少放點鹽,下次不要放醋。”
說著,宋晏明將雞湯全部倒了,加了一點水重新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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