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第二次去,賣出去了二十六塊香胰子。
不過她揣著五十二串錢去換銀子的時候才知道,還得貼兩串錢,才換了五兩銀子。
原來,現在銅錢賤了。
雖說官方規定一千文兌換一兩銀子,但是實際上,都得多加點,人家纔給兌換。
“換不換?”銀莊的夥計鼻孔朝天。
“不換了!”容疏冷冷地道。
她反正要買東西,買東西的時候,一千文錢就當一兩銀子用,差的那點,店家一般不會算計。
她一口氣,把銅錢花了四十多串出去。
她買了三床棉被,給家裡每個人添置了過冬的棉衣,然後買了半扇豬肉,一些豬下水,還有一隻產奶的母羊。
“姐,你怎麼買了那麼多東西!”容琅震驚萬分。
“我打算做點香腸。”容疏道,“留著冬天吃。羊乳的話,加點杏仁熬出來,冇有那麼腥膻,每天都喝點,長身體的時候需要。”
吃飽穿暖,這個目標達成了!
月兒高興地盤算著收入:“每天做一鍋香胰子,賺九兩銀子,那一個月,豈不是二百多兩?”
“傻瓜,那玩意兒也不當飯吃。”容疏哭笑不得,“而且買得起的人,終究是少數。”
他們冇有能力把這東西,推廣給所有的富人。
“不過我想,一個月做三鍋,二十多兩銀子,能有。”容疏道。
容琅眼神都是亮的,“我一定好好讀書,考個功名!”
家裡寬裕了,他再也不說言不由衷的話。
他要好好讀書,他做夢都想讀書。
“行!以後家裡交給我,你隻管好好唸書!”
“謝謝姐。”容琅扭過頭去,偷偷擦掉眼角的淚。
他一定不會辜負姐姐!
容疏給隔壁李嬸子,送去了四塊香胰子。
衛宴也用上了,倒是……還不賴?
昭蘇來找他稟告正事。
“衛大人,抓私鹽,不都是巡檢司的事情嗎?關我們錦衣衛什麼事!”他氣憤地道。
衛宴被人針對。
皇上也不知道為什麼同意了,讓錦衣衛去抓私鹽販子。
私鹽這個問題,屢禁不止。
有利益,就有人敢鋌而走險。
衛宴淡淡道:“既然皇上已經下旨,那就去抓吧。”
“可是,怎麼抓?抓多少?等著您指示呢!”
“你也說了,我們錦衣衛不擅長做這些,自然是束手無策。”衛宴麵色從容,“不過態度是要有的。”
昭蘇頓時明白,這是要藏拙的意思。
“屬下明白。”他抱拳道。
“嗯,退下吧。”衛宴靠在躺椅上,摸了摸小十一。
嗯,上次被訛了十兩銀子之後,吐泡泡的小十二,就被他送回了衛府。
再來一次,估計小命都冇了。
昭蘇冇走,看著衛宴的心情不差,試探著道:“大人,兄弟們都托我問問,以後,澡豆子還發不發了?”
雖然有點難切,但是還怪好用的。
主要這福利,既然有了,就不太好削減了。
衛宴:“……去隔壁買!”
“是是是!”
隻要有出處就好。
於是過了幾天,容疏人在家中坐,訂單天上來。
她竟然收到了五百塊的大單,而且還是預付銀子。
一百兩銀子!!!
天哪!
她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錦衣衛。
這也太好了吧!
以後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說,她在錦衣衛有人了。
唬人可太夠了。
至於為什麼錦衣衛會需要她的香皂,容疏就冇細想。
有錢就是爺。
皂滑弄人,和她也沒關係。
這筆大訂單,讓家裡幾個人,都振奮了。
容琅和月兒,像打了雞血一樣,白天去挖草藥,晚上回家連夜做香皂。
容疏真怕這倆人過勞死。
手裡有銀子,她想法就活泛了。
她想租個鋪麵,然後賣澡豆。
行情她也打聽好了,好點的地段,一個巴掌大的店麵,一年都得一百兩銀子的租金。
這不現成的?
容琅有點捨不得,覺得風險有點大。
月兒也擔心。
畢竟澡豆這東西,銷路有點窄……
“我想好了,”容疏道,“我把店麵再隔開,一邊賣澡豆,一邊賣鹵味。”
賣澡豆需要一塊地方就行了,主要能讓人找到。
賣吃食,在不考慮店麵租金的情況下,風險最小,畢竟家家都得吃東西,最不濟,便宜點處理就是,虧不了多少。
而且她的手藝確實還不錯。
容琅考慮再三,總算同意。
“店鋪我已經看好了,不過得年底才能空出來。”容疏道,“正好我再盤算盤算,準備準備。”
“好。”
家裡全票通過。
容疏接下來基本上按照既定計劃賺錢,過五天就去賣一趟香胰子。
可是冇想到,她被楊成盯上了。
這日回家的時候,容琅去買鹽,獨自回家的容疏,就被這個痞子堵在了家門口。
“你彆亂嚇唬人,我跟了你好幾天,根本冇有什麼錦衣衛!”楊成惡狠狠地道,“真跟了錦衣衛的大人,你還用拋頭露麵去賣香胰子?”
容疏瞥了他一眼。
幾日不見,他倒是聰明瞭。
衛宴其實在屋裡,但是他耳力比常人好得多,聽見這動靜,他抱著小十一踱步出來。
他莫名期待看戲。
他覺得,這女人又要開始讓人掉眼珠子了。
“我是騙了你,又怎麼樣?”容疏笑笑,“你敢強搶民女?”
“給我一百兩銀子!”楊成惡狠狠地道,“要不我就跟人說,我把你睡了!看你以後怎麼有臉嫁人!”
“哎呀,我好怕。”容疏道。
衛宴:果然,這個女人又開始搞事情了。
然而,容疏話鋒一轉,“一百兩銀子有點多,我得湊一湊,你先回去等著。給我三天時間,我湊齊了去送給你!”
衛宴:???
就這樣被拿捏了?
蠢貨!
為什麼她坑自己的時候,就那麼狡詐?
“行了,你趕緊走,讓我弟弟回來看見你,還得揍你。”
楊成:“三天,就三天。你不送來,就等著我……”
看見容琅的身影出現,楊成拔腿就跑。
“姐,他來乾什麼?”容琅快步跑過來,警惕地道。
“勒索。”容疏道,“冇事,等著我收拾他。”
可是容琅很擔心。
女人的名聲太重要了,要是楊成真的鬨開,姐姐就慘了。
他想去把楊成給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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