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淵知道沈眠清此刻的神情是演的,沈眠清剛纔的態度可是硬朗的很,她竟然給了台階下,又是這般討好自己,自己又忍拒絕呢,便開口道,“如若你的侍女還有今日魯莽的行為,衝撞了本王,本王定是不會饒過的。
小姐可是明白?”
沈眠清神色平穩,語氣柔柔應下,“小女明白。”
慕容淵見此向齊蕭遞了一個眼神,齊蕭便緩緩將抵在淩春脖間的劍放下,淩春看到小姐因為自己受了委屈,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卻又無可奈何。
霧辛拽住了淩春的手腕,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淩春也是明白了霧辛的用意,可這眼神恨不得將眼前的王爺跺得粉碎,簡首就是欺人太甚,也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登犢子,偏偏又無可奈何。
慕容淵目光幽幽地看著她,神情散漫,語氣也是讓人捉摸不透,“那本王帶小姐去洗手吧?”
沈眠清頷首,看著慕容淵緊緊握住自己的手,想著自己也是掙脫不開了,也任由他牽著。
慕容淵與沈眠清穿過青石路,然後走到了一間房屋前,侍衛推了一下,房門便發出“吱呀”的聲音,而後婢女便將麵盆端了過來。
沈眠清的語調中帶著一絲清冷,“王爺,可以將手鬆開了嗎?
小女親自來就行了。”
慕容淵並未理會,清雋矜貴的麵容上隻有戲謔,不摻雜彆的情愫,悠悠道,“本王幫你洗吧,這樣也是洗的乾淨。”
沈眠清聽到慕容淵這樣的話語,心裡不由地冷哼一聲,這個人竟是無恥到這種地步了嗎?
沈眠清覺得如果不順著慕容淵的意思,保不定,他又會做出什麼過格的事情來。
沈眠清沉默不語,也是默認了慕容淵所說的。
慕容淵的動作倒也是溫柔,那冷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沈眠清瑩潤如玉的手,然後用手帕細細地將手上細碎的水滴擦去。
擦完之後,慕容淵纔將沈眠清的手鬆開。
沈眠清的心裡不由地暗舒了一口氣,聲線平淡:“既然手也洗了,小女就先告辭了。”
慕容淵聞言,眼皮漫不經心的耷拉一下,語氣當中卻透露出幾分威脅之意,“以後就不要讓除本王以外的男人觸碰你了,不然後果很嚴重。”
這幾句話對於沈眠清來說顯得過於諷刺了,她顯得好像是他的私有物品一樣。
沈眠清現在想的是快點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怪人,這個瘋子。
沈眠清怕慕容淵再發瘋,於是柔柔應下,“小女知道了。”
說完之後,便毫不猶豫地踱著小碎步離開了。
慕容淵看著匆匆離開的倩影,漫不經心的把玩右手上的扳指,似是在思索著什麼。
沈眠清強壓著內心的不安,神情漠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宴會還有半個時辰纔開始,不過人己經來了大半。
“娘娘,那個身穿淺粉色的女子就是宰相之女沈眠清了。”
身穿宮服的婢女湊到皇後耳邊淺淺道。
皇後頭上鑲嵌著璀璨的寶石和珍珠,中央是一枚巨大的,精心雕刻的金色鳳凰,凸顯了皇後的雍容華貴以及地位的崇高。
皇後眼眸深邃,看向宮女所指的地方,日光柔和地灑在沈眠清的身上,彷彿鍍上了一層橙黃色的光暈,柔和了五官,增添了幾分韻味,隻看了幾眼,皇後便覺得沈眠清有一種勾人心魄的美,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皇後幽幽地笑道,“模樣倒是不錯,太子定是會喜歡的。”
而後不久,皇上便也來了。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跪著異口同聲地說道。
“平身,今日是太子的生辰。
不知太子今日想要什麼賞賜,隻要朕能夠辦到的,朕一定幫太子實現。”
坐在龍椅的天子柔聲道。
太子嘴角噙著笑容,視線不由地轉向沈眠清那個方向,聲音當中溢滿了激動,“兒臣聞宰相之女沈眠清溫文爾雅,乃眾女子的表率,兒臣願遑遑求之。”
皇帝聞言笑道,“朕也是有此意,不知哪位是沈眠清。”
沈眠清起身上前,規規矩矩地福了福身,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誤,“臣女參見陛下。”
皇帝見此滿意地點了點頭,卻感覺此刻腦袋異常地疼痛,不過還是強撐著身體,聲音略有一些虛浮,“朕今日為你們兩人賜婚,到時候選一個良辰吉日進行大婚。”
“臣女謝過陛下。”
“兒臣謝過父皇。”
慕容淵眸色晦暗看向沈眠清,嘴角卻洋溢著不羈的笑容,漫不經心地摩擦手上的玉扳指,好似他一點也不在意。
皇後注意到皇帝的神色不太對勁,上前關切地問道,“陛下冇有事吧?”
皇帝隻是感覺皇後所說的話,自己聽來卻感覺模模糊糊的,想著前陣子身體略有些好轉,今日又難受了,而且這疼痛更甚,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身體也是晃動地厲害。
皇後見此,暗道不好。
連忙說道,“快請太醫過來。
皇上出事了。”
剛纔氣氛還比較活躍的宴會,一下子就變得凝重起來了,大氣也不敢撥出一個。
心裡有一根緊繃的弦。
皇帝身體不好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不過是近些日子來,皇帝的身體略有些好轉,才舉辦這次的生辰宴。
太醫為皇帝把脈之後,鄭重地說道,“皇上要多注意休息,微臣為皇上開的藥,還可托些時日。”
皇帝知道他己經時日不多了,太醫治療了一年多了,隻見這頭部越來越疼痛,有時候弄得他整夜都睡不著,太醫也是束手無策,不過是開些緩解疼痛的法子。
皇帝回了養心殿,也特意的將太子和五皇子慕容淵叫了過去。
生辰宴也冇有多久便散了。
沈眠清正欲離開時,卻看見身穿青色衣裳的男子走了過來,眼眸炯炯有神,笑容如沐春光,身上有一種豪邁之氣,舉止之間也是冇有被規矩束縛的感覺,反而透露出隨意。
隻見沈鎮道,“微臣參見六皇子。”
沈眠清也跟著做了一個禮,“小女參見六皇子。”
“宰相可知父皇在哪?
不知說父皇在這裡嗎?”
六皇子慕容麟問道。
沈鎮解釋道,“皇上病重,現如今在養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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