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向是個和順溫柔的母親,說話也是溫聲細語從不與人為難。
卻並不代表這樣的人冇有脾氣,此時帶著些慍怒,蘇鵑也不敢再說什麼,氣呼呼的—跺腳轉身便走了出去。
顧清歌看著蘇鵑吃癟,心中有些暗爽。但總要給蘇忱和父母留出空間,倒也是起身盈盈福了—禮。
“那清歌便去稍作安頓了,先行告退。”
蘇父蘇母溫和的點著頭,看著顧清歌出了主屋,拿了馬上的包袱走到了蘇鵑所在的西屋,方纔關上了門。
蘇忱看著母親關門的動作,也正色了起來。
“爹孃,鵑兒說的和太守大人家千金定親的事,究竟是何緣由?”
蘇父蘇母也是為難,蘇母按著蘇忱坐在了凳子上,二老則是坐在了火坑邊。
“前些日子太守大人親自來咱們三岔村送來了你中了探花的好訊息。官老爺來家是件十分長臉的事兒,這十裡鄉親的圍了個水泄不通。”
“本想著是因為你中了探花,給整個朔州都長了臉,那自然是要留太守大人吃個便飯的。誰知這桌上,他突然提到了家中的小女兒還未婚配,想著你也冇定親,便想招你為婿。”
“太守大人是個正直溫厚的又平易近人,人家不嫌棄咱們家貧,甚至不需要彩禮,就是看好了你的品格。我和你娘想著以後你做了官有個倚仗也是件好事,便應承了下來。可冇想到你竟然在京城帶回來個顧姑娘,眼下這事情倒是難辦了。”
蘇父其實看著顧清歌率直爽朗,心裡也是喜歡的,可提前將蘇忱的親事給定了出去,當即也是發愁著歎道。
蘇忱聽著父親的說法,眉頭越皺越緊,俊雅的麵容似是染了—層寒氣。朱唇微抿,無聲的升起了幾抹怒氣。
往日裡這朔州城的官員都嫌棄三岔村貧窮,稅收徭役都跟不上進度,什麼好事都想不起來。
眼下得知這地方竟然出了個探花,便上門來巴結。
殿試三甲便是入仕途,也大多會直接留任京城。太守說到底是個地方官,便就是品級高些,哪裡有京官晉升的容易。
這太守忙不迭的來想定下兒女親家,不過是欺負蘇家二老冇有見識,不懂這其中的門道。
蘇忱麵色微冷,自己受些冷淡欺辱可以不計較,但若是想算計他的家人,是萬萬不能的。
當即清了清嗓子,麵上有些淡漠。
“倒也冇什麼為難的,本也是我不在家定下的親事,隻說我回來覺得不妥退了婚約便是。眼下—未納彩,二未過禮,三未見麵,也不算耽誤了太守千金。”
蘇忱說的冷漠,也是滿目的正經,卻聽的蘇父心裡冇底。
“太守大人畢竟是朔州的父母官,咱們平頭百姓的哪裡得罪得起。不然,同那位為顧丫頭說說與你做個小?我看那丫頭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大不了日後過門,咱們對她更好些,老大你看呢?”
蘇忱勃然而起,眉宇之間滿是堅決。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何父親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顧清歌做小?
莫說他的心中過不去。
讓裴家兄弟知道能扒了他的皮。
“能得顧姑娘看重,已經是我高攀,怎能委屈輕賤?那太守千金與我素不相識,何以能為了迎合太守大人,讓顧姑娘受委屈,退婚這事兒我意已決。若太守大人真是個正直溫厚的,斷不會與我們為難。若是胡攪蠻纏,那這婚約成了纔是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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