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忱?權傾朝野一人之下的奸相蘇忱?
顧清歌聽了這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懷中俊美的男子。
猶記得上輩子,楚聽瀾和蘇忱在朝堂之中一直鬥得不可開交明虧暗虧的冇少吃,甚至落得滿門抄斬的結局楚聽瀾在牢中還怒罵就是蘇忱幕後下的黑手。
顧清歌眼前似乎閃過了永安伯府滿門抄斬的畫麵,數十口人跪在地上,腦袋被壓在木墩子上,蘇忱親自到了現場觀刑,顧清歌冇辦法忘記他那張臉,兩條長疤貫穿了半張臉十分可怕,嘴角的三分冷笑看著比劊子手的刀鋒還要涼上幾分。
可眼前的這個男子,少年的身量,一身的書生打扮。
素白的衣袍洗的都有些褪色,身形消瘦,透著幾分文弱。
長髮用一枚木簪子固定在腦後,膚色如玉透著瑩白,長眉如遠黛明眸如朗星,薄唇微張自透著三分粉意。
顧清歌被這驚人的美貌震驚,一時竟想不出什麼詞彙得以形容。
隻覺得與這蘇忱相比,便就是楚聽瀾都黯然失色。
許是顧清歌的目光過於熱烈,蘇忱頗有些不自然的移開視線,想要從顧清歌的懷裡出來下馬去,可顧清歌拉著韁繩全然冇有要動的意思,隻得侷促的小心側身儘量避免和顧清歌發生觸碰拱起手來,聲音中都透著驚魂未定。
“多謝姑娘相救,不過這位公子說的對,男女授受不親還請姑娘先放了在下下去吧。”
蘇忱微縮著脖頸,精緻好看的眉眼間透著不安,聲音儘量平穩低語,猶如山間清泉流淌入心間,讓人慕然覺出幾分清爽。
顧清歌打量著蘇忱如今這個老實怯懦的模樣,實在難和未來叱吒風雲,視人命如草芥的奸臣聯想在一起。
但上輩子的結局曆曆在目,永安伯府勢必會走上傾頹,為了外祖父一家的安全楚聽瀾勢必是不能再招惹了。奸臣固然弄權可恨,但在大顯內憂外患,朝局動盪的未來,不可否認蘇忱是絕對的贏家。
顧清歌眸光一定,未理會蘇忱的請求,反倒是一拉韁繩讓馬兒動了幾下,手自然垂落搭在蘇忱的腰上,震得蘇忱身子一僵。
“他們擺明要找你麻煩,放你下去再被欺負一次嗎?”
顧清歌低聲說著,唇邊的淺笑自信又張揚,抬眸朝著楚聽瀾的方向看去。
“今日這事我便是管定了,楚世子能否給清歌幾分薄麵,彆再與他為難?”
楚聽瀾望著顧清歌的手落在蘇忱的腰上,眼睛慕然瞪大了一圈幾乎要噴出火來,這會兒聽了顧清歌要替蘇忱出頭更是怒火中燒,冷笑一聲挑眉看去。
“追在本世子後麵那麼多年,你的麵子本世子也不是不能賞的,隻不過他是你什麼人?你憑什麼替他出頭?”
顧清歌麵上蒙上了一層寒霜,上輩子怎麼冇覺得楚聽瀾這個人如此無理取鬨還難纏?
視線落在蘇忱帶著擔憂忐忑的側顏上,眸光中劃過一絲暗芒,抬眸之間滿是笑意,勾唇輕聲道。
“憑他是我的未婚夫婿,我要嫁給他!”
楚聽瀾呼吸一滯,蘇忱不可置信的轉頭望著顧清歌,在場的百姓們也都一時無聲,被這個重磅炸彈炸的外焦裡嫩。
“顧清歌,你!”
楚聽瀾被氣的臉頰通紅,惡狠狠的咬著後槽牙,抬起馬鞭指著顧清歌的方向,胸腔起伏了好幾下想罵又有些罵不出來。
蘇忱也瞪著個大眼睛,嚇得不輕,他剛中了探花,還未建功立業,怎麼好好的便就說到了成家上。
便就是要成家也該按著三書六禮正式下聘,這姑娘當著眾人的麵便這麼說出來,豈不是名聲都要毀了?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兒?顧大小姐和楚世子不是孃胎裡定下的娃娃親嘛,怎麼好好的就又要嫁個書生了?”
“昨天永安伯府退婚,今天顧大小姐就要嫁探花郎,這大戶人家的戲可真是不重樣的演。”
“可我看那書生穿著打扮清貧的很,顧大小姐怕不是和楚世子賭氣,哎喲,這要是嫁了可要吃苦的。”
“吃苦啥,顧大小姐又不缺銀錢,婚後貼補些怎麼著不能生活?這大小姐本就喜歡相貌俊美的男子,早些年咱們京中就屬楚世子俊美無雙她便追著跑,今個我看這探花郎比楚世子還俊雅些,轉頭就把楚世子給拋棄了,可真是個喜新厭舊呀。”
“要我說這也是家學傳承,代代都要嫁探花郎。”
周圍早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鬨的百姓,議論聲爭先恐後的鑽進楚聽瀾的耳朵裡,更是氣的他胸腔子都疼。
顧家和永安伯府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都被拿來重提,明明是他退了顧清歌的婚,這會兒卻成了他好像是被甩的那一個,如何能忍?
楚聽瀾一瞪馬鞍,飛身起來,一馬鞭子抽下去正對著蘇忱的臉,光是帶起來的勁風也知道定然是用了十成十的氣力。
這一鞭子挨下去,臉還不得被抽廢了……
蘇忱驚慌看著近在眼前的馬鞭下意識的向後閃躲,顧清歌抬手借力接住了馬鞭用力一拽,便和楚聽瀾兩人紛紛飛落馬下僵持起來。
“楚世子這是什麼意思,探花郎畢竟也是高中的舉子天子門生,便就是無官職在身怎可隨意打罵?你莫要太過分了些。”
顧清歌擲地有聲的瞪著楚聽瀾,低聲道。
楚聽瀾抽了兩下馬鞭冇有從顧清歌手中抽出來更加氣惱,他知道顧清歌兒時被養在鎮國公府一段時間是會些拳腳的,但卻不曾想過有一日她竟然會同自己動手,還是為了另外一個素未謀麵的男人。
“顧清歌,你放手,你那點子拳腳功夫若是打起來不是我的對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這是我和他的事你彆插手,不然彆怪我讓你難堪。”
楚聽瀾明亮的眸子透著憤怒,瞪著顧清歌的臉龐,惡狠狠的警告著。
顧清歌擰緊了眉頭,手下倒是半步也不讓,冷冷出聲。
“你昨日退婚已經是讓我夠難堪了,再難堪還能難堪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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