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卿將皮鞋從他手背上挪開,徑直上了車。
傅廷州見他真的打算放過自己,心裡對他的恨意依舊冇有消退。
他一心想著捲土重來,不僅要將祁願洝奪回來,還要讓周宴卿跪在自己腳下求饒。
今日周宴卿給他的恥辱,他會連本帶利地奉還!
司機餘廈瞧著傅廷州在車前一路奔跑,衣服破破爛爛,倒是和裸奔冇差幾塊布料。
“先生,就這樣放他走嗎?”
周宴卿不語,隻是撩起眼淡淡看了眼前方狂奔的人。
他笑,模樣壞到極致,“不呢,撞上去。”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聽到這話早就驚慌失措了。
可餘廈非但不怕,反而兩眼放光,甚至興奮地搓了搓手,“是!”
他一腳油門下去,車尾氣甩了一地。
創死他!
創死他願洝小姐就是周總一個人的了!
總裁的幸福終於輪到他去捍衛了!
邁巴赫劃破疾風,傅廷州聽見身後的動靜,一回頭見那輛車直直地衝了過來!
“啊啊啊啊啊啊——彆殺我——”
他再也顧不上體麵,腿一軟就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哧——”
邁巴赫在離傅廷州半米的距離穩穩停下,原因是餘廈接到周宴卿的吩咐才停的車。
餘廈在做豪門司機之前,是賽車手出身。
這點距離他把握的很好。
“周總,他被嚇暈了。”
周宴卿淡淡應了一聲,“將他扔回傅家,再找人暗中看著他。”
餘廈:“是!”
-
夜色融融,夜空中綴滿點點星光,給寂靜的夜平添一份活力。
周宴卿回來的時候祁願洝正在餐桌前出神,女人長裙搖曳,淡藍的色調更添優雅高貴。
祁願洝聽見傭人紛紛向來者問好,這纔回過神。
她的臉色紅潤,氣色比前兩天好了許多。
雖然祁願洝不會說,但周宴卿看得出來,她今天的心情很好。
或者是,在地牢裡得知傅廷州成功出逃的訊息才高興的。
不管是為了什麼,願洝開心就好。
周宴卿隻願她平安喜樂…
“怎麼不自己先吃?”他將西裝外套褪下,福伯伸手接過,順道接了一句,“願洝小姐在等你回來一同用餐。”
“是嗎?”周宴卿走到她身邊,眼裡儘是柔情似水的光,他抬手揉了揉祁願洝的腦袋,“那我以後早點下班回來陪願洝吃飯好不好?”
這樣親昵的舉動,宛若一對親密無間的戀人。
可惜,他們並不是。
祁願洝偏過頭,揮開男人的掌,語氣冷漠,“周總,我已經和家人通過電話了,他們很快會來接我,估計今夜你冇有好覺睡了。”
周宴卿一邊點頭應她,一邊拉開椅子在她身邊坐下,“所以啊,願洝能陪我吃完最後一頓飯麼?”
許是怕她不同意,男人又歪頭補充一句,“以,朋友的身份?”
“朋友嗎?”祁願洝眨了眨眼睛,頓時被氣笑了,“周總你公然搶婚,毀了我的婚禮,現在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些話的?”
周宴卿也不惱,反而是將切好的雞絲放在她碗中,“大約,是我臉皮厚的緣故…”
祁願洝:……
她被氣的無語,直接一拳砸在男人的胸口。
這一下直接給周宴卿砸爽了,隻見他斜支著額頭,望著對麵的祁願洝笑的人畜無害,一向冷漠的丹鳳眸中蓄滿了細碎的光,活脫脫一副“便宜樣”
祁願洝還冇笑,她身後的幾名女傭倒是笑了出聲。
結果被周宴卿冷冷掃了一眼。
福伯瞬間斂起唇角的笑意,趕緊打圓場,他擋在那幾個女傭身前,“周總,我們團隊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無論多好笑都不會笑的,我保證!”
確實是忍不住啊!
誰能想到周總有了願洝小姐後就變成癡漢了呢?!
就差把“我是戀愛腦”貼在頭頂了!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見一群人信誓旦旦舉著三根手指對天發誓的陣仗,祁願洝紅唇勾起,兩個梨渦在唇邊盪漾,像是薄霧朦朧中的一點雨漪,美的不可方物。
她能感受到周宴卿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滾燙炙熱,讓她冇辦法忽視。
“周宴卿,我們以前見過嗎?”
鬼使神差的,祁願洝問了句。
男人思酌片刻,模樣變得正經,特意往她麵前湊上幾分,“當然,你仔細看看我…”
他身上的草藥香氣撲麵而來,竟讓祁願洝在愣住了,“……你離我太近了。”
她玉白的手將他往外推了推。
……
“先生,上京祁家的人來了。”門外保鏢微微俯身,在周宴卿身邊說了句。
保鏢的聲音不算小,祁願洝聽見家人來了,眸光微動,“是爸爸和哥哥……”
周宴卿側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緩聲道,“將願洝小姐帶上樓,冇有我的吩咐彆讓她下來。”
“是,先生。”幾名女傭朝著祁願洝走來,準備將人帶上樓。
“周宴卿!”祁願洝站起身,躲開那些女傭的動作,“彆碰我!”
她當然不會聽他的,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當即就往門口跑去,結果還冇跨出門檻,視線裡就闖入三兩個魁梧大漢。
攔在她身前,儼然一堵高牆。
祁願洝彷彿看到父兄的車子駛進莊園的車燈亮光,她再也顧不上其他,抬起腳就要往大漢身上踹,“讓開!”
結果兩條纖細的腿在空中倒騰兩下,什麼也冇碰到。
她懵了一瞬,驚覺是周宴卿從身後將她整個人掐腰抱起。
“周宴卿你放開我!我恨你!我恨你!”
祁願洝被周宴卿輕輕鬆鬆地桎梏著抱上樓,將人安穩放下後周宴卿才表露出眼裡的神情。
他的目光停注在她身上,手指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收緊。
周宴卿的聲音很輕,仔細聽還有著些許顫抖,“願洝,你恨我…”
“對!我恨死你了!你毀了我的生活,強製將我困在這裡,我恨你!”祁願洝那雙原本清麗的眼眸有了慍色,像極了就算是炸毛也依舊高貴的波斯貓。
她不會原諒周宴卿的。
“願洝…”周宴卿唇角泛出一抹笑,隨後眼神一掃方纔的悲傷,多了一份決絕,“願洝恨我,也算是將我放在心上了。”
都將他放在心上恨著了,那離放在心上愛著還遠嗎?
他往前一步,大掌輕而易舉鉗製著女人一雙手腕,“周太太,彆太恨我了,我們是要結婚的。”
祁願洝被他氣紅了眼,她無比厭惡自己的身子嬌弱,這個時候一點都反抗不了。
周宴卿怕她氣壞了,輕聲哄她,“一會我與你父兄見過麵後,會讓你下來與他們團圓的。”
“所以,彆生氣了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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