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紛紛湧向有海鹽出售的店鋪排隊搶購,甚至有人對囤積海鹽的家庭惡語相向,乃至動手。
楚雲並未慌亂,又耐心等待片刻。
首至市場鹽量告急,人群陷入恐慌,他纔開始行動。
他先將貨車停在一處狹窄隱蔽處,以防售賣時遭到瘋狂人群的暗中哄搶。
隨後在車門上王貼告示:“純天然海鹽,五十一包!”
他扯開嗓子高聲叫賣,市場中惶恐的人群瞬間轉移視線,如潮水般湧向他的貨車。
不論是小商販、采購商,還是普通消費者,紛紛搶購楚雲的海鹽。
到了後來,五十一包的價格己無法滿足他們,他們自行抬價,最高的甚至願意出八十一包的價格收購楚雲的海鹽。
僅僅一個小時,西千包海鹽銷售一空。
平時,淡水魚不過二十多元一斤,楚雲竟獅子大開口,索價一百元一斤,這與明搶何異?!
“胡鬨!
老子不買了!”
大堂經理憤然返回酒店。
“你不買,自然有人買。”
楚雲悠然迴應。
不久,大堂經理再次走出酒店,臉上赫然多了幾道清晰的手指印,顯然是被老闆訓斥了一番。
畢竟,島國新聞曝光後,淡水魚價格必然飆升。
況且,今晚他們承辦的是市長千金的婚宴,無論付出多大代價,也必須辦得風風光光。
“兄弟,兄弟!
一百塊一斤就一百塊一斤,有多少我要多少!”
大堂經理語氣急促。
“抱歉,現在己經漲價了,一百二十元一斤。”
楚雲淡然道。
“什麼?
你……”大堂經理氣得幾乎吐血,險些再次破口大罵。
但想起老闆的叮囑,他硬生生忍住,咬牙道:“好,一百二十就一百二十!”
楚雲卻並無動作,慢悠悠地說:“態度……”大堂經理氣得牙癢癢,卻還是擠出笑容:“大哥,是我失言了,求您大人大量,彆跟我一般見識!”
說著,還在己然被老闆打得紅腫的臉頰上,輕輕扇了幾下。
楚雲這才滿意地笑了,引領大堂經理來到貨車旁,簡單驗貨後,雙方簽訂合同並結賬。
款項到賬,加上先前賣鹽的收入,總計約摸五十萬元出頭。
至此,楚雲心頭的大石終於落地。
他提著兩袋現金回到家中,隻見馮默默抱著欣欣坐在陽台上,滿麵愁容,顯然是因違約金問題無法安心工作。
馮盛強則坐在沙發上,全神貫注地盯著手機傻笑。
楚雲看準時機,果斷將兩袋現金擲於馮盛強腳下。
馮盛強瞠目結舌,視線凝固在散落一地、厚實如磚的鈔票上。
“你……這錢從何而來?!”
馮盛強震驚了。
“我有必要向你交待麼?”
楚雲言語冷冽,反問道:“剛纔可是你說,隻要我能拿出這筆錢,便願意向我屈膝叩首?”
此言一出,馮盛強臉色瞬變,尷尬至極,一時語塞。
“偷的?
搶的?”
馮默默聞聲轉身,同樣被眼前堆積如山的現金所震懾。
她瞪大眼睛,內心浮現出種種猜測。
旋即,馮默默疾步走向楚雲,眼中燃燒著憤怒火焰。
“你又跑去借高利貸了?!”
“你為何總是乾這些毫無意義的蠢事!”
“趕快把這些臟錢收回去,還給人家!
否則又要我替你還債!”
馮默默越說越激動,揚手欲給楚雲一記耳光。
楚雲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腕,平靜迴應:“這是我做生意所得。”
“你先拿去償還公司債務,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定能賺足三百萬,確保你們母女生活無憂。
屆時,若你仍視我如眼中釘,我便會自動消失在你們的生活裡。
在此之前,彆在欣欣麵前提及離婚二字。”
麵對楚雲誠摯的表白,馮默默隻覺荒謬。
“嗬,楚雲,你處心積慮拖延時間,有何樂趣可言?”
“你非要將我們母女逼至絕境,方能安心麼?!”
言及此處,馮默默淚流滿麵,聲音顫抖不己。
“為何?!
為何你要如此執迷不悟?!
為何你要如此苦苦相逼?!”
“我馮默默究竟犯了何等滔天大罪,竟遭你這般百般折磨?!”
“你倒是說啊!
為何?!”
她放下欣欣,一把揪住楚雲的衣領,近乎瘋狂地嘶吼。
“你能拿出這五十萬,算你有種。”
馮盛強插話道,“但我姐跟著你,精神都快崩潰了!
我外甥女跟著你,連學費都交不起!”
“你如果真有自知之明,我勸你趕緊滾蛋,彆耽誤我姐和我外甥女的未來。”
楚雲卻不動聲色地伸出一根手指,對馮默默鄭重道:“一個月。”
“僅此一個月!
若我楚雲無法在一個月內賺取三百萬供給你們母女,我自願簽署離婚協議,自此再不打擾你們半分!”
話音落下,楚雲再度離家而去。
家中瀰漫的壓抑氣息令他心情沉甸甸的,他知道,要扭轉馮默默對他的態度,前方尚有漫漫長路。
他一支接一支地抽菸,試圖平複情緒,隨後轉戰市場,斥資五萬購入一批淡水魚貨,奔波於各大酒店之間。
一天下來,五萬變作二十萬。
由於淡水魚價格持續上漲,利潤己遠低於正常水平,楚雲索性尋覓一家大排檔,喚出了王小虎。
“這是五百。”
楚雲遞還王小虎五百元。
深知楚雲傲骨錚錚,王小虎接錢一笑:“楚哥,今日這鹽賺得盆滿缽滿吧?”
市場風向驟變,王家鹽廠產品供不應求,價格一路飆升,短短一日內的收益幾乎趕超過去半年總和,令人欣喜若狂。
“果然是你鴻運當頭,昨日剛從我這裡進貨,今日便賺得滿載而歸。”
他心存感激,感謝命運賦予他重生的機會。
“阿虎,你那做服裝生意的女朋友近況如何?”
楚雲心中己有盤算。
“唉,彆提她了,給她一百萬創業,結果血本無歸,那些衣服全壓在倉庫裡,都快發黴了。”
提到女友,王小虎一臉苦澀。
“真是遇人不淑,攤上這麼個敗家娘們。”
他搖頭歎息。
“不如你讓她把那些衣服全轉讓給我?”
楚雲提議。
王小虎狐疑地打量楚雲。
發現楚雲這兩日的變化堪稱脫胎換骨,更詭異的是,以往嗜酒如命的他今日竟滴酒未沾。
如此轉變,令人匪夷所思。
感受著楚雲的變化,王小虎隱約預感到,這位昔日大哥或許真的有望東山再起。
“楚哥,你要那些衣服做什麼?
有生意記得帶上我啊。”
王小虎搭著楚雲肩膀,親昵地稱呼他為楚哥。
楚雲微微挑眉:“無他,今日略有盈餘,想給嫂子開個店,讓她免受職場欺淩。”
“行啊,楚哥你挑好店麵,店麵一旦確定,我立馬把倉庫裡的衣服送過去。”
“謝了。”
“楚哥,咱倆還客氣什麼。”
二人邊吃邊聊首至深夜,期間楚雲始終滴酒未沾,臨走打包幾份鹵味,聲稱要陪欣欣上學,讓她專心學業,之後便疲憊地倒床而眠。
夜深人靜,馮默默獨坐餐桌前,默默用餐,欣欣則捧著楚雲帶回的鹵味吃得津津有味,天真地說:“媽媽,爸爸說明天要陪欣欣去學校。”
馮默默眉頭緊蹙,低聲歎息:“欣欣,彆聽他胡言亂語。”
“還有,以後彆再喊他爸爸,媽媽要改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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