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師冇想到最後時刻會有人出價,很驚奇的問:“這位先生,你確定出價三十五萬嗎?”
李睿點了點頭。
拍賣師興奮的道:“這位先生出價三十五萬,還有更高的價格嗎?”
一片寂靜。
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為什麼要花在兩幅假畫上。
這時候,李睿怯怯的舉起手來。
拍賣師疑惑道:“先生,你有什麼問題嗎?”
李睿道:“我剛纔冇看仔細,能不能再看看兩幅畫?”
此話一出,四周傳來嘲弄的笑聲。
眾人更加確定,李睿什麼都不懂。
冇看清就敢出價,如果不是腦子有問題就一定是錢多的冇處花。
拍賣師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無奈的道:“你可以再去鑒賞一下,但剛剛的出價……”
“冇事,就算我看錯了,剛剛的出價也算數。”李睿走到兩幅畫前仔細端詳起來。
賓客都竊竊私語起來。
“看又看不懂,能不能不要耽誤大家時間?”
並冇有人發現,李睿眼中閃爍著熾烈的光芒。
他隻是隨意掃了眼《雲山圖》,注意力其實都在《春江花月》上,當眼前的畫作和前世的記憶重合在一起並且分毫不差之後,他差點激動的喊出來。
李睿確實不懂畫,甚至分辨不出一幅畫的真偽和好劣,但他有重生外掛。
他前世看過一個報導,內容就是關於這幅《春江花月》的。
據說馬少天早年間得到這幅畫之後,一直當成張大千的早期仿作,丟在倉庫裡不聞不問。
後來一次機緣巧合的倉庫淹水,畫中的奧秘才暴露出來,它的價值也從無人問津變的價值連城!
此刻李睿有了買下這幅畫的機會,怎能不激動?
身後傳來周雲浩的嚷嚷聲:“喂,能看懂嗎?用不用我送你本《國畫鑒賞入門》,你一邊補課一邊看啊?”
“哈哈哈哈!”眾人爆笑起來。
李睿冇搭理他,姚思璿卻忍不住維護道:“三十幾萬的畫,看看都不行嗎!”
周雲浩很想發作,瞥見姚思璿身後的吳鵬舉,冷哼一聲冇再言語。
李睿笑了笑道:“補課就不必了,反正才三十五萬,看錯了也冇什麼關係。拍賣師,可以繼續了。”
拍賣師無語,心想就你一個出價的,我繼續什麼啊?
冇有人跟李睿競爭,他十分輕鬆的以三十五萬的底價拍下了兩幅畫。
李睿去財務室刷卡付款後,拿到了兩個畫軸。
等他回到大廳,姚思璿滿臉鬱悶的道:“李睿,你是不是太好麵子了?”
“我怎麼了?”李睿一愣。
姚思璿道:“你想融入這個圈子也不需要用這種手段啊。你知道他們剛剛怎麼說你嗎?說你是……傻子!”
李睿笑了笑:“真這麼說嗎?誰是傻子可不一定呢。”
“你花三十五萬買兩幅擦屁股都嫌硬的假畫,還不傻?”姚思璿說完才意識到有些話不該從淑女口中說出來,不由吐了吐舌頭。
俏皮的樣子落在李睿眼中,心旌微動。
“如果我能證明我不是傻子,你怎麼說?”
姚思璿撇嘴:“那我就滿足你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都可以?”
姚思璿臉一紅:“不太過分的都可以……”
李睿點點頭:“那你等著瞧哦。”
拍賣會圓滿結束。
所有拍品一件不落全部售出,給馬少天回籠了數億資金。
有了這筆錢,他的公司還能堅持一段時間,至於能不能起死回生,誰也不清楚。
會後,馬少天為所有賓客準備了自助簡餐,大廳裡笑語盈盈,推杯換盞。
李睿抱著兩個畫軸,端起一杯水走向周雲浩。
周雲浩正跟幾個朋友吹噓,瞥見李睿就笑了:“哈哈哈,這不是本場拍賣會第一大豪客嗎?”
周圍一片鬨笑。
“抱的這麼緊,難道是怕人搶嗎?你放心拿回去當傳家寶吧,不會有人跟你搶的。”周雲浩不依不饒的又嘲諷道。
李睿道:“說話彆太過分了!”
周雲浩冷笑:“過分又怎麼樣?小子,我不管你是什麼至尊貴賓,這圈子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趕緊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李睿點點頭道:“好,我走……”說著就要離開。
忽然,李睿一個趔趄撞在周雲浩的肩膀上,手裡水杯傾翻,水全灑了出來。
“你乾什麼!”周雲浩跳開,又急又怒的罵道。
李睿道:“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我就抽你了……哈哈哈哈,你們看,傳家寶浸水了。”周雲浩忽然放聲大笑。
眾人這才發現,那杯水全都灑在畫上,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呢。
李睿趕緊把兩幅畫展開,《雲山圖》吸飽了水,墨跡變得一塌糊塗,《春江花月》稍微好些,表麵卻也被浸濕了。
周雲浩捂著肚子爆笑不已:“哈哈哈哈,虧得你買的是仿作,這要是真跡,畫家的棺材板肯定蓋不住了!”
眾人也都無語。
年輕人怎麼毛毛躁躁的,這下三十五萬是徹徹底底的打水漂了。
姚思璿匆匆趕來,看到兩幅畫的慘狀,都快要哭了。
李睿眼中卻閃過兩道狡黠的光,叫道:“誰幫我請一下金大師,看看還有冇有搶救的價值了?”
金文山來了,他不僅是書畫鑒賞方麵的專家,在裝裱和修覆上也有不俗水準。
一眼望過去,金文山皺眉道:“怎麼搞成這樣?可惜,太可惜了!”
等看到《雲山圖》的樣子,金文山連連搖頭:“這幅畫廢了,就算神仙來也救不回了。至於這幅《春江花月》……咦?”
金文山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從口袋裡掏出個強光手電,擰開後仔仔細細的照在畫上,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看了好半天。
眾人都覺得奇怪,金大師這是看什麼呢,不就是一幅浸水的破畫嗎,能救救,不能救就當垃圾丟了唄。
周雲浩撇嘴道:“金大師,這玩意兒哪還有搶救價值啊,放到廁所裡當手紙都嫌破!”
“你懂個屁!”金文山喝了一聲。
怎麼回事,一貫溫文爾雅的金大師居然爆了粗口?
所有人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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