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月,慎言。連荷縱有諸多不是,也是我的妹妹,身為長姐理應謙讓。”
宋郗蘭急忙出聲製止,此舉在外人看來,真是乖巧善良又識大體。
周君臨皺起眉,看向旁邊女子的眼神都是心疼。
接著,再看宋連荷則寒若冰霜。
宋行風也是臉上陰沉沉的,就差被人指著鼻子說他教女無方了!
於是,怒氣全都衝著小女兒去了,“今日是你姐姐生辰,你一來便惹得大家不快,還不退下!”
宋連荷緩緩抬眸,一瞬不瞬地看著這位親爹。
她現在或多或少能夠理解原主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了,宋行風是她在這府裡唯一的親情寄托,可他想的卻是息事寧人,家和萬事興,遇事不是和稀泥就隻會聽取片麵之詞!
宋郗蘭是正義的光,她有主角光環,反觀宋連荷這個反派,她做什麼都是錯……
親情缺失,無人在意,原主索性破罐子破摔,性情也越發乖戾,真真成了眾人期待中的惡女模樣。
她垂眸輕笑,緩緩道:“我這還一句都未說呢,就被冠上這麼多錯罪。”
抬眸,她不看彆人,隻是盯著宋行風,一字一句:“所以,並不是因為我來遲了,而是如今我出現在長姐生辰宴上,本身就是錯?”
宋行風一愣,“你……”
“我知父親與姨娘還有姐姐纔是一家人,這麼多年來,我始終是融入不進去你們一家的。”
宋連荷自失一笑,語氣落寞,自動落下的眸光泛起一絲漣漪。
任誰瞧了,不得說一聲:好可憐!
柳氏還來不及愕然便著急辯解道:“二小姐……”
“柳姨娘,外人都說你寬厚待人,賢良淑德。柳姨娘但凡是心懷仁慈、會為我著想、為我爹爹著想,今日也斷不會當著爹爹同僚及親眷的麵喚我這一聲‘二小姐’。”
宋連荷語速舒緩平穩,萬不似平日裡的氣急跋扈,反倒多了幾分被歲月蹉跎後的滄桑感。
底下諸位也都後知後覺,經她這麼一說也都咂摸出味來了。
是啊,要真是個明事理、疼愛子女的長輩,又怎會當著一乾外人的麵,把小輩推到這風口浪尖上呢?
柳氏被她當眾質疑,早已氣急敗壞,“你休要胡說!是你平日裡不許我喚你名字,執意要我叫你‘二小姐’!”
宋連荷一笑:“我還不喜歡姨娘以將軍府夫人自居,姨娘不也把夫人頭銜牢牢摁在腦袋上嗎?”
“你——”
“姨娘,我知道你急於上位,可你也得搞清楚,我娘和我爹是聖上指婚,禦賜的姻緣,就算她故去了,這府裡的大夫人也隻能是她!你最多就是二夫人……嗬嗬,與我這二小姐,倒是異曲同工。區彆在於,我是嫡女,你是繼妻。”
被她這樣當眾羞辱,柳氏當即臉色慘白,雙腿發軟,縱想衝上去撕爛這小娼婦的嘴,如今當著外人麵也得維護好自己的賢惠形象,隻能是氣得全身顫抖,說不出一字!
宋郗蘭見狀,立即替母親挽尊,“妹妹你……”
不待她開口,宋連荷便回眸看她,目光清冷,麵無起伏,“你可知為何你每年生辰,我都要大鬨?”
“你……”
宋郗蘭猜到什麼,臉色大變,她想率先出聲辯解,宋連荷根本不給她機會。
“你的生辰,卻是我孃的忌辰。”
話一出口,四周皆是議論。
“天啊,不是吧?”
“不顧亡妻忌日,卻給庶女大操大辦?”
“怪不得這個宋連荷每年都要大鬨她姐姐的生辰宴,原來如此……”
宋行風麵色一僵,隨即滿眼都是愧疚。
為紀念亡妻,早幾年也是不能長女過生辰的,直到柳氏找他哭訴,他心疼長女才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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