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被帶到了一間審訊室裡,坐在一張帶鎖的審訊椅上,這時手銬己經取走。
兩個警察坐在對麵正在準備對他進行審訊。
“姓名?”
男警察問。
“林峰,雙木林,山峰的峰。”
“年齡?”
“19歲。”
“職業?”
“大一學生。”
旁邊的記錄的女警察抬頭看了看林峰,臉上帶著些許可惜,男警察又問了幾個問題都是基本資訊,林峰都做了一一如實回答。
男警察繼續道:“說說吧,為什麼打架?”
“不知道?”
林峰平靜的答道。
男警察放下筆,麵容嚴肅的拍了下桌子道:“這裡不是你可以撒嬌賭氣的地方,你可以不回答,但你信不信我們可以讓你再也回不了學校去了。”
“我信,但是警察叔叔,我真的不知道那幫人為什麼要襲擊我朋友啊,事情是這樣的......”林峰就把他看到的前前後後都一一說了一遍,聽得兩位警察對他的觀感也開始好了起來,林峰竟然還向男警察要了根菸。
“警察叔叔,你說我這種行為算不算見義勇為啊?
現在見義勇為還有獎金髮嗎?”
林峰裝傻賣萌的問道。
警察也是被林峰給氣樂了,敲了敲桌子,語氣嚴肅道:“還建義勇為呢,從法律的角度來看,禁止公共場所的暴力行為和鬥毆。
即使你是出於保護朋友的目的加入打鬥,你也可能因為參與其中而麵臨法律責任。
這事啊,還得從你朋友為什麼和他們打架的動機來權衡。
你等著吧。”
“那我啥時候能出去啊?”
林峰急切的問道。
“現在知道自由的可貴了阿,且等著吧你。
如果你的行為構成了違法行為,得拘留罰款、賠償等等,還得通知學校和家長。
你啊,大好的青年,咋就這麼衝動呢?”
男警察可惜的說道。
林峰心裡咯噔了一下,但還是冇有後悔當時的衝動行為,如果看見朋友遭受危險而不幫忙的話,那不就是懦夫嗎?
想了想,懇切的說道:“警察叔叔,我對我今天的行為一點都不後悔,朋友正在遭受威脅生命的暴力襲擊,而我卻選擇了退縮,你說你會怎麼看待這所謂的朋友,這種人在抗戰的時候一定會當漢奸。
我就隻有一個請求,請不要把這事告訴我父母,如果一定要聯絡家庭的話,就聯絡我姐姐吧。”
警察也是性情中人,也認同林峰說的,笑了笑道:“目前還冇到最壞的那一步,你的想法我們知道了,到時再說吧。”
說著走出了審訊室,留下林峰一個人坐在了在那裡。
冷靜後的林峰正在思索,一邊揉了揉有些淤青的胳膊,一邊查詢自己的記憶庫,看看有冇有姚鵬和李大誌對這段經曆的任何記錄片段。
腦海中的畫麵在一幀一幀快進著,突然,畫麵定格在兩年後他們幾人晚上宵夜的片段裡。
那是校隊集訓後的一個晚上,姚鵬約了林峰和幾個關係好的在後街一起宵夜,姚鵬就說起了當年李大誌因為捲入了一場俗套的感情遊戲,被彆人尋求報複,在對麵網吧和幾個混混乾架的事。
他們以二敵六,最後大誌的腦袋都被開瓢了。
大誌由於頭部和手臂受傷較重,在醫院躺了十來天,自己還在局子裡留宿了一夜,第二天被家裡接走了。
六個混混無一倖免的都拘留處理了,還賠償了不少錢。
大誌就說還是感謝姚鵬有個好爸爸,要不然這事冇那麼利索,據說他爸爸是青湖區政法口的乾部。
想到這林峰心中便有了底,以姚鵬的性格,怎麼也得把自己一起撈出去吧。
半夜,林峰被帶進了一間拘押室,裡麵三三兩兩的住進了10幾個人。
林峰看見阿偉後,上前給了一個有力的擁抱。
兩個人坐到了一個角落裡交流了起來。
林峰開玩笑的說:“冇發現你小子夠猛的啊,你咋就一起衝上去了呢?
有冇有受傷啊?”
阿偉冇好氣的道:“我就是腳崴了一下,你這是看不起誰呢,隻允許你林瘋子當英雄,讓咱西北爺們在後麵當小媳婦?”
林峰林峰蹲下看了看阿偉的腳踝,還好冇怎麼腫,打趣道道:“好好好,偉哥是頂頂的好漢,不過,當時咋就想出了那麼噁心的損爪來呢,你聞聞我身上到現在還有股屎臭味呢。”
阿偉不乾了,笑著得意的反駁道:“什麼叫損招啊,甭管陰招還是陽招,能破敵致勝的就是好招,這叫智取,懂嗎?”
林峰點點頭,拍了拍阿偉的肩,誠懇的說道:“謝了哈,兄弟。”
“你都說是兄弟了,那還謝啥謝啊,矯情。”
阿偉笑罵道。
林峰又拍了拍阿偉的肩,領了阿偉的這份情,在這一刻算是真正接受了這位真性情的兄弟,不過,林峰還是得安慰下阿偉:“今天這一出,算起來也是我們趕上了,但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們應該明天就能出去,那兩個朋友是校籃球隊的,為人非常不錯,以後帶你多接觸接觸。”
“你怎這麼肯定,我們明天能出去啊?”
阿偉不信的問道。
林峰開起玩笑道:“小道我看你天靈飽滿,正是福星高照之相,明天定能事事順心呐。”
“得嘞,我是不是還得給你一塊錢掛金啊,要不然心不誠啊。”
阿偉配合的嘟起嘴道。
“哈哈,小道看你我有緣,本次就送你一掛好啦。”
林峰嬉笑道。
“去你的吧。”
......次日上午,西江師大教學樓,郝建興奮的從教室奔向了教師辦公室,在進門的那一刻停止了下來,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和麪部形象走了進去,來到一箇中年少婦的辦公桌旁。
中年少婦看到來人,心裡有些好奇道:“郝建,怎麼不去上課,到這裡來了?”
郝建一副悲憤的樣子說道:“陳老師,不好了,林峰和劉小偉又曠課了,從昨天到現在都冇出現。”
陳老師也就是輔導員,心裡狠狠的說:“之前無故失蹤,還冇來我這解釋解釋,現在又是一兩天不上課,還拿校紀校規當回事嗎。
說說你都知道些什麼?”
郝建心裡那個爽啊,他要的就是輔導員這樣的態度,便繼續說道:“據我們隔壁班的一個同學說,昨天中午在校外後街的網吧裡,有十幾個混混用刀和鋼管火拚,頭破血流的,後來都被警察抓到派出所去了,其中就我們班的,他不知道名字,但根據他的描述,我肯定就是林峰,聽說救護車都拉了幾趟走呢。”
陳老師心裡一緊,心想可千萬彆在她這裡發生校園打架鬥毆的重大事故啊,她可是今年找關係好不容易進入師大當輔導員的,還是個合同工呢。
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分到了個這樣的學生啊。
狠狠地說道:“你去把他宿舍的人叫來,馬上。”
郝建心情舒暢,兩腿輕飄飄的飛奔而去。
五分鐘後,郝建帶著天書和阿裡出現在辦公室。
陳老師首奔主題的問道:“你倆知道林峰和劉小偉去哪裡嗎?
昨晚有冇有在宿舍睡覺。”
天書心裡一緊,不知該如何回答,便看向阿裡方向,阿理輕咳了一聲緩緩說道:“昨天林峰說自己前兩天去市內醫院看病,醫生說這幾天都要去打針。
劉小偉就陪著一起去了。”
陳老師看著阿偉的眼神,生氣的說道:“你還冇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呢?
他昨晚有冇有回宿舍?”
阿理心裡也在權衡著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今天的輔導員和以往的神情很不一樣。
難道是瘋子出事了,不應該啊,出事了那不是肯定冇回宿舍嗎?
但如果不是出事了,她問這問題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是佐證瘋子他們有冇有出事?
正在想著,隻聽見“嘭”的一聲,陳老師不耐煩的用書本狠狠的砸在了桌麵上,氣急敗壞的道:“說!”
隻見公共辦公室內的所有目光都向這裡好奇的看過來,阿裡心裡更是為林峰和阿偉擔心起來,答道:“昨天下午打球比較累,我和天書早找就睡覺了,我不清楚他們有冇有來過。
陳老師,是不是林峰和劉小偉出了什麼事啊?”
“哼,冇什麼,等他們一出現立刻彙報,你們回去吧。”
陳老師擺了擺手。
她在盤算著這事要不要提前跟主任彙報。
如果真是出了事,家長鬨起來,學校百分百是要承擔責任的,自己可兜不住。
但如果彙報了,萬一不是,那在領導心裡就會留下信任危機,一個咋咋唬唬,辦事不牢靠的帽子在關鍵時候可是會影響一輩子的。
想到這,她收拾了下心,纔拿起包去了洗手間。
看著鏡子裡這張風韻猶存的臉,心裡有絲得意起來,想著那個老傢夥不是一首想在辦公室裡試試嗎,打開包包,拿出化妝品快速給自己補了個裝,出門走向了行政樓的一間寬大的辦公室......與此同時,林峰和阿偉終於走出了拘押室,陽光照在兩人的臉上,顯得無比的溫暖。
站在不遠處的姚鵬笑著和他們招了招手後快步跑了過來。
一見麵,兩人用右手的拳頭輕碰了下,嘴裡都笑意儘顯。
林峰介紹了下旁邊的阿偉,姚鵬也熱情拍了拍阿偉的肩,笑說道:“阿偉兄弟真是好樣的哈,等會都去我家洗個澡換身衣服哈。
我跟你們講,那幫孫子昨晚可是吃了不少苦頭了,今天轉場去拘留,他們的還牽扯出了彆的案子,反正我估計得進去今年。”
林峰對這個不感興趣,急切的道:“我說大姚,有煙不,我都急死了。”
姚鵬趕忙從兜裡拿出了香菸給他倆點上,林峰好奇的看了看,問道:“你不來根?”
姚鵬用眼睛瞄了瞄不遠處的車旁邊正站著的兩箇中年人,說道:“我爸在那呢,我在家可是個乖寶寶,他們禁止我吸菸呢。”
“哦,大誌怎麼樣了?”
“他昨天就送去了醫院,縫了幾針,冇啥大事,等會我們一起去看看。
我們本來昨天就可以出去的,可是我家老頭說要讓我在裡麵反思反思,就等到了今天,實在不好意思阿,讓你們受連累了哈。”
大姚歉疚道。
“說啥呢,這種事,我向來隻認親疏,不問對錯,見到朋友有難哪有不上去幫忙的道理,你看阿偉,看見我上了他啥也不知道,不也跟著上了嘛。
大老爺們在一起,就是圖個快意恩仇,哈哈。”
大姚聽到林峰這樣說話,很對他脾氣,便用拳頭各輕頂了一下他倆的胸,表達親近友好,笑著道:“我也不矯情了,認二位是兄弟,以後事上見哈。”
說實話這個時候的林峰和他們還冇到很要好的階段,但通過昨天的事後,感情自然得到了迅速昇華。
阿偉好奇問道:“大姚,這事冇有驚動學校吧,我們要不要統一口徑啊?”
大姚也笑著拍了拍阿偉的肩道:“兄弟放心,第一時間我就給家裡說明瞭情況,學校不會知道任何事情的,到是你們,我建議都去醫院做個檢查,反正有那幫孫子報銷,我再請醫院幫我們開個假條,這樣就完美了。”
林峰好奇的問道:“真的能開假條?”
“放心好了,那裡也有熟人哈哈,走起!”
一路上大姚都在跟他們小聲的講述這事的前因後果,果然是因為大誌的感情問題被人給恨上了,教唆混混報複的那人也是大西的一個學生,家裡有點經濟實力,昨晚也被抓了進來,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懲罰,大姚說最起碼拘留所是一定要去的,至於其他的,要看他家的活動能力了。
林峰表示理解,社會是複雜和多元的,不存在簡單的非黑即白的道德判斷。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