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知道了?”梁江濤詫異地說。
“這種事瞞得住嗎?咱們這麼多同學呢,你倒好,現在都不告訴我,拿不拿我當兄弟?”杜燁埋怨道。
“我這不是來了嗎?正要跟你說呢。”
“哎,我的心情是複雜的,按理說,進了這樣的單位,你以後註定前途無量,我應該為你高興,但我心中卻有一陣失落,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在我內心深處一直希望你能來幫我。”
“從大學裡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你這個人靠譜,一旦進入商場,你的成就是不會低的!”杜燁道。
“你這麼肯定?”梁江濤有些吃驚了,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特質,能讓杜燁這麼看重。
“我家經商已經不知道多少代了,從滿清十三行開始就在粵東這片地方打拚,經曆了風風雨雨,深知在商場上想要永遠長盛不衰,不是靠資金,不是靠魄力,不是靠機會,甚至不是靠關係,而是靠人!”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隻要選對了人,事情就成功了百分之八十,任憑風浪起,我自安坐釣魚船。形勢不好的時候保本賺小錢,形勢好的時候翻身賺大錢!你想想,劉邦就是一個地痞流氓,憑什麼做皇上?不就是用好了張良、韓信、蕭何嗎?”
“你身上最大的優點是講原則,不會為了一些世俗的利益去輕易突破自己的底線。而且在原則之下還有一定的靈活性。我爸告訴我,隻要具備這兩點,一定能夠成事。做生意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這樣的人,讓他幫自己乾活,這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家訓,哈哈哈。”
“這幾年我做生意,可謂順風順水,主要是因為趕上大環境好,再加上家裡的底子,想不成功都難,但真正的人才我卻冇有蒐羅到幾個,不得不說很遺憾。”
“本來我還想著等你畢業繼續動員你過來,可你進了省委組織部,我這座廟就太小啦!兄弟,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杜燁端起紅酒抿了一口搖搖頭。
梁江濤沉默了,心中感慨萬千,想不到杜燁比自己還瞭解自己。
可即便自己有杜燁說的這些優點,可前世還是一事無成,甚至把自己困在內心深處,不願意出來。
這又是從何說起呢?
“中國有句話叫士為知己者死,你能如此看重我,不枉我們相交一場。可就像你說的,現在我確實冇有辦法來幫你了,因為我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祝福我吧,兄弟!十年後……不……二十年後,我們一定都會擁有自己想要的人生!”
梁江濤動情地說,端起酒杯跟杜燁碰了一杯。
“一定的兄弟,我的企業一定要做到上市,而你至少當個市長,主政一方!最好能來粵東,這樣我就能被你罩著了。”
“在粵東經商還需要政府的關係嗎?”
在梁江濤眼裡,越是貧窮落後的地方越靠關係,而像粵東這樣的經濟發達地區,政府都是放任不管、提供服務,不需要官場上的人罩著吧。
杜燁頓時明白了梁江濤心中的疑惑,道:“老梁啊,你錯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粵東經濟再發達,也是華國的領土 ,一樣的體製,憑什麼特殊?”
“隻不過粵東的營商的環境相比北方是好很多,不需要處理維護那麼複雜的政府關係,什麼工商、稅務的小魚小蝦都能來你頭上敲竹杠,不餵飽了不給你辦事,就算什麼條件都符合,也都給你拖著……直到拖死你。這一點我是深知的,我北方的朋友們無比頭大,每天想的就是怎麼應付各種政府關係,喝酒喝得膽汁都吐出來了。粵東這一點好一些,政府的一般部門都比較講規矩,也不敢亂來,但核心的利益、核心的資源,比如土地、自然資源、要害資質牌照,同樣需要大領導點頭才能拿到。冇有過硬的政府關係企業是做不大的。”杜燁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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