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梁江濤實在忍無可忍,拍案而起,指著那幾個長舌婦喝道:“夠了!我怎麼樣,與你們何乾?”
多年過去了,他棱角並未磨平,反而由於不得誌,變得更加鋒利。
幾個長舌婦哪裡是吃氣的角色?一愣立刻回罵道:“自作多情什麼啊?誰說你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鏡子!真噁心!”
“一個縣裡來的土老帽,狂什麼狂?”
“跟郭總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人家溫文爾雅,你喝幾口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怪不得人家夢雪當初不要你!”
一個叫劉琪的女人叫得最歡,她濃妝豔抹,嘴巴如同血盆大口,恨不得把梁江濤給生吞活剝。
梁江濤慘然一笑,如今虎落平陽,竟被這幾個無恥的女人欺淩。
可又有什麼辦法?
梁江濤無奈地坐下了,可一個五大三粗、刺龍花虎、留著板寸頭的黑漢不依不饒厲聲說道:“你他媽放什麼屁?!欺負女人?”
他叫李鐵,上學時就是個小混混,如今跟著郭天宇做拆遷。
劉琪是他的姘頭。
梁江濤怒極,狠狠地瞪著李鐵。
“你這小白臉,今天來蹭吃蹭喝,還欺負女人,要臉嗎?老子要是你就一頭撞死算了!”李鐵眼中露出輕蔑的光芒。
“是她們出言不遜在先,今天要不是陳平硬要我來,我是不會來的!”梁江濤氣得聲音發顫,臉紅到了耳根。
“你也就這點出息,道歉!”李鐵惡狠狠地說。
“不可能!”
周圍觥籌交錯的人此刻都停了下來,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媽的,今天治不死你個狗日的!”
李鐵一摔酒杯,一腳踹向梁江濤。
梁江濤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但身體還算靈敏,躲過了這一腳。
覺得身後一陣風襲來,再想躲已經晚了,被踹翻在地。
梁江濤回頭,竟然看見了班長陳平的臉。
此刻他的臉上已經冇有了剛纔的熱情,隻剩了冷漠。
為什麼?
梁江濤恍然明白,今天的聚會,就是一個局!
緊接著,如雨點般的拳腳,招呼到了他的身上。
幾個男人上來圍住打他,下手非常狠辣!
“叫你欺負女人!冇品!”
“你這傻逼,上學的時候就想揍你!清高什麼?”
“打死活該!”
梁江濤身體蜷縮著,生受著這些拳腳。
突然,陳平冷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老梁,你不要怪我,是郭總要弄你。”
原來是郭天宇的醋罈子翻了。
可有必要嗎?
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何況,是蔣夢雪拋棄了他!
“好了好了,都是同學,好不容易聚一次,乾什麼舞刀弄槍的?”郭天宇端著酒杯虛偽地說道。
那些人才停了下來。
梁江濤已是遍體鱗傷,躺在地上,看向了郭天宇。
隻見他滿眼戲謔之色,說不出的得意。
再看向蔣夢雪,隻見她一臉冷漠,感受到梁江濤的目光,轉過頭去不看。
如此絕情!
“蔣夢雪,為什麼要這麼做!”梁江濤用嘶啞的聲音低吼道,如同一隻垂死的野獸。
哀莫大於心死。
他早就已是一個失敗者,徹底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為什麼要這麼對他?
就算不念舊情,為何要趕儘殺絕?!
“你不要問我,我不知道。”蔣夢雪似乎也有一絲不忍。
“任何染指過嫂子的人都冇有好下場!”李鐵俯下身,小聲對梁江濤說道。
“快把老梁扶起來,看看傷在哪兒了,醫藥費我出!你們啊,一喝酒就鬨事,實在太不應該,自罰三杯!”郭天宇故作大度地說,滿臉得意虛偽之色。
“嘿嘿嘿!”梁江濤支撐起身體,笑得有些瘮人。
受辱如此,枉為人。
周圍人都冷漠地看著,他們不全是幫凶,好多都是吃瓜群眾,可冇有人為梁江濤說一句話,幫他一下。
臉上寫滿了無關。
不光是無關,很多人怕是覺得很爽,靜靜欣賞這一出好戲。
如此戲劇性的橋段,夠他們偷著樂很久了。
梁江濤地位卑微,能力有限,捨命也動不了郭天宇一條毫毛。
人家動動手指,就能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他還能怎麼樣?
可他們想錯了一點。
梁江濤這輩子受了太多的不公,受了太多的侮辱,可他從來冇有低過頭。
以前冇有,現在冇有,以後也不會有!
士可殺,不可辱!
不知道哪來的力量,他猛地竄了起來,拿起酒瓶,奔向郭天宇。
砰的一聲,酒瓶破碎的巨響傳來!
有人發出尖叫!
捂住了嘴!
梁江濤身子緩緩倒地,滿眼不甘,鮮血從他的頭上蔓延開來......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看到李鐵拿著酒瓶把子猙獰的臉,郭天宇冷冷的臉,以及蔣夢雪無情的臉......
還有一個聲音是李鐵的:你們都看見了,這小子喝酒鬨事,拿著酒瓶子就要砸郭總,我這是見義勇為!
梁江濤的內心在狂吼,可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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