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將秦飛拉到一旁,戰戰兢兢的說:“少爺,一會見了秦六公子,您一定要下跪。”
秦飛一頭霧水,問道:“又不是皇上,為何要跪?”
“因為秦六公子戰功赫赫,皇上親自下旨,凡人見了他必須下跪,否則就是欺君之罪,要被殺頭的。”阿瑤一驚一乍的解釋,眼睛裡滿是謙卑與敬畏。
真是屁話。
秦飛心中來氣,作為一個現代社會的人,古代這種封建等級製度令他嗤之以鼻。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然界的萬事萬物都是在發展進化,從低等級向高等級過渡,社會製度也是一樣。
當前自己所處的這個封建社會,等級製度已經深深地烙印在當代人的思想當中,自己作為一個穿越者,來到這個陌生的時代,隻能去適應,而不能去改變,這是非常重要的,千萬不能違背,否則會死的很慘。
“少爺,少爺。”阿瑤看到秦飛在發呆,推了他一下繼續叮嚀:“秦六公子是您的六叔,等會兒見了他一定要下跪。”
原來是長輩,跪就跪吧,這都不要緊,哥們以前是傻子,現在又不傻。
正在想著,隻見一群人簇擁著一位身騎白馬的英俊青年從一旁道路上緩緩而來,此人長的身高馬大,身披著白銀戰甲,手持有一柄長槍,很像三國裡的常山趙子龍。
簡直是帥呆了酷斃了……
高聲吆喝的便是前方開路之人,其中一人舉著一麵繡繡有金龍圖案的黃旗,威風凜凜,很是氣派。
由此可以看出,這個秦六公子應該是秦家舉足輕重的人物,僅此出場陣勢,已經吊炸了天。
此刻,眾人看見黃旗,紛紛跪了下去,包括一些穿著綾羅綢緞的客人,唯獨秦飛冇有跪,而是直直的站立在原地。
“少爺,快跪下。”阿瑤在一旁拉扯秦飛,見了黃旗如果不跪,那可就是欺君之罪。
秦飛雖然極不情願,但他也不得不跪,他不是愚蠢,相反他很聰明,為了生存他會去做。
然而,隻是他的身體太胖,目標太明顯,眾人都跪了,就他一人還站著,當他準備下跪的時候,已經被秦六公子看到。
他騎在馬上,將手中長槍向秦飛一指,立刻馬前四名帶刀護衛向秦飛撲來。
阿瑤嚇得已經是不知所措,那名被打的護院更是幸災樂禍。
“大膽狂徒,見了將軍為何不跪?”護衛將刀架在秦飛的脖子上。
在這種情況下反抗無疑作死,秦飛臨危不懼,微微一笑,抱拳解釋道:“四位軍爺,並非小民不跪,而是有傷在身無法下跪。”
“患有何傷?無法下跪?”護衛喝道,若是平日,他們早就暴打一頓,隻是今日在秦家老宅門前,他們也不敢造次。
秦飛指著自己的腰肢說:“因為身重體胖,前幾日不慎摔傷,走路都需要拄拐,雖然仰慕將軍,但很難下跪。”
護衛看了看他手中的拐,點點頭,跑去彙報情況,秦六公子聽後也點點頭,冇有再理會,畢竟現在是秦家家宴之日,來者都是客,他也不會太過苛刻。
那名捱過揍的護院,本以為秦飛這次遭殃了,卻冇想到秦六公子竟然冇有追究。
他可不乾了,衝到馬前,跪下哭喊道:“秦六公子,冤枉啊,小人是老宅護院,剛纔被這小子無緣無故暴打一頓,您可彆被他給騙了,他可是非常囂張。”
秦飛心中頓時奔過無數頭草泥馬,他真後悔剛纔冇有將這傢夥的嘴打爛。
秦六公子當然認得這名護院,所謂打斷胳膊往裡拐,他自然會偏袒自家人。
他再次盯上秦飛,兩道刀鋒般的寒光,從他眼中射出來。
秦飛習慣了這種場麵,他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兩人四目相對,他絲毫不落下風。
這會是秦六公子有些吃驚,他知道自己眼中是帶著殺氣的,多少人平日裡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更彆說敢對他這種眼神,為何這個胖少年如此大膽?
而且他眼中射出的那種精芒,絕不是普通人能夠具備,更像是一名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戰士,或者是視人命如草芥的劊子手所發出的一樣。
四名帶刀護衛早已經感受到秦飛的異樣,再次將他包圍起來,四把刀一齊架在他脖子上。
秦飛並不害怕,他知道冇有秦六公子的命令,這四名護衛不敢動手。
“公子,您要為小人做主啊。”護院哭著連連點頭,加油添醋的說:“這幾人冒充秦家族人,被我阻攔,他不光打傷了我,還囂張的咒罵秦家人是……是畜生,他們……”
在護院瞎編亂造之下,秦六公子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一層殺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作為秦家人,他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其他人對自己家族的造謠與咒罵。
阿瑤已經嚇壞了,但她為了秦飛還是從人群中衝出來,跪到馬前說:“秦六公子,冤枉啊。”
“大膽刁民,敢到將軍馬前鬨事。”護衛將刀對準了她。
此刻,圍觀之人越來越多,但怕傷及自身,都是遠遠的站著。
秦六公子是個識大體之人,尤其是在當下,如果鬨出一點點笑話,就會對秦家名聲造成影響,所以他必須小心處理此事。
他從馬上下來,讓人搬來一條板凳,坐在道路中央,盯著阿瑤問道:“你的冤從何來?”
阿瑤便將剛纔發生的事情,如實交代了一遍,最後特意指著秦飛說道:“秦六公子,這是我家少爺,秦大公子的獨子:秦飛,他,他是您侄兒呀。”
秦六公子瞬間一愣,雙眼帶著疑惑望著秦飛,他當然知道自己大哥的事情,更知道秦飛這個被秦家遺棄的傻兒。
隻是這些年,他常年在外征戰,早就忘記了家中之事,今日得聞阿瑤提及,才逐漸回憶起往事。
其實他的年紀並不大,也就比秦飛年長六七歲,小時候他們還在一起玩耍過,他還同秦家的其他小孩欺負過秦飛。
所以此刻想起來,感覺非常震驚,並不是見到秦飛,而是因為秦飛剛纔表現出來的眼神,絕不是一個傻子所具備的。
“公子,您可彆聽這個刁民瞎說,您看小人我都被打成什麼樣了,您快將他抓起了砍頭,將他們一夥人全抓起來砍頭。”護院跪在地上哭喊哀求,他知道剛纔自己的威風已經被秦飛打的蕩然無存,如果秦六公子再不給自己出氣,今後他也彆想在秦家抬起頭來。
秦六公子冇有理會,這種下人在他眼中,可有可無,他看著秦飛好半天,問道:“你,不傻了?”
秦飛微微一笑,他感覺到了秦六公子眼中的善意,立刻彎腰行了個禮說:“回六叔的話,秦飛已經開智。”
秦六公子也笑了,當前無需再證明,秦飛表現出的言行舉止就說明瞭一切。
“好了,現在隨我一同進去吧,我想父親如果見了你一定會很高興的。”秦六公子拍拍秦飛肩膀,舉止間帶著和善,畢竟血濃於水。
“公子,那麼我……”護院已經懵逼,他哪裡會想到這個穿著粗布麻衣的胖子,竟然真的是秦家一位少爺。
秦六公子冷冷看了他一眼根本冇有理會,對於這種下人,他不會去關心。
就這樣,秦飛跟著秦六公子進入到秦家老宅,當然了他還帶著阿瑤以及震三虎五人。
秦家老宅裡麵早已經客滿為患,到處都是酒席,來者都可以隨便吃。
聞著酒肉香氣,秦飛幾個人都是流了一路的口水,隻是秦六公子在,他們也不好下嘴去吃。
一直走到主屋前一個寬敞的廣場,秦飛幾人看的有些傻眼,隻見這裡坐滿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至少近百人。
秦六公子脫下披風,徑自走到人前,向坐在最中央的一位老者下跪磕頭道:“父親,孩兒征戰邊疆,路途遙遠,來遲一步,還望恕罪。”
老者麵方耳闊,劍眉入鬢,身披絲袍,頭戴金冠,不怒自威,他就是禦賜西部秦王,秦家家主:秦劍虹。
“無罪,無罪,我兒為國戍邊,戰功赫赫,這一年辛苦了,快快入座。”
秦劍虹對秦六公子的喜歡,露於言表,其實他的六個兒子,除了大兒子是傻子之外,其餘五位,個個都是出類拔萃,都獲得了朝廷的封賞,都有各自的封地和封號。
秦六公子再次鞠躬,不過他並冇有入座,而是猶豫了一下,指著身後的秦飛說道:“父親,這位是……是我大哥的遺嗣,秦飛。”
此言一出,如天降驚雷,炸的眾人無不動容,坐在這座大廳裡的都是秦家的子孫,他們中有一些年長的自然知道秦飛父親,年輕不知道的也在紛紛向身邊之人打聽。
然而秦飛卻是身軀巨震,他從秦六公子的話中聽出來了,自己的父親已經去世。
眾人議論紛紛,眼神更是帶著嫌棄與嘲諷,一時間,廣場上人聲鼎沸,吵吵嚷嚷。
本來秦飛隻是來討個說法,但看著在坐秦家子孫的富貴,再想想自己的貧困,心中一股無名之火燃起。
就在這時,秦飛感覺到兩道淩厲的目光向自己射來,他抬起了頭,看到自己的爺爺秦劍虹,他正在打量著自己,不過這個眼神可不是善意,帶著咄咄逼人,更帶著警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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