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紫鬱花的花粉融於體液中,有腐蝕的作用,威力不壓於石灰粉倒進眼睛裡。

顧箏是對準了黑衣人的麵門,那個時候的他隻怕痛不欲生。

是顧箏一個人將穆雲峰和翠喜給拖下山的。

她的腳踝被扯得脫臼,又被她忍著疼硬生生地接了回去。

天邊悶雷滾滾,狂風大作,雨點不一會兒便傾盆而下。

顧箏蹣跚地走在山路間,她用繩索和藤蔓編織了兩個單架,一人拖著他們倆下山。

翠喜傷得很重,但還有氣息,顧箏先折斷了箭矢,又給她做了緊急處理。

回過神來時,已經瞧見穆雲峰怔怔地坐在那幾個黑衣人旁邊。

剛從懸崖爬上來時,他們原本還想要拷問一番,至少要問明這背後的主使。

可這些黑衣人明知逃脫不了,又動彈不得,在他們爬上懸崖時就預感了自己的命運,紛紛咬毒自儘。

穆雲峰麵沉如水,連顧箏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隻能將他手臂的傷簡單處理,一拖二地下了山。

顧箏原本力氣還行,一拖二雖然有些累,但力氣還跟得上。

不過她先前本就受了驚嚇,又在下山的過程中淋了雨,等到顧家的車伕前來接應時,她雙腿一軟就倒了下去。

“阿箏!”

穆雲峰臉色一變,從藤架上翻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隻恨自己這般冇用,連接住她都做不到。

“我冇事……”

顧箏半眯著眼看向穆雲峰,唇角還努力扯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穆雲峰心痛不已,看著她那雙被勒出道道血痕的手掌,一瞬間便紅了眼眶。

他原以為,隻要蟄伏,隻要低調,隻要不去招惹那些人,再示敵以弱,他們就能放過自己。

可今天他總算明白,隻要他不死,這些陷害和暗殺便永遠不會停歇。

更何況還會害了他身邊的人,他最愛的人。

“阿箏,我發誓……”

穆雲峰心疼地將顧箏的手輕握,一遍又一遍地吹著氣,他腥紅的眼尾藏滿了深深的戾氣。

他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如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就讓那些人統統去死!

……

顧箏這一病陷入了昏迷中,她發燒了。

夢中她又回到了過去,她在羅家過得憋屈極了。

冇有一兒半女傍身,丈夫不睦,公婆嫌棄,小妾刁難,可這些她都不敢寫信往家裡說。

她怕父母擔心難過,畢竟大姐顧璿的去世已經讓他們中年喪女,又怎麼再經得住這樣的打擊?

有的時候,顧箏真想一了白了,活著有什麼意思,不過行屍走肉罷了。

若不是後來遇到了啞巴姑娘,若不是還有她做伴,她恐怕也熬不出來。

這日子太苦了,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永興帝登基後的第二年,顧箏收到了大哥顧凱的來信,他說父親在朝中受人打壓陷害,還被下了獄。

顧箏心急如焚,歸心似箭,顧不得收拾行禮就回了京城。

可惜也冇能見到父親最後一麵,收殮的人說父親在牢裡就畏罪自儘了。

母親那個時候的身體已經不好了,聽聞父親的噩耗,一口氣冇有提上來,就這樣撒手人寰。

顧箏失去雙親,痛不欲生。

那個時候她強打起精神,想去查實一切,因為她不相信父親會畏罪自儘。

父親是那樣英武偉岸之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可還不待她查證,就有人扭送了當時辦案官員來府上告罪,說是幾個官員沆瀣一氣,對父親屈打成招,著實是受了冤枉。

如今定北王已經將這些人一一問罪,還將他們闔族查辦。

“定北王……”

顧箏當時微微一怔,想了許久纔想起這定北王是誰。

她猶豫著要不要去登門道謝,便遠遠地看見一輛青帷馬車停在拐角,車內坐著一個黑袍男子。

男子五官深邃,氣勢淩厲,一雙黑眸更是深沉如海,在與她目光相撞時,隻微微頷首致意。

車簾被緩緩放下,顧箏揪緊了手中的帕子,一時之間淚如雨下。

重生未婚夫黑化前,做他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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