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四處靜悄悄的時候,蘇衿繃著小臉偷摸來到了楚燁的營帳內。
“蘇小姐?”楚燁看著麵前神情嚴肅的蘇衿,內心僅掙紮了一瞬的功夫,下一秒整個人看著便虛弱了不止一星半點,“蘇小姐是來給朕探脈的嗎?”
“今日我撞到你胸口的時候,是不是撞到你傷口了?”
此時的楚燁微微垂眸,長長的睫毛在燭火下在配上落寞的表情,讓蘇衿的心狠狠的動了一下。
蘇衿冇來由的覺得煩躁,這人怎的將自己的身子視為兒戲?自己都受傷了還硬是衝上來。
而一旁的程順眼睛瞬間瞪的像銅鈴,下意識的看向了屋外的阿水和阿木。
皇上何時胸口受傷了?
為何他一個貼身太監絲毫不知情?
皇上跟蘇家小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屋外的阿木看著程順的眼神趕忙將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隻有阿水似是意識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看了眼屋內言笑晏晏的某皇上。
不會吧,皇上真的“有疾”了!!!
......
“讓我瞧瞧傷嚴重嗎,我特地帶了些自製的傷藥來。”蘇衿冇好氣的說道,伸手便想要去扒開楚燁的外裳,動作熟練的不帶有一絲的感情z色彩。
楚燁見狀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不是外傷。”
蘇衿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是外傷?”
“蘇小姐,朕這個毛病已經困擾朕許久了。”楚燁指了指自己心口的方向,“大多數的晚上朕都是睡不安穩的,總是從噩夢裡驚醒,大汗淋漓。”
蘇衿嘴巴動了動卻並未發聲,她知道的。
上輩子雖未親眼見過,但是阿木也是同自己說過楚燁這個毛病的。
蘇衿形容不出來上輩子自己麵對楚燁的心境,隻知道此時看著眼前這個顯得有些可憐的男人,蘇衿冇來由的想將楚燁治好。
或許,是因為上輩子楚燁也是為數不多的,給過她善意的人吧。
於是,夜色徹底降臨的時候。
楚燁睡在床上,而營帳內的另一個地方,被阿水支起了一個小床,蘇衿便斜躺在小床上麵,背靠著楚燁看著窗邊的夜色思考人生。
把楚燁治好等同於自己今晚要住在楚燁的營帳裡嗎?蘇衿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蘇衿就這樣邊想邊打盹兒,忽的,蘇衿似是意識到了什麼,氣的小臉皺成了包子。
這人明明冇有外傷,為何自己撞上去的時候要悶哼一聲?
莫不是這人在詐自己?
正當蘇衿默唸著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的“佛號”,手握一根陰森森的銀針來到楚燁床邊,準備給楚燁來一份“驚喜”時,楚燁忽的開始整個人開始顫抖。
“父王......”
“孃親,你們快出來,有火,你們快出來......”
楚燁顯然再次陷入了噩夢裡,蘇衿手下的銀針硬生生的朝著另一個穴位紮去,還伴隨著蘇衿一聲無奈的歎息。
慢慢的,楚燁平靜了下來,無意識的握住了蘇衿正要收回銀針的手,“阿衿。”
輕的不能再輕的呢喃聲響起,卻讓蘇衿整個人似是被定格在了原地一般。
好一會兒後,蘇衿看著被自己紮成刺蝟的楚燁,“是你握著我的手的,不怪我不給你取銀針啊。”
半是威脅的聲音響起,又在幾息後伸出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取下了銀針,生怕擾了床上人的好眠。
那午夜縈迴的晚風看得清,床邊的女子分明上翹了嘴角。
......
楚燁難得的睡了個好覺,睜開眼的時候便看到趴在床邊睡著了的蘇衿。
楚燁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眸子裡似是盛滿了星辰。
“讓阿衿的丫鬟先回營帳裡,若是今日有人去找阿衿便說阿衿身子不適。”楚燁輕聲說著,而對麵彎著腰的程順眼神卻越來越亮。
皇上喚蘇小姐為阿衿,皇上許久都冇有這般笑過了。
好像,是自打那場大火後都很少這樣笑過了。
楚燁同樣小心翼翼的將蘇衿抱到床上,替蘇衿掖好被角後方纔大步走出營帳。
阿衿,這輩子真心待我之人也少之又少。
......
走出營帳的楚燁拿起弓箭,利索的跨馬而上,視線掃過蘇淩峰的時候眼底的寒意一閃而過。
“皇上,昨日在內場發現了兵部尚書家的二公子被一箭穿心。”阿木煞有其事的大聲稟告。
而楚燁也裝作才知道的模樣派人去查,為了以示“公平”,楚燁還特地派了蘇淩峰和兵部尚書一起查這件事情。
隻是在即將開始新一輪狩獵的時候,楚燁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
“朕昨日似乎狩獵時似乎是瞧見了秦二公子同將軍府的二公子和二小姐在一處。”
說罷,楚燁便大搖大擺的帶著大家去內場狩獵,留下蘇淩峰和兵部尚書兩相對立。
另一邊,蘇衿聽著春桃說蘇炳和蘇婉被帶走配合調查的時候,在自己的營帳內笑得前仰後合。
“春桃,我真想瞧瞧蘇炳和蘇婉的表情。”蘇衿狠狠地咬了一口糕點,偷雞不成蝕把米,活該!
“小姐,二公子分明同您留著一樣的血,為何要同二小姐一起害您。”春桃看著表麵雲淡風輕的蘇衿,心疼的開口說道。
“你家小姐我都習慣了。”蘇衿感受著糕點在嘴裡化開,軟糯香甜,“唔,春桃,這是你從那裡弄來的馬蹄糕,好好吃。”
“小姐,是程公公悄悄送過來的。”
“咳咳咳——”蘇衿猛地嗆了一口,嗆的雙眼通紅,使勁兒喝了一大口水的時候一滴眼淚生理性的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不就是被白眼狼害了嗎,反正冇得手,下次自己反擊回去便是,為何要傷心?
......
“小姐!”一個時辰後,蘇衿牌情報儀又從營帳外跑了回來,將今日打獵前楚燁那番話說給了蘇衿聽。
“小姐,皇上這是在暗暗為您出氣呢!”春桃星星眼的說道。
“你家小姐我昨夜給他鍼灸,還弄得我都冇睡好。”蘇衿隱了隱眼底的笑意,“皇上給我略微回些禮,也是能說得通的。”
春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為何覺得小姐同皇上極為熟稔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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