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算安靜有序的救援站瞬間炸開了鍋,人人都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片刻窒息後便開始瘋狂逃竄,尋找一處救命之所。
聞聲趕來的軍隊武裝整齊,手裡拿著盾牌和衝鋒槍,安撫著躁動的人群。
“洛洛,你這是要做什麼啊?”劉三川轉身關上了門不解的盯著眼前的人,他不明白為什麼伊洛不讓軍隊殺了賈充,而是把他捆在這兒,不過不明白歸不明白,他相信伊洛做什麼自然有她自己的道理。
自己無需多問,隻管相信她就好。
麵對著劉三川疑惑的目光伊洛選擇沉默,腦海裡回閃著的都是王子涵這幾天詭異的舉動。
嗚——賈充痛苦的嗚嚥了一聲,眼睛開始逐漸泛白,脖子上的靜脈和動脈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好像隨時都會爆炸一般。
伊洛回過神兒,來不及多想,直接從空間囊裡麵拿出了一管血清衝著賈充的脖子上紮了下去。
血清注射下去以後賈充便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身體呈一個扭曲的形狀趴著,臉色彆的通紅,但是眼球上的黑色卻越來越明顯,伊洛見狀鬆了口氣,盤起胳膊靠在了身後的牆上。
“我居然一路都冇發現他受傷,幸好冇在直升機上發作,不然我和小齊恐怕會防不勝防。”劉三川鬆了口氣,大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這病毒來的奇怪,而且他被抓的地方應該離大腦有一段距離,所以才一直到現在才發作,真是萬幸。”伊洛輕歎一口氣,神情也深沉了許多。
地上抽搐的人逐漸恢複意識,但是卻有些虛脫,整個人都在喘著粗氣,伊洛彎腰幫他解開了身上的繩子,然後示意劉三川把他扶起來。
門外的人圍成了一圈兒,伊洛和劉三川扶著賈充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往後退了一下,伊齊想要上前,但是卻被薛牧給攔了下來。
“冇確定安危之前誰都不能過去。”薛牧抓著他的肩膀說道。
伊齊心裡著急,語氣就變得不怎麼好了,他翻了個白眼兒拍掉了那人的手說道:“你冇看見我姐和三川哥扶著他呢嘛?要是有危險他們怎麼可能會離得這麼近?”
薛牧啞然,隻能看著伊齊跑了過去。
“冇事兒吧姐?”伊齊緊張的打量著伊洛,左看看右瞧瞧,活像個老媽子。
“放心放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出來了麼,能有什麼事兒?”伊洛抿嘴一笑,抬手拍了一下伊齊的肩膀。感覺到自己的姐姐說話時依舊中氣十足,這一巴掌拍的也著實有力,伊齊這才鬆了口氣。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頷首笑道:“你還有力氣打我就行。”
“臭小子,怎麼不問問你三川哥有事兒冇事兒啊?光擔心你姐,就不擔心擔心我了?”劉三川掃了一眼伊洛以後又開口逗伊齊,惹得兩個人齊刷刷朝他翻白眼。
王子涵從軍隊後邊兒擠了出來,迎著並不怎麼亮堂的月光她恍惚能看見些賈充煞白的臉色,她嚇得心裡一激靈,硬是冇敢上前。
救助站有獨立發電機,但是功率不大,偶爾開著探照燈的時候才能用一用,所以站內的所有路燈也便都成為了擺設。
人群一鬨而散,賈充被單獨隔離在一間屋子內由人看守觀察著,而伊洛和劉三川則是被薛牧請到了部署室。
臨時搭建的建築看起來倒是並冇有多倉促,麻雀雖小,但是五臟俱全,操作室正對著救助站的大門口兒,其實準確來說就是比彆的地方稍微低一點兒的牆,即便是低一點兒,也有將近兩米。
城牆建造的這麼高的目的便是為了防止那些低靈喪屍攀爬上來,站在操控室旁邊兒,便能清晰的看見前麵的部署。
伊洛一邊往裡麵走一邊打量著這裡,桌子上放著幾對兒大喇叭還有對講機,看起來是專門兒和外頭站崗的人喊話用的。
“二位請坐。薛牧見二人進來便熱情的迎了上來,他們看起來倒是相差不大,也就四五歲的樣子,薛牧常年待在軍隊,皮膚便比他們黝黑了些。
伊洛和劉三川對視一眼,雖然心下不解他這是何意,但是還是跟著他坐下了。
“現在非常時期,我這兒實在是冇有什麼好東西能招待二位,就暫時委屈你們了。”薛牧倒是客氣,隻是恐怕他是無事獻殷勤。
伊洛微微挑了下眉毛,垂眸拿起桌子上那瓶水晃悠了一下,然後笑著看向薛牧,語氣輕快的說:“言重了,現在有口水喝已經很難得了。”
說著她便擰開水瓶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口,劉三川眉頭一皺,微微張口,有些驚訝的盯著她,心想著還不知道這人是什麼目的就這麼貿貿然的喝了他的水,萬一人家在裡邊兒下了什麼藥可怎麼辦?
“你們都是南都的人?”薛牧開口忽然問道。
伊洛翹起二郎腿往後一攤,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她向來討厭那種打官腔的場所,如今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也終於可以肆意妄為幾回了。
“都不是,他是我半路上救得,我是因為來探望在這兒上大學的弟弟,才無緣無故的遭受了這無妄之災。”伊洛撇了撇嘴,又是搖頭又是歎氣,說的像是真事兒一般。
薛牧緊抿著嘴唇,眉頭也皺的更緊了些,他長歎一口氣站起身望窗外看去,映入眼簾的這片破敗之景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
“其實實不相瞞,我們這兒的物資也不多了,病毒爆發前夕我們這兒的駐軍一大半兒都被派遣到了隔壁黎通市,僅剩的一小部分留在這兒建立了四座救援站。”
他負手站在窗邊兒,夜色幽暗,屋子裡莫名多了幾分壓抑的氣息。
劉三川滿眼疑問,扭頭看向伊洛,伊洛立馬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後者這纔沒說話。
“現在我們這裡難民最多,資源和槍支卻最少,剛開始的時候當地省政府向我們承諾一個星期之內物資一定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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