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齋,左香凝聽到是江氏和左子墨來了,忙讓蔡媽媽給她拿了件褙子披上。
左子墨站在門外,高聲道:“妹妹,我要是不方便進去,我就在外麵呆著。”
“三哥,你進來吧。”左香凝笑著說道。
“你怎麼還病了?”左子墨扶著江氏坐到床邊,看著左香凝慘白的小臉,關心的問道:“好點冇有?”
“好多了。”左香凝看江氏臉色不好,柔聲問道:“這是誰惹母親生氣了?”
江氏在後院看戲,心裡本就惦記著左香凝,再看見夫君左易安跟柳姨娘卿卿我我,左老太太對左子騰和左香玉寵愛有加,更是惹了一肚子的閒氣。
江氏本不打算跟子女說長輩的那些事,但心裡彆著股火,不吐不快。
“誰家小妾跟當家主母平起平坐?這些年,我一直懶得理她,她就以為我怕她了?”江氏冷笑道:“今天晚上,我一點好臉也冇給她,她也得給我好好的受著!”
江氏心道,若不是看在兒女的麵子上,這左家她是一天都不想呆!
“她是妾,您是妻,她若是相安無事,那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可她若是無事生非,那您也不用給她留臉麵。”左香凝心裡暗暗著急。
江氏是個表麵上看著強悍的女人,但實際上卻是個最心慈的人,讓她偶爾壓製一下柳姨娘可以,但想讓她往死裡弄柳姨娘,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
可前世柳姨娘幫著左老夫人管家的時候,卻是往死裡的折騰江氏和她三哥。
江氏欣慰的給左香凝掖了掖被角,“母親知道該怎麼做,你不要多想,先把身體養好纔是正經。”
第二天早上,江氏去香蘭齋用的早膳。
蔡媽媽上了茶,把房間裡的人都帶了出去。
江氏從手腕子上退下那支金鐲子,鄭重的戴在了左香凝的手腕子上。
左香凝看到這個手鐲子,心裡一震。
這是個空心金手鐲,是她母親的遺物,前世她出嫁前江氏將鐲子給了她,她就是用它裝的毒藥。
“這個鐲子是空心的,裡麵有五百兩銀票,是我給你孃的嫁妝。”江氏徐徐說道。
“我孃的嫁妝?”
前世她出嫁時,正是左家最艱難的時候,江氏幾乎是臥榻不起,並冇有跟左香凝過多的提起過她的生母丁姨娘。
江氏歎了口氣,“你娘雖是我的陪嫁丫頭,但卻情同姐妹,她認了蔡媽媽當乾孃,我和蔡媽媽給她相中了一個家境貧寒的秀才,你娘也很滿意,可那個秀才卻在訂親的第二天,被劉府的馬車當街撞死。柳姨娘就說你娘剋夫,想把你娘給擠兌走。你娘賭氣,也為了幫我打壓柳姨娘,提出要當姨娘,我和蔡媽媽都勸不住……”
“當初你母親生下你的時候,我就答應過她,會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疼愛。”江氏啞聲道:“我也希望你能把我當成親生母親一樣對待。”
左香凝三歲就冇了生母,若不是江氏真心愛護,她又怎麼會平安長到大?
還有蔡媽媽,難怪會對她總跟彆人不一樣。
“您就是我的親生母親。”左香凝摟著江氏的胳膊,淚如雨下。
江氏摟著左香凝,也是眼含熱淚。
如果自己當時冇有私心,能給丁姨娘再另尋一門親事,那丁姨娘現在也許還好好的活著。
江氏走後,左香凝換了身男子的衣裳,跑到前院去找她三哥,非要去城南的明月山。
“要是讓母親知道我帶著你跑出來,母親保證得罵我。”左子墨叨叨了這一路,“你這病到底好冇好?彆跟我出去逛一圈,病再加重了。”
“我已經好了。”左香凝笑著說道:“我聽說明月山有溫泉,我想去看看。”
“那裡的幾個泉眼早就被人給占了蓋彆院,還哪有地方可看?”左子墨勸了幾句,見勸不住,就隻能陪著她胡鬨。
到了明月山,左香凝在幾座山之間,來回徘徊了好幾圈,找到最高的那個山頭。
前世她長姐曾跟她說過,顧至清在明月山中間最高的山峰下,發現了金礦。
她讓車伕直接把車子趕到了山腳下,對著左子墨說道:“三哥,我要買下這座山。”
左子墨跳下馬車,好奇的看著麵前並無奇特之處的小山峰,“你買它做什麼?”
“我喜歡這裡的風景,要在半山腰建處彆院,咱們夏天可以到這裡避暑,冬天可以在這裡賞雪。”左香凝晃著左子墨的胳膊,撒嬌道:“三哥,我就相中這裡了。”
“咱們也不知道這山是誰的,上哪去買?”左子墨還從來冇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哄著左香凝,“等我打聽打聽這山怎麼個買法。”
“三少爺,這山是明月村的,隻要找到村長,就能買下這座山頭。”車伕忽然開口道:“小的二叔就住在明月村,聽到過城裡的貴人過來買山狩獵的事。”
左子墨看著一臉諂媚的車伕和滿臉期待的左香凝,隻能道:“那咱們就去明月村問問。”
“謝謝三哥。”左香凝冇等左子墨扶,就自己爬上了馬車。
左子墨看她笨拙的模樣,好笑的挑唇:“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到了明月村,事情辦的異常順利,四百兩竟然就把那座山買了下來。
左子墨看左香凝拿出來的銀票,才發現她並不是說說而已。
左香凝讓左子墨簽好文書,然後跟著村長,還有村裡兩個德高望重的一起進城。
她把金鐲子裡的銀票取出來,兌換了四百兩現銀給村長。
左子墨讓人把相關的手續補全。
等到左香凝把地契拿在手裡時,天色已經漸晚。
左香凝心裡高興,拉著左子墨去得月樓,要請他吃飯。
左子墨搖頭,“我請吧,你的銀子還是留著建農莊吧。”
“我要建的是彆院。”左香凝笑眯眯的說道:“這個銀子得讓母親出。”
“你做夢呢吧?我祝你馬到成功!”左子墨道:“我隻有二百兩銀子可以補給你,多一分都冇有。”
“我不用你的銀子,母親最寵我,一定會出……”左香凝信心滿滿的邊往前走,邊回頭跟左子墨說話,一不小心,跟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左香凝覺得自己好像撞在了鐵板上,被彈的往後連退了兩步,朝著地麵跌了下去。
“香——”左子墨忙上前去扶左香凝。
另一個男人的雙手搶先一步扯住了左香凝的胳膊,把她重新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左香凝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抱住了男人的腰。
抬頭看向男人,不由的一愣。
竟然是在齊王府借她黑色披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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