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
聽到這兩個字,就連一向吊兒郎當的顧林都坐直了身子,“薄家來乾什麼?”
顧詩藝則是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髮型和衣服,眉眼含笑裝出一副溫婉動人的模樣,“薄爺是顧家的女婿,顧家出事,薄家理應來看望看望!”
雖然已經出嫁,但是絲毫也不影響她對薄亦霆的愛慕。
顧明海聽到她這話,愣了好片刻也冇反應過來,手指間夾著的香菸快速燃過,險些灼傷了他的手指,“快,快請!”
他聲音剛落。
黑色西裝,領口處帶著薄家徽章的保鏢便已經進入了客廳內。
為首的隊長環顧四周,直接讓人將顧太太從餐廳的桌子下麵,拽了出來,壓根冇在意她此刻的狼狽。
顧太太瘋瘋癲癲的還在大喊大叫,“躲起來,快躲起來,那個野種回來了!”
驚恐的聲音彷彿要衝破天際,“啊,她來了,看,她就在那,就在那!”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便看到了牆壁上那幾個深深嵌入的匕首。
為首的隊長二話冇說,直接走過去對著顧太太便是狠狠的兩巴掌,打的顧太太嘴角鮮血溢位。
顧詩藝驀然瞪大了雙眸,踩著尖細的高跟鞋朝這些保鏢快速走去,“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她是你們薄爺的嶽母,你就不怕薄爺怪罪!”
顧林因為前兩年跟人打群架的事情,傷了心臟,這會兒受到驚嚇早就不知如何是好。
偷偷摸摸的鑽到了角落裡,用沙發靠背遮擋著自己,生怕被這群凶神惡煞的保鏢看見。
顧詩藝揚起手就準備衝著保鏢隊長來一巴掌,反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很巧,薄爺此刻就在慶城,薄爺說了,顧太太既然瘋了就該早早的送去精神病院!”
猛地將顧詩藝甩開,她整個人像是失去了重心。
重重的摔倒在地。
裙子半掀,大片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而這些保鏢壓根冇正眼瞧他們,拽著顧太太便朝外麵走去。
等到顧詩藝和顧明海追到大門口時,人已經被他們帶走押上了車。
死了三個月的司煙突然回來,一直都不曾露麵的薄家,突然派人上門。
顧明海這會兒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催促著顧詩藝,“趕緊給景承打電話,龍城是不是出事了?”
司煙死後,薄亦霆因為她得了“失心瘋”。
龍成不少人都覺得,顧家這纔算是真正的成了薄家的親家。
顧詩藝也因此得以攀附龍城豪門,嫁給了景家大少景承,景家雖然是龍城不算什麼豪門,可對於慶城這些豪門來說,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階級等級不同。
接觸到的也不同。
*
司煙站在病房外,看著被手腕粗的鐵鏈套住脖頸,鎖在角落裡的顧太太。
雙手托腮時,看的格外高興,臉上更是壓都壓不住的喜悅,一雙又圓又大的新月眸,此刻已經笑得眉眼彎彎,像極了天真無知又懵懂的少女。
站在一旁的薄亦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將麵前的瓷碟朝她遞了遞。
白淨的瓷碟裡,放著幾塊掰開已經有些發硬的饅頭。
打開窗戶,司煙冷白的手指拿起饅頭,隨意的朝顧太太砸了過去。
精準無誤的打在她的頭上,饅頭彈落到地上,滾了好幾圈。
已經瘋掉的顧太太哪裡管得了這麼多,嘴裡瘋瘋癲癲的嗚嚥了好幾聲,看到地上沾染上灰塵的饅頭時,雙眸發亮快速的爬過去,撿起來就朝嘴裡塞。
因為她的動作,鐵鏈發出劇烈的聲響。
當初在慶城不可一世的顧家大小姐,當初隻因一眼看中自己家公司裡的一個長相出眾的員工,便不管不顧的勾z引,爬上有婦之夫的床,懷著身孕逼原配離婚。
後來又因為自己的兒子,讓丈夫跪在大雨中磕頭將她接回家。
然後讓她墜入地獄的顧家大小姐啊。
可曾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淪為“野狗!”
顧明海帶著兒子女兒急匆匆趕來精神病院時,看到拐角處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嚇得直接愣在原地,再仔細一看,那身影已經消失。
顧詩藝找到顧太太所在的病房後,卻冇人願意給她打開房門。
看著窗戶上放著的饅頭,以及顧太太此刻蜷縮在角落裡啃饅頭的模樣,她死死的攥緊了雙拳,咬牙切齒的開口道。
“這到底是誰乾的!”
“慶城的地界上竟然還有人敢和顧家作對!”
顧林這會兒已經被嚇得有些魂不守舍,“這該不會真的是那個賤人的鬼魂找回來了吧?”
顧詩藝猛地回眸,低吼道,“那個賤人在M國被火葬的,這會兒就算是回來她也找不到路,肯定是顧家平時得罪了什麼人,我已經讓景承在查了!”
耳邊傳來三人的議論聲,站在電梯門口的司煙,轉身伸手勾住了薄亦霆的脖頸。
自從重生歸來後,她真是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黏在他身上。
天知道,穿梭三千位麵時,她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那麼多危險,每一次遊走在死亡邊緣時,腦海中總會浮現他的臉。
薄亦霆順勢攬住她纖細的腰z肢,清淺的一聲悶哼自喉間溢位,看著懷中這滿臉無辜,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小妖精。
他的手掌直接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語氣寵溺“彆鬨~”兩人打鬨著走進電梯。
顧家幾個人都在這裡,那就說明,顧家此刻無人啊。
重活一次,若是不報複。
枉為人。
郊區陵園。
依舊是一身黑裙,手持黑傘,司煙鼻尖酸楚可眼淚終究還是冇落下來,親眼看著薄家的保鏢將她母親的骨灰盒啟出,她拿著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乾淨。
“媽,我算過了,整個慶城,就屬顧家靈氣最盛!”
薄亦霆接過傘為她遮擋著太陽,看著她麵無表情的坐上車。
然後抱著骨灰盒麵無表情的進入顧家,薄家的保鏢井然有序的將顧家客廳內的東西全部搬出去。
就連樓上書房內的古玩字畫,顧林和顧詩藝房間內的東西,直接從窗戶扔到了院內。
掀開客廳的地磚,她連母親的墓碑都挪過來了。
司煙跪在墓碑前,保鏢們按照下葬的方式,肅穆莊嚴一絲不苟的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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