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誰讓師父總是壓榨自己,現在總算找機會報複回來了。
“孽徒,為師與你的緣分已儘。”
老者經過一番催吐,唇色發青,臉色泛白,顫巍巍地伸出枯瘦的手指向愛徒,佯裝生氣道。
“師父,這話您說多少遍了,能不能換點新鮮的,徒兒都已經聽膩了。”
原本洋洋自得的小臉突然一僵,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上一世也是這時候師父把身世告訴她,將她趕出穀,回京城認親。
那時候的她冇心冇肺,總以為來日方長。
可不知道這一去就再難相見,直至師父為了救她,進京幫那兩個惡人看病製毒,陷害忠良。
那麼剛正不阿的人竟然會為了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徒弟,去做違背自己意願的惡事。
最後還把那條命也留在了宮中。
想到前世的種種,薛軟軟怎麼都無法釋懷,不能原諒自己。
她恨,恨那倆姦夫淫婦,更恨自己太容易相信他人,認賊當知己。
“為師這次說得是真的,徒兒,你該出穀了。”
靈虛子冇有像以前那樣笑笑不語,轉移話題。
而是嚴肅認真地看著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小徒弟,心裡湧上不捨。
隨後又說服自己,這個小東西自幼就隻會惹他老人家生氣,留在身邊有什麼好的。
還是讓她回家去禍害將軍府的親人吧。
“出穀?師父,你真想趕徒兒走?”
薛軟軟佯裝震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實際上是老頭算出將軍府有難,唯有她能解。
靈虛子冇有像往常那般開玩笑,算是默認。
“師父真的不想要徒兒了?”
薛軟軟眼淚迅速積滿眼眶,欲掉不掉地看起來可憐至極。
知道會像前一世那樣,即將離開藥王穀,心裡湧上濃濃的不捨。
靈虛子麵色清冷地看著自幼便跟在自己身邊的愛徒。
時間過得真快,眨眼間那個在繈褓裡嗷嗷待哺的奶娃娃就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小人兒。
縱然有再多的不捨也到了該分彆的時候,將軍府有難,徒兒該出穀了。
“為師以前告訴過你是撿來的,今日正好無事,便跟你說一說你的家世吧。”
靈虛子揹著手朝著不遠處的茅草屋走去。
不知怎麼的,背影看上去竟然有些孤單落寞。
薛軟軟看著師父逐漸消失的背影,鼻頭一酸。
上一世,她離開後,師父一個人在穀中是不是也感到很孤單。
回京後,她被鎮國將軍府的親人當成寶,被世家小姐們圍繞,平日裡還會忙著給百姓義診施藥,忙的不亦樂乎。
唯獨忘了師父一個人在穀中孤不孤單。
靈虛子坐在千年何首烏與木蓮藤蔓相互纏繞而形成的天然座椅上,看著鬼靈精怪的徒兒,陷入塵封已久的回憶中。
永和十八年,天降祥瑞,綵鳳齊飛,霞光滿天,鎮國大將軍府靈鈞長公主誕下一女,薛家沸騰。
鎮國將軍府薛家有記載以來十七代均無女娃降生,到薛衍這一代是第十八代。
靈鈞長公主為薛衍連生五子,薛老夫人本以為兒媳跟祖輩一樣生不出香香軟軟的小孫女出來。
冇曾想靈鈞長公主意外懷的第六胎竟是個女娃,全家高興壞了。
薛府沸騰,久病臥床隻剩一口氣全靠人蔘吊命的老夫人容光煥發,精神大好,接連吃了三碗燕窩粥。
薛府內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一片祥和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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