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蘇禦笑吟吟走上樓,對洛勻和洛笙兄妹二人說道。
“你怎麼跑來了?”洛勻一看到蘇禦就心情不好,想嗆他。
“二哥!”洛笙慌忙阻止二哥,盈盈起身說:“蘇大人也是來用餐的?”
“不錯,隻是一品樓生意太好,桌子都滿了……”
這種暗示誰聽不懂啊,洛笙心說反正一大桌子菜也吃不完,蘇禦畢竟是縣太爺,有官職在身,總不能縱容二哥冇完去嗆人。
二哥自己都說了,民不與官鬥,不要豎一個官老爺當敵人。
“蘇大人,若不嫌棄就和咱們拚一桌吧!”
“那就多謝了。”蘇禦一坐下,洛勻就翻了一個白眼說:“還真好意思拚呢,桌子上都是我點的菜,你還想點啥?點啥也放不下啊!”
意思是蘇禦吃白食來了。
洛笙又給了二哥一腳,調轉頭麵對蘇禦就又是客氣微笑:“蘇大人,我二哥和你開玩笑呢。我們點了這麼多菜,正愁吃不完,蘇大人一起吃,一起吃!”
蘇禦用餐的儀態確實是無懈可擊,坐著也如鬆樹般後背筆挺,吃東西不發出任何聲音,文雅且速度挺快。
一盤子櫻桃鴨子肉,被他一個人都解決了。
送走蘇禦,洛笙正色對洛勻說:“二哥,這是最後一回了。你再猜忌我,對我也是一種侮辱。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蘇禦呢?”
她聲音並不大,語氣柔和,宛如碎玉在冰潭沉浮,卻被仍舊站在樓梯上的蘇禦全部聽見。
怎麼可能喜歡上……?
蘇禦委屈地想,自己很差嗎?
*
一頓吃得很心累的飯總算結束了,回到家,洛笙痛快洗了一個澡,立刻倒下睡覺。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隻聽到窗戶那邊有朦朦朧朧的聲音傳來。
接著,哢噠一聲輕響,她徹底醒了。
那是一個人踩在她悄悄放在窗下的一隻瓷碗上,把碗踩碎了的聲音。
上次有賊人偷窺後,她便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要是總被動捱打,也枉為一個獨立的穿越女性了。那是要丟千千萬萬穿越女性的臉的。
她從枕頭下掏出一個小瓶子,小心翼翼把瓶口打開,等那人影忍著疼湊近床前,腦袋往帳子裡深的一瞬,立刻屏住呼吸閉上眼睛,將瓷瓶裡的東西朝那人臉上撒去!
“啊!!”那人不敢高聲叫,低吟一聲,痛苦地彎下腰去。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洛笙驕傲地說,用繩子將暫時失去抵抗能力的賊人綁了個結結實實。
然後,她把賊人的頭巾給摘了。
果然如她所想。
“你可真夠鬼鬼祟祟的啊!你想侮辱你嫂子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偷偷摸摸?可惜了,你嫂子和你哥情比金堅,感情不知道多好!早把你這個垃圾給忘到腦後去了。”
這人清秀的臉上掠過沉痛,牙關緊咬,臉側的傷口猙獰扭曲。
“她果真……!?”
“當然,你嫂子和你哥感情很好,滿縣城誰不知道?芸香糕點鋪的人你去問問?天天起一大早給你哥買糕點呢!”
“你騙我!”他嘶吼著紅著眼朝洛笙撲過來,洛笙嚇得趕緊往後躲,被綁住的男人後領被人拎起來,後進屋的男人抱歉地衝洛笙一笑,又對男人說:“老實點!你敢對洛姑娘不利!?”
後進來的人自然是蘇禦,他也是爬窗進來的。洛笙忍不住和二哥一樣,給了他一個巨大的白眼。
“我家是菜市場嗎,誰都能來?我的閨房你們是不是都不當一回事?各個翻著窗戶進爬進來了!”
她忍了忍,把給我滾出去這話嚥下去了。
“洛姑娘……”蘇禦委屈地看著她:“我這不是為了隨身保護你麼?”
“……謝謝你啊,咱們冇下回了行嗎?”
洛笙懟了蘇禦一句,扭頭對賊說:“你呢,你乾嘛總往我家跑啊?做出了辱嫂弑兄壞事,把自己生病的爹給氣死了的陳家年少爺?”
陳家年神色複雜地看她一眼。
洛笙輕鬆地笑笑:“還是應該喚你——陳家南少爺?”
陳家年,不,應該說是陳家南微微一怔:“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你露餡了啊。你是個欺辱嫂子的人,你嫂子本就是你哥哥的妻子,他們感情好,你憑什麼生氣?哪怕再下賤的罪犯,恐怕也不會認為自己侮辱未遂的女子,應該愛上自己吧?”
她繞著陳家年轉了一圈:“而且,你雖然和陳家年看起來長得一模一樣,但你的功夫,我猜是遠在陳家年之上的,所以你能飛簷走壁,進出無聲,而陳家年……他取代你當了陳家的總鏢頭後,隻能哄騙少女,他那架勢,真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啊!”
陳家南的臉色卻隨著她的話語漸漸和緩下來,最後竟有一點感激:“你居然認出我來了。”
“是啊,稀奇嗎?”
“稀奇!”陳家南苦笑說:“因為陳家人都說我是陳家年,冇有人信我的話,冇有。我差點被當成陳家年被家法處置死了,若非我逃得快……”
他眼前彷彿出現了禍事發生那天的熊熊火把。
“對了。”洛笙眼珠一轉,請蘇禦坐下,指著他說:“他是咱們縣城的縣太爺,你把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和縣太爺說清楚吧。他會給你主持公道的。”
陳家南的眼裡隱隱含著淚意,說:“好,我就想找這個機會,若不是陳家上上下下,冇有一個人信我說的話,我爹……又去了,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洛笙掏出一把香瓜子兒磕:“說吧。”
“這事兒要從頭說起,我和陳家年是孿生兄弟,我倆從小就長得一模一樣,連我爹孃都會糊塗。
長大後,我的身手好,又比他早出生一會兒,爹就決定把家業讓我繼承。
還給我定了一門親事,劉氏,是遠近聞名的美人,這樣漂亮的女子嫁給我,我也很滿意。
成親那天晚上,我喝了好多好多酒,喝的我醉醺醺的,也不知怎麼進的新房。隻知道第二天一早醒來,劉氏光著身看著我,羞答答地說我和她已經成就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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