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愛吃核桃仁他是知道的,就是因為小妹愛吃,所以每次出門,小妹所在的馬車上總會備一些核桃仁當做零嘴。這次想必也是她在車上吃核桃仁的時候正好馬車出了意外,這才讓核桃仁給卡住了。
趙呈錦低頭看了地上的於瀾一眼,低聲開口,“看她可還活著?”
“是。”
站在他身邊的侍衛聽後,應了一聲走到了於瀾身邊,伸手試探了於瀾鼻息,還有脈搏。
顯然,脈搏,和呼吸都冇有了。
“世子,人已經死了。”
趙呈錦聽後,視線落在了於瀾那已經被血染紅的衣衫上,忍不住微微皺眉。
怎麼會有這麼多血?
這是,小產了?
此刻,他也知道先前是自己衝動了。若是,對方若是真的以下犯上,欺辱皇室中人被打死了,彆人也不會說什麼。可若是因為救了他平遠王府的小郡主,反被他下令打死了,這就說不過去了。
這要是有些人想要整他們平遠王府,怕是明天參他父王的奏摺就要遞到陛下麵前了。到時候教子無方的罪名下來,也夠如今的平遠王府喝一壺的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繃緊了臉色。
於瀾隻是默默的聽著,看著。
其實她也想知道,這位世子知道自己害死人以後是什麼反應。會因為自己一句話害死了人後悔嗎?或者有覺得良心不安嗎?
顯然,讓於瀾失望了。
“這是什麼?”
趙呈錦視線落在於瀾手裡緊握著的紙張上,忍不住挑眉,示意人拿了過來。
見侍衛從她手上拿了賣身契,於瀾直接飄到了他身邊,伸手就想要搶過來。
“還給我。”
然而,於瀾不僅冇有搶到自己的賣身契,還直接穿過了對方身體飄到了另一邊。
低頭看著自己什麼也碰不到的手,於瀾苦笑。
自己,已經死了,怎麼可能搶回自己的賣身契。
拿到賣身契以後,趙呈錦隻是看了一眼。那‘賣身契’三個字醒目的出現在了他眼前。
“賣身契。”
“原來隻是個簽了死契的奴婢而已,作為奴婢竟然未被配婚就有了身孕,還把賣身契帶在了身上,想必是從哪家府上偷了賣身契逃出來的吧!”
抱歉了。
既然你已經死了,那就安息吧!可為了平遠王府的名聲,他隻能這樣說了。
想到這裡,趙呈錦隨手把手裡的賣身契丟在了於瀾身上,他低聲開口,“不管她是什麼身份,總歸是她救了小郡主。如此好生安葬了,另外查一下她還有什麼親人,取五百兩銀子送去,算是我平遠王府給的不償了。”
平遠王府?
於瀾大瞪大眼睛。
簡直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自己被陳夫人送來帝都,就是因為平遠王府的世子妃不能生,所以需要一個好生養的女人,為其生下一個孩子。
自己前腳好不容易纔逃出來,如今又因為救了郡主,被下令活活打死。下令打死她的正是平遠王府的世子。
老天爺這是給她開了個什麼玩笑。到死,都逃不開平遠王府這幾個字。
這平遠王府到底和自己有多大的仇恨。
於瀾忽然笑了,笑的悲切。
她抬手拂過臉頰,這纔想到自己已經死了,已經不會有眼淚了。
若是有眼淚,她想,現在的自己肯定是笑著留下的眼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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