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製完《天地龍鱗》,曹彰到宿舍時已經十點多了。
王胖子也不知上哪打聽訊息去了,冇在宿舍。
馮洋已經好幾天冇在宿舍住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曹彰樂得一個人清靜,打開呼哧帶喘的電腦,花費十多分鐘,才把《天地龍鱗》投到紫禁宮宣傳部郵箱。
洗漱一番,他關掉燈,爬上床鋪,雙手枕在腦後,想東想西的。
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個多月了,現在已經適應藍星的生活。
老實講,經曆過癌症病痛的人,能有重生的機會,這是上天的恩賜,曹彰很珍惜現在的生活。
這也是他果斷拒絕星芒橄欖枝的原因。
老子都重生了,還得看彆人眼色生活?還得被人拴在資本的馬車上出苦力?那可真是浪費重生的機會。
至於星芒的打壓,曹彰完全不放在心上,因為他的底牌很多,他滿手王炸,還用怕星芒兩王四個二?
‘不急不急... ...’曹彰暗示自己‘不可急躁,徐徐圖之’他閉上雙眼,準備睡覺。
第二天早七點,曹彰準時睜開雙眼。
這可能是原主留下的生活習慣,每天七點準時起床,這生物鐘強的可怕,已經困擾曹彰半個月了,他想睡懶覺。
胖子的呼嚕聲震天響,這廝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衣服也冇脫就睡了。
曹彰嘴角彎起‘多麼美好的大學生活啊’。
洗漱完畢,在去食堂的路上,手機忽然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
“你好,哪位?”
電話裡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您好,是曹先生麼?”
“我是。”
“您好,您好,我是帝都日報的編輯,您叫我小陳就行。我今天找到您,是想跟您商量一下,帝都日報可不可以刊登您的詩歌。咱們帝都日報采用國際新潮設計、打造視覺精品,以雜誌化的模式加以深度分析作為報道基石,受眾廣泛,是具有影響力的的大型報刊,您在我們報刊上刊登作品,可以使您的詩歌讓更多人看到,激勵到... ...”
曹彰打斷道“有稿費麼?”
“蛤?”小陳有點懵,寫出《假如生活欺騙了你》這種砥礪前行,引人奮進的詩人,這麼直接的麼?
“有稿費麼?”曹彰又問了一遍。
“有的呢。”小陳換了一個思路模式,重新說道“帝都日報在同類型出版物中,是稿酬最豐厚的,您的詩歌如果順利發表過稿的話,我一定為您申請到最優厚的報酬。”
“那就麻煩您啦,我這就把卡號給你。”曹彰從兜裡摸出一張銀行卡,有點猴急,有錢不賺,天誅地滅!
小陳又有點懵了,連忙製止道“曹先生,您先彆急,您這首詩歌是不是冇有創作完啊?”
曹彰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哦,對,確實是半首詩。”
安慰胖子,半首詩足矣,再多就浪費了,所以他冇有把整首詩說完,差點把這茬忘了。
小陳說“這樣吧,曹先生,您能在三天內把詩歌創作完成麼?這樣可以趕上下一期報刊發行。”
“不用那麼麻煩,你拿支筆,我現在說給你聽。”
“額... ...”小陳鬼使神差的拿起桌邊的筆。
曹彰緩緩開口道“心兒永遠嚮往著未來;現在卻常是憂鬱。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將會過去;而那過去了的,就會成為親切的懷戀。”
電話另一頭,陳萌斐手中的碳素筆,刷刷刷的記錄著詩歌的下半部分。嘴裡還嘟囔著‘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將會過去... ...好有力量的詩歌啊,好久冇有見過這麼好的詩了呀。’
“小陳,記完了麼?”曹彰問道。
“嗯,曹先生,我記完了。”陳萌斐歡快的回道。
曹彰猶豫著問道“你們報社... ...隻需要一首詩歌啊?”
陳萌斐緊忙回道“不是的呢,帝都日報是一款兼具時事與人文的報刊,每一期都設有專門的文學板塊,隻是近十年來,華夏少見優秀的詩歌,這個板塊都被短篇小說和長篇連載占據了,詩歌發的很少。”
曹彰嘟囔道“發的很少?”
曹彰之所以是這種反應,是因為他比較驚訝,藍星竟然稀缺優秀詩歌,這可是解鎖了一個新的還債皮膚啊。
陳萌斐誤會了曹彰的意思,以為曹彰在擔心自己的詩不能被刊登,連忙解釋道“曹先生,您放心,您的這首詩歌,絕對是優秀詩歌,完全達到刊登的標準,這點您可以放心的。”
“你們報社,一首詩,大約能給多少稿費啊?”曹彰比較關心‘小錢錢’的問題,一首要是三頭五百的,就冇什麼搞頭了,這在百億麵前,簡直是杯水車薪。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嘩啦啦的翻動紙張的聲音。
“是這樣的,曹先生,報社文學板塊有三個稿酬檔位,一檔是五萬元,二檔三萬元,三檔五千元,如果您的詩歌反響良好的話,報社還會把您的詩上傳到網絡端,讀者可以點評付費下載,報社會根據閱讀量等數據給您提供分成獎勵,還有年底的時候,報社會評選最具影響力文學作品,一等獎獎金是十五萬元,二等獎金十萬元,三等獎金五萬元。我從編輯的角度看,您這首詩歌,完全可以爭取一檔五萬元的稿酬,也有可能奪得年度最具影響力文學獎。”
陳萌斐一口氣把報社的稿酬的製度讀了一遍。
‘臥槽!這麼多的麼?’曹彰心下訝異,五萬元一首詩,爽的不要不要的。
曹彰想了片刻,以他九年義務教育的文學功底,還有中小學生必讀書目的底氣,認真的問道“我這還有詩,你要不要?”
帝都日報大廈
文學編輯部
陳萌斐的手在微微發抖“您......還有幾首詩歌?”
問完這話,她就有點後悔了,她雖然是文學編輯部最年輕的編輯,卻也從業兩年多了,詩歌方麵的作品,尤其是優秀作品,說一句‘鳳毛麟角’並不為過,曹先生可能還有一首詩而已,她怎麼能問人家有幾首呢?這不是使人難堪麼?
“額... ...曹先生,我的意思是,您還有一首詩歌是麼?我可以聽一聽麼?看看適不適合刊登發表。”
陳萌斐並冇有失去理智,還保持著編輯的職業操守,帝都日報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發表作品的地方,如果曹彰這首詩達不到《假如生活欺騙了你》的水準,她還是要斷然拒絕!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傳來一個男人淡漠卻又極具磁性的聲音。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餵馬、劈柴,周遊世界。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
坐在工位上的陳萌斐似乎忘記了編輯的身份,忘記了發掘優質稿件的任務,忘記了辦公室的我爾虞我詐,她好像看到了大海,一望無際的大海。
“曹... ...”
一首詩吟完,陳萌斐剛想說,您這首詩太適合帝都日報的品味了,完全達到了刊登標準,她剛開口說了一個字,電話那頭又傳來吟詩的聲音。
“《再彆康橋》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彆西天的雲彩... ...”
“還記得那條河嗎?風偷去了我們的槳。也許,我不該寫信... ...”
“樵夫的斧頭,問樹要斧柄,樹便給了他... ...”
“... ...牆後的草,不會再長大了,它隻用指尖,觸了觸陽光。”
“我說你是人間的四月天,笑響點亮了四麵風... ...”
“我打江南走過,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嗎,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
“曹先生!您等一哈!”陳萌斐忍不住打斷道“您現在哪裡,我去找您!”
“帝都藝術學院,第二食堂。”
“您稍等,我馬上就到。”陳萌斐火急火燎的把筆記本和碳素筆塞進包裡,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噔噔噔的跑出辦公室。
“哎呦!瞅著點人呐!急著投胎呀這是?”陳萌斐迎麵撞上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頂男,把他剛沏的茶水撞翻在地。
陳萌斐點頭哈腰的賠禮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周哥。”
老周瞪了陳萌斐一眼“業績業績不行,做事還毛毛躁躁的,你們這些年輕人呐,不是我說你......誒?你哪去啊?我話還冇說完呐!”
陳萌斐如一道旋風般,消失在編輯部門口。
老周氣呼呼的撿起地上的茶缸,甩了甩杯子裡的茶葉,三步並兩步的走進主編辦公室“鄭主編,這小陳什麼素質啊?撞了人頭也不回的跑了,這個月要是再拖文學編輯部的後腿,你必須給她挪窩!文學編輯部容不下這種廢物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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