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賀長林後背一寒。
“賀長林,身為廷尉左監,為獲重利,知法犯法,即刻打入大牢,聽侯發落。”
到底發生了什麼……
賀長林也眼前一黑,就跟周徹上輩子看過的無數紀錄片一樣,這廝馬上癱了下去。
“來人啊,剝了他的官服印綬!”宦官扯著尖銳的嗓子道。
“是!”
宮廷武士衝了上來,將官服直接扒了。
“由廷尉左監郎徐岩,暫代廷尉左監一職。”
宦官第三次開口時,立在一邊看戲的徐岩卻是懵了。
他左右看了看,最後目光定格在周徹身上。
隻見周徹衝他一笑:“愣著做什麼?還不謝恩?”
臥槽,這特麼就開始起飛了?!……徐岩腦子裡還有點亂,但還是迅速一俯身:“謝陛下!”
宦官將印綬交到他手中,笑道:“徐大人,好好乾,莫負皇恩啊!”
“一定!”徐岩聲音都在發抖。
諸事皆畢,宦官向周徹告辭而去。
大牢內的場景有點尷尬:
封侯的甄楚河樂暈了;
被擼官的賀長林嚇暈了;
突然升官的徐岩懵逼了;
原先拿著刀劍弓箭要製裁甄氏的衙役們,也因為突然換了老大而發呆。
隻有蓋越清醒,將手中擒下的人一推:“徐左監,現在這事你能處理了麼?”
徐岩渾身一震,猛然回神。
他後退半步,衝周徹恭敬施了一禮:“下臣徐岩,謝殿下栽培之恩!”
周徹笑著點頭:“這隻是開始。”
這隻是開始,隻是開始!
徐岩亦用力點頭:“岩必竭力,絕不辜負殿下所望!”
說完,他舉起手中印綬:“來人!”
發呆的衙役們終於有了方向。
嘩啦啦站好,向徐岩行禮:“見過徐左監!”
此刻,徐岩隻想大呼一聲:當部門一把手,真他孃的爽!
“嫌犯賀長林,意圖毒殺、逼殺邳鄉侯,即刻打入死牢!”
“其主要黨羽,一併拿下!”
頓了頓,他接著道:“其餘迫於其命行事者,概不追究!”
周徹見此,暗暗點頭:這傢夥就是冇靠山,但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智商和手段還是在線的。
眾衙役一聽新老大不追究舊事,心裡懸著的石頭也算落地。
“是!”
接下來的事,就全數交給徐岩了。
直到出了廷尉府大牢,甄楚河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父親醒了!”甄婉驚喜道。
“女兒啊。”甄楚河對她道:“快,給為父一個巴掌。”
“啊!?”甄婉一愣,連連搖頭:“這怎麼行。”
甄楚河又看向甄武:“兒啊,給為父一個巴掌。”
甄武晃頭:“我不敢!”
“混賬東西!”
甄楚河罵了一句,失心瘋般大喊:“快!誰快來給我一個巴掌!”
蓋越沉吟片刻,一巴掌掃了出去。
啪!
甄楚河飛出了擔架。
甄婉兄妹目瞪口呆。
好一會兒,兩人才反應過來爹被人打了……
“你做什麼!?”
“不怪他……是我要求的。”
甄楚河艱難爬起,伸了伸手:“隻不過,蓋先生你這一掌是不是太重了些?”
蓋越敢作敢當:“冇有控製好力度,抱歉。”
“無妨。”
臉充血的甄楚河被扶起,將天子賜的金印又翻過來看了一眼。
當瞧見下麵‘邳鄉侯印’四個大字時——
“不是做夢!”
他吸了一口氣,兩眼又往上翻。
“父親!”
兄妹兩扶人的扶人,掐人中的掐人中,給甄楚河重新放回了擔架上。
折騰好久,他再次醒來:“扶我起來。”
兄妹倆怕了他了:“您歇著吧。”
“扶我起來!”甄楚河喝道:“我去給殿下磕幾個頭。”
“不必!不必!”周徹連連擺手,安撫道:“時間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好說歹說,才把甄楚河勸走。
路上,躺著的甄楚河忽然坐起:“殿下蟄伏多年,一朝奮起,如臥龍出淵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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