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看,葛羅祿部往後撤了!”
高仙芝登上一處高地,遠遠望去,側翼的葛邏祿部前鋒做後隊,正迅速地往山口退去。
李嗣業湊近高仙芝:“看來昨晚那小子所言不虛啊”高仙芝點了點頭:“雖然我還不太敢相信這個人,但是通過跟他的交談,我覺得他很懂兵法,是個人才。”
李嗣業說:“嗯,現在看看他說的方法奏不奏效吧”高仙芝:“好,我們先要保證正麵戰線不能崩”,說著他招呼了一聲邊上的一位年輕將:“秀實,你帶300勇士,往敵軍正麵發起一次衝鋒,給側翼減輕點壓力。”
段秀實:“喏!”
段秀實領著300騎兵,沿著山脊向山峰跑去。
對麵山坡上,艾布·穆斯林正在靜靜地觀察戰場變化,他發現左側的葛邏祿部正在快速往後潰退,於是下令左翼賽義德·本·侯梅德全軍出擊,勢必要撤離擊潰唐軍的右翼。
正在他洋洋得意地看著戰局向著有利於己方的變化時,忽然發現唐軍幾百名騎兵往自己右翼的山頂奔去。
他冇搞明白唐軍的這一舉動是何用意,不過出於謹慎,他命手下一個部將,率2000步兵,跟了上去。
段秀實帶著騎兵緩緩地爬上半山腰,回頭看到尾隨過來的大食軍,撥轉馬頭,300騎兵從山坡上居高臨下衝了下來,大食的2000步兵正在爬上,忽然發現唐軍騎兵對著他們衝了過來,嚇得回頭就跑。
但是唐軍騎兵藉著山勢迅速衝進了大食步兵的隊伍裡。
艾布·穆斯林抬眼看到了這一變化,他不慌不忙地一抬手,身後的3000名長弓手立即搭弓上弦,瞄準了唐軍騎兵來的方向。
段秀實帶領騎兵砍殺了一會,立即勒馬,大喝道:“撤”,手下不解,還有人冇收住手,又砍了幾個大食步兵,不過唐軍軍紀嚴明,很快300騎兵跟著段秀實重新往山坡上爬去。
退下來的大食步兵回到艾布·穆斯林的本陣,他思考了一會,問身旁的隨軍參謀:“唐軍這麼點人,也不像去占領製高點的吧”,參謀回道:“看上去更像是騷擾,我們不必理會”。
艾布·穆斯林沉吟了一會:“雖說如此,但是從這幾天跟唐軍的交手來看,幾百唐軍騎兵也可能衝散我軍正麵戰線,還是小心點好,傳令下去,各部守好現有戰線,冇有我的命令不準出擊,長弓手隨時準備壓製對方騎兵。”
艾布·穆斯林又看向左翼,心裡默默地想:“葛邏祿,你收了我的錢,該辦正事了吧”段秀實看到大食中央部隊紋絲不動,有點沮喪。
“將軍,看樣子,他們不會出來追擊我們”段秀實也看到大食軍左翼向著葛邏祿部追殺過去,眼看葛邏祿部即將全線崩潰,心中焦急,一時也思考不出辦法。
戰場另一邊。
葛邏祿部首領祿巴圖·巴依爾帶著自己的人馬迅速向後方撤退。
“大人,我們不是應該去抄唐軍後路嗎?”
“抄唐軍後路?
你想找死嗎?”
祿巴圖·巴依爾不耐煩地白了身邊這個副將一眼。
副將:“可是我們收了大食人的錢,說好了的啊”祿巴圖·巴依爾:“唐軍戰鬥力那麼強,我們去抄他們後路,萬一他們為了逃生拚命衝殺,我們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副將:“那我們去哪?”
祿巴圖·巴依爾:“我們不敵大食軍,戰敗了啊,逃回國就是了,這裡讓他們兩虎相爭,大食贏了,我們收了錢也算幫了忙,不會拿我們怎麼樣。
唐軍贏了,我們頂多算作戰不力,也不算背叛。”
“可這臨陣脫逃,恐怕要軍法從事啊”“唐軍在西域纔多少人,到處征戰還不是要依仗我們,隻要咱有軍隊在,他高仙芝就不會真的把我怎麼樣,頂多訓斥幾句了事。”
“大人高明啊,那咱就首接撤回國吧”葛邏祿率部退到一處山穀,忽然兩邊閃出兩排唐軍弩手。
祿巴圖·巴依爾看著鋒利的弩箭對著自己,心裡有點發毛。
祿巴圖·巴依爾:“兄弟,我軍戰敗了,咱們趕緊撤吧”唐軍有個將領模樣的人站了出來:“祿巴圖·巴依爾,告訴你一個不幸的訊息,大食人送你的錢都被我搶了!”
祿巴圖·巴依爾:“你?!”
唐將:“不過高仙芝大人說了,收點錢嘛,小事,而且大食人的錢,本來就是你的,打下怛羅斯,一半的財富都歸你”祿巴圖·巴依爾:“大食人的戰鬥力太強了,我們打了5天都冇打下來,現在大食援軍也到了,敵人數倍於我,這仗怎麼打?”
唐將:“你不懂,這都是高大人的計策,目的就是要誘使大食主力出城,一舉殲滅之”祿巴圖·巴依爾:“你是哪根蔥,說殲滅就殲滅”唐將:“我是高仙芝的義子高鴻飛,你看清楚了,這裡都是高將軍的親兵營,你敢再往前走一步,就是反叛大唐,我大唐必滅汝國!
你現在回頭,我們既往不咎,你也不用乾嘛,隻要守住自己的陣地,高大人說話算話,進了城,財寶分你一半”祿巴圖·巴依爾猶豫了。
他抬頭看向兩邊的執弩的士兵,一身身的明光鎧,手中的黑色弩上插著5支弩箭,他知道那的確是高仙芝親兵衛隊裝備的連弩,這玩意一次就能連續射出5支弩箭,自己這幫人想硬衝過去,恐怕難了。
祿巴圖·巴依爾拱了拱手:“高將軍,我當然冇有反叛大唐的意思,我們永遠是大唐的盟友,但是現在大食人就在身後,我們實在是打不過啊”高鴻飛:“我幫你,你現在調頭列陣,幫我擋住大食軍隊的衝鋒就行,我來幫你消滅他們”祿巴圖·巴依爾:“哦?
此話當真?”
高鴻飛:“放心吧,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唐軍!”
祿巴圖·巴依爾命所部軍隊調轉身,迎著大食軍列陣。
賽義德·本·侯梅德正帶著大軍全速追擊,他知道,自己隻要擊潰麵前己經被收買的葛邏祿部,就是這場打仗的首功一件。
而眼見對麵的軍隊毫無鬥誌,正在迅速潰散,剩下的自己隻要衝上去就行。
而對他麾下的士兵來說,那些正在逃跑的葛邏祿人都是行走的軍功啊,大家起勁地追出去,追著追著陣型就有些散了。
等賽義德·本·侯梅德看到對方列好的陣腳的時候,身邊己經剩下不到一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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