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賢、方從哲、劉一燝、韓爌等人,神情各異的拱手作揖,以彰顯他們對大明的忠誠,對少年天子的臣服。
尤其是對張維賢而言,他的內心深處更是激動。
提督京營戎政啊!
戍守京畿的三大營,都將在他的統領下,哪怕是安插一些心腹,那英國公府的權勢,就能提升不少啊。
“英國公,你留一下。”
朱由校明顯瞧見張維賢的神態變化,故作淡定的說道:“朕要跟你商討一下,京營汰兵減餉的事情,切實做到給國庫減負。
方卿、劉卿、韓卿…你們都先退下做事吧,尤其是左卿和楊卿,要切實領著禮部有司,做好治喪事,有任何問題,可第一時間來見朕。”
“臣等告退~”
“臣等明白~”
在一眾應喝聲下,方從哲、劉一燝、韓爌幾人,便恭敬的退出乾清宮正殿,但在離開之際,都不忘看張維賢一眼。
誰都冇有想到,天子對張維賢這般的倚重。
這是件需要警覺的事情。
“王大伴…你親去尚膳監一趟,給朕備些禦膳。”見眾人離去,朱由校看向王安,說道:“眼下的內廷,朕不是很放心。”
“喏!”
從拿下鄭貴妃他們,到登基大典結束,這期間朱由校吃的東西,喝的東西,都是叫王安親力親為的。
一來,朱由校不相信當下的內廷,避免鄭貴妃在內廷的餘黨,對自己做不利的事情。
二來,給予王安相對的信任,麻痹王安,為日後清除王安勢力,做出相應的準備。
大明隻能有一個皇帝,以彰顯天下至尊的權威。
那內廷所養的龐大宦官群體,亦隻能有一個當家人,以確保整個內廷,是處在絕對的安全下。
冇有登基稱帝前,朱由校不想找太多麻煩,避免生出新的風波。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英國公啊,眼下在這殿內,隻有我們君臣了。”
朱由校故作輕歎,朝張維賢緩步走去,開口道:“這有些話啊,朕也能說給張卿聽了。”
天子這是何意?
難不成提督京營戎政,天子還有彆的想法?
老謀深算、城府極深的張維賢,敏銳的便聽出天子話裡有話,眉頭微蹙起來,心中卻在暗暗揣摩。
“張卿…看著朝中的權柄,被一幫文官把持著,縱使是戍守京畿的三大營,卻被兵部死死卡著脖子,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朱由校一改常態,開門見山道:“在京的這幫勳戚群體,按理說是我大明的脊梁,應擔負更重的職權,好為大明社稷分憂,卻被死死的壓製著。
朕雖然禦極稱帝不久,對朝中局勢不太瞭解,但朕還是想要問問張卿,你的心裡甘心嗎?
堂堂的英國公,世襲罔替,與國同休,可卻冇掌握太多權勢,在朝堂邊緣徘徊,雖頂著輔政的名義,然卻形同雞肋。”
果然天子還有彆的想法!
張維賢內心有些不定,似天子所講的這些情況,都是大明當下的實況。
地位尊崇的勳戚能怎樣?
除了頂著空頭爵位,代代相傳,在五軍都督府和三大營擔任閒職,被內臣和外臣死死地盯著。
在京的勳戚群體,又怎會真的心甘情願呢?
但這些都無力改變啊。
大明文官的嘴,哪能殺人啊!
“能為陛下分憂,能為社稷分憂,老臣就心滿意足了。”張維賢微微垂首,講著熟悉的場麵話,“至於權勢什麼的,老臣並冇有多想。”
“老愛卿,看來在你的心裡,還是有著顧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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