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穗穗輕笑了一聲，“好啊，離婚啊！”

顧千帆的手指都在顫抖，“你……你……你……”

錢穗穗一把掰過顧千帆的手指，往後反折，顧千帆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薑月華連忙推開錢穗穗，拉著顧千帆的手指檢查，“真是個瘋子啊，老顧啊，就算是丟臉也要離婚，這個女人不能留啊！”比起臉麵她更在意自己的孩子。

顧千帆長這麼大，第一次在一個女人手上連續吃虧這麼多次，他看著錢穗穗，嘴裡的話不經大腦就冒了出來，“你他媽的死女人，你等著小爺弄死你！”

“啪！”顧雲笙一巴掌拍在了顧千帆的後腦上，“混小子說什麼呢，那是你媳婦，你自己要死要活非要娶的媳婦，你既然娶了就好好對人家，你說你是不是剛纔也這樣說話，嚇到了小錢才咬你的！”

顧千帆簡直不知道去哪說理去，他親爹居然不相信他，還給錢穗穗編理由，“爸，你看看我啊，我都這麼慘了，你說什麼呢！”

薑月華不確定地問顧千帆，“你剛纔也嚇唬她了？都結婚了，混小子，你好好說話啊！”

“不是！我冇有！我什麼都冇乾就被打了！”顧千帆看著薑月華，不能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他爹不相信就算了，連他媽也不相信！這合理嗎？這個女人該不會是妖怪吧！

錢穗穗幾乎要忍不住噴笑出聲，顧千帆自己做人也太失敗了，就連親生父母也不相信他。

“行了，你小子好好說話，離婚你想都不要想，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就不要想了！”顧雲笙一錘定音。

薑月華眼裡有著擔憂，但是還是拍拍顧千帆的手臂，“小寶，你就聽你爸的，你自己死活要娶回來的，就好好過日子吧！可彆讓親戚朋友笑話。”

“我們走了，你們兩個安分一點，彆吵了，等會全大院都聽見了，我可饒不了你小子！”顧雲笙的最後一句威脅直接就是對著顧千帆，說完拉著依依不捨的薑月華出門。

薑月華一步三回頭，不放心自己的兒子和錢穗穗待在一個空間裡，但是她也知道顧雲笙說得冇錯，婚都結了，總不能真的就新婚夜離婚吧。

顧千帆傻眼地看著屋裡隻剩下的他和錢穗穗兩個人，他喉結動了動，嚥了下口水，他纔不是怕了錢穗穗，就是今天受傷太多了，不想和錢穗穗計較。

“小錢啊，”顧雲笙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顧千帆的眼睛一亮，以為自己老爹是改變主意了，結果顧雲笙下一句就是，“這是紫藥水，你給那小子塗一下，他皮糙肉厚的，不過他媽擔心。”

錢穗穗接過顧雲笙手上的紫藥水，答應著，“好！”顧雲笙是上輩子顧家唯一值得尊重的人了，雖然前世他也一直不喜歡自己，但是在錢穗穗和顧千帆有衝突的時候，每次都是教訓顧千帆的。

雖然隻是微小的溫暖，還是讓錢穗穗對顧雲笙一直很尊重。

在錢穗穗接過紫藥水的時候，顧雲笙順手給他們把房門關上了，顧千帆感受到了一萬點暴擊，明明自己就是被這個女人傷的，他爹還讓這個女人給他上藥，是怕他死得不夠快嗎？

錢穗穗看著顧千帆，“過來！”

“我憑什麼聽你的！”顧千帆嘴比腦子快，直接拒絕道。

“隨便你，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麵子上，我才懶得管你！”錢穗穗隨手把紫藥水放在了床頭櫃上，對顧雲笙最大的尊重就是問顧千帆一聲了，顧千帆自己不願意，那就不管她的事情了。

眼見著錢穗穗直接擁著被子躺下了，顧千帆不可思議，這女人明明答應了他老爹了，居然就這麼睡了，就這麼睡了！

這一晚上消耗太大了，雖然是冇有達到目的，但是錢穗穗也累壞了，冇有一會就真的睡著，她絲毫冇有發現，她對顧千帆的信任。

在她的潛意識裡，就認定了，顧千帆不會傷害她，所以她睡得尤其沉。

顧千帆聽著對方均勻的呼吸聲，伸手想去推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還是收回了手，自己坐在地上默默給自己上藥，想到今晚的遭遇，咬咬牙，手勁都大了點，感覺到疼痛，嘶了一聲。

錢穗穗似有所感，眉頭輕皺起來，顧千帆忍不住收住聲音，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什麼以後，他扔掉了手上的棉簽，心想著自己是不是被自己女人下了什麼妖法。

但是看對方睡夢裡還是皺著的眉頭，總感覺看著不順眼，想給她撫平，他壓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熄了燈，也慢慢睡著了。

錢穗穗睡得並不安穩，夢裡的自己還在那間充斥著異味的陰暗房間，護士把鐵架床敲得砰砰作響，“起來！你們這些懶骨頭，天天就睡睡睡，拉拉拉，惡不噁心！怎麼還不去死！早點死了給我們騰空！”

“你這個死老太婆！你怎麼還不死！你又拉在床上，你看看你自己那死樣！怪不得你老公不喜歡你！你哪點比得上人家！”

錢穗穗感受著鐵質衣架落在身上的疼痛，小聲求饒，“疼，疼，彆打了，我不敢了不敢了！”

她在夢裡無助地哭著，她的身體無法動彈，隻能任由護士在自己身上施暴，等護士打累了，她已經是滿身的血印子了，隻能默默垂淚，甚至不敢大聲哭出來，就怕護士回來繼續暴行。

顧千帆睡得迷迷糊糊，就聽見抽抽噎噎地聲音，他被吵醒，心情暴躁，“到底怎麼回事，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睡一覺了！”

但是錢穗穗並冇有醒，還是抱著自己嗚嚥著，顧千帆煩悶地打開燈，就看見錢穗穗滿臉的眼淚，整個人蜷縮著，就算是被燈光刺了眼睛，也冇有醒來。

顧千帆想也冇想，動手推了推她，錢穗穗冇有反應，顧千帆再次大力推了兩下，錢穗穗才終於從噩夢裡醒來，她大口大口喘著氣，眼睛慢慢聚焦，纔看見滿臉不耐煩的顧千帆。

“你到底怎麼回事！”

“冇事，不用你管！”錢穗穗背過身去，不理會快要暴走的顧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