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雅聞言,就是一愣。
想啊!
她怎麼不想?做夢都想!
可是想又能怎麼樣?
前世家裡麵需要她照顧,今生家裡需要她賺錢。
廖雲飛握了握蘇小雅的手。
她手小小的,軟軟的,握在手裡麵像是綢緞一樣,讓人不捨得放手。
“把事情交給我,你去上學好不好?”
蘇小雅還是搖了搖頭,眼底那一抹期待和嚮往很快消失不見。
“還是不了!我已經十八歲了,現在上學已經太遲了。而且, 家裡麵需要我照顧。”
“事情可以交給彆人去做。一個聰明人應該多雇傭幾個人,然後騰出手來做其他的。就像是現在一樣,你把賣鹵菜的生意給了彆人,你自己就輕鬆了!”
蘇小雅原本冇有想法,可耐不住廖雲飛不停地說服,最後竟然有點兒心動。
自己是想要做生意冇錯,但是和前世一樣,老闆都是交給店長去做,誰會自己每天在店裡麵盯著生意?
或許,她真的可以試試看?
但凡是一個喜歡學習,愛學習的人,冇有一個想要離開校園。
她前世出獄之後也進修過學曆,但是到底是成人自考,和正式學校的含金量是不一樣的。而且班級裡麵那些人在知道她有入獄的前科之後,一個個看她的眼神都不太正常。
久而久之,她自己主動退學了,最後學校給了個文憑。
想著想著,她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
廖雲飛一直在身邊守著,看著她睡著了之後,這才放心地離開了房間。
門外,二丫他們都安靜地守在門外。
廖雲飛瞥了他們一眼,麵無表情。
幾個人垂眸斂目,站得直直的,像是要等待廖雲飛的訓斥。
廖雲飛扯了扯唇角。
想要自己訓斥幾聲麼?
他偏不!
他罵他們兩句,他們心裡麵的內疚自責會少一點兒。
可是憑什麼?
他們之於他,不過是蘇小雅的一個附屬品而已。
冇了蘇小雅,他們算是什麼東西?
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那麼多,他們死在他麵前,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因為有蘇小雅的存在,他們對他纔多了幾分意義。
屋子裡麵的蘇小雅經曆了那麼多痛苦的心路曆程,他們在外麵也好好感受一下。
那傻丫頭剛剛還因為自己怨恨了這幾個人而覺得愧疚不安,自責自怨,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姐姐,不是一個好人。
廖雲飛瞥了他們一眼,直接進了另外一間屋子。
蘇三寧他們朝著蘇二丫湊了過去,委屈地紅著眼睛,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二姐”。
蘇二丫對她們也難以維持往日的平靜。
“彆叫我!你們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負責。一個個都是小孩子麼?她王秋蓮做了什麼,你們當真不知道麼?還天真地以為她想儘辦法把大姐嫁出去,你們就有好日子過了?”
廖雲飛去救人的時候,他們剛剛趕到蘇家。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蘇小雅如同一個殘破的布娃娃一般被人抱了起來,全身臟汙。
如今,隻要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就是蘇小雅被蚊子叮成了豬頭的臉。
除了心疼之外,更多的是氣憤。
氣蘇建國不辦人事,氣弟弟妹妹和自己總拖人後腿。
廖雲飛剛剛的意思她清楚,也覺得這是他們自找的,人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所以愧疚自責什麼的,就自己受著吧!
隻有經曆過,才能知道以後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門內,蘇小雅沉沉地睡著,門外,蘇三寧他們筆直地站著,一臉愧疚。
一夜安睡,蘇小雅醒來之後,隻覺得自己全身癱軟,冇有力氣。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安逸又舒服。
她伸了個懶腰,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自己做的事情,說的話,手上的動作瞬間一頓,臉頰再次熱了起來。
昨天,她怎麼會說那樣的話?
原來,和人談戀愛是真的這麼甜!
隻要想想就能讓人唇角上揚,心如抹蜜!
“你醒了?”
門口忽然傳來廖雲飛的聲音。
蘇小雅急忙坐直了身子,轉頭看他。
男人端了熱水放在盆架上,又打濕了帕子遞過來,之後又開始給她擠牙膏。
蘇小雅有點兒不好意思,勸他彆做了!
“我自己可以的,隻是餓了幾頓飯而已,又不是生了大病。”
“我樂意!”
蘇小雅嗔怪地橫了他一眼,卻接了牙刷,甜甜地開始洗漱起來。
因為昏睡,她幾乎冇有怎麼好好洗漱過,想到自己在茅草屋經曆的那幾天,蘇小雅身子倏然一僵,這纔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洗澡……”
“我倒是想要給你洗,不過想著你不願意。讓二丫他們給你洗的。”
不過,最後是二丫給蘇小雅裹了浴巾,他把人從浴桶裡麵抱出來的。
蘇小雅鬆了一口氣,可還是有點兒尷尬。
畢竟那時候的自己太狼狽了,幸好廖雲飛很快轉移了話題。
“我一會兒出去還有點兒事情,所以你乖乖在家裡麵養身體?隔壁的那個院子,我回頭再找人談談?不著急。”
蘇小雅點了點頭。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知道。
看蘇小雅刷了牙,洗了臉,廖雲飛才接過了帕子,端了水盆出去倒水,一點兒都不給蘇小雅親自動手的機會。
蘇小雅抹了點兒蛤蜊油,這纔出了門。
院子裡麵一個人都冇有,有點兒奇怪。
廚房裡麵燉著花白的白米粥,放了點兒紅薯乾兒,聞起來香甜濃鬱,蘇小雅拿了碗盛了一碗,又配了點兒小菜吃了。
隻是在她去洗碗的時候,不經意地看到了水缸裡麵自己的臉。
原本白皙的麵上,斑斑點點。
她翻來覆去找到一麵鏡子,此時此刻全部都是已經萎縮下去的紅包,看起來像是長了一臉瘡一樣,很是嚇人。
怪不得廖雲飛今天這麼積極地給她打水洗臉,恐怕是擔心她難受吧?
茅草屋的蚊子,幾乎都是毒蚊子,咬下去一口幾天不消除那種。
她擰著眉頭正盯著鏡子,外麵傳來了說話聲。
“大姐,你醒了?”
“大姐,你怎麼樣了?”
蘇三寧看到蘇小雅,眼睛一亮,快步走了上來。
隻是在靠近蘇小雅的時候,他們的腳步慢了下來,有點兒尷尬地停在原地,似乎不知道怎麼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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