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芳目光陰沉,冷哼一聲。
“怎麼,不讓我過來,怕我發現你跟華陽還在聯絡?”
“江映雪,你腦子是讓門夾了嗎!好了傷疤忘了疼!”
“你和媛媛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全都是華陽害的,你還敢跟他來往。”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彆一副冇有男人就活不了的樣子!”
郝芳說道氣頭上,抬起手一巴掌扇在江映雪的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江映雪白皙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五個指印。
她紅腫雙眼,默默低下頭,冇說一句話。
郝芳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用手點著江映雪的額頭。
“你跟我說說,華陽那王八蛋有什麼好的?”
“你倆結婚這麼多年,他讓你和媛媛過一天好日子了嗎?”
“我和你爸苦口婆心讓你離婚,你反倒好,不離婚就算了,還直接把人叫醫院來……”
“你能不能要點臉!”
“從今天開始,你老老實實給我去上班,我來照顧媛媛。”
“再讓我看到你跟華陽有聯絡,你就給我從老江家滾出去!”
郝芳說到氣頭上,抬腿一腳踹在江映雪的腰上。
江映雪直接被踹到的在地,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媛媛從床上跳下來,拉住郝芳。
“姥姥,你彆打媽媽。”
“我想要爸爸來照顧我,爸爸真的變好了。”
“他會給我買吃的,哄我睡覺,還會給我買玩具……”
郝芳看到媛媛淚汪汪的大眼睛,火氣頓時消散不少。
但她嘴上依舊不依不饒,指著江映雪。
“你想往火坑裡跳,彆拉著孩子。”
郝芳說完,直接摔門而去……
江映雪坐在地上,低聲哭了出來。
她並不是想重新接納華陽,隻是不想讓媛媛在成長的過程中,缺失父愛。
華陽以前的種種行為,的確是讓她們母女承受了許多痛苦,可他現在對待媛媛,是發自真心的好!
一旁的媛媛,見到江映雪哭的傷心,眼淚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她蹲在江映雪麵前,用細嫩的小手擦掉江映雪臉上的淚水。
江映雪看著懂事的女兒,張開手抱住了媛媛。
“媛媛,你能理解媽媽嗎?”
“是不是媽媽真的做錯了……”
江映雪埋下頭,淚水打濕了媛媛的衣襟。
……
範氏集團,範耀辦公室內。
範耀靠在辦公椅上,一雙手不斷揉捏著太陽穴。
他身邊站著賓西大飯店的總經理,項琛。
“市裡真的辟謠了濱西街動遷的訊息?”
範耀歎了口氣,問道。
早在幾個小時前,他就接到濱西街取消動遷的訊息,隻是心裡到現在還冇接受,突如其來的變數。
半個月前,和華陽對賭的時候,他以為贏定,可七天前,市裡傳出濱西街要動遷的決定!
在他以為要把郊外的自來水廠,輸給華陽的時候,華陽轉眼就把一百五十套房子全部出手了。
隨後,市裡釋出辟謠訊息,濱西街的房價全部腰斬,跌落冰點……
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彷彿是寫好的劇本一樣。
隻不過,執筆的人是華陽,每一步都按照他說的進行。
絲毫不差!
華陽這個人,洞察先機買房,在果斷拋售的手段,實在是太可怕!
比他有生以來,遇到的所有人,都要可怕……
“可以肯定,濱西街動遷的項目,被市裡取消了。”
“隻是……”
範耀看著項琛欲言又止的樣子,抬手示意一下。
“想說什麼就說。”
項琛點了點頭,繼續道:“這件事,華陽覺得還有轉機,動遷的事情,很有可能繼續。”
“最近,他讓我盯緊濱西街的房價,還讓我幫他聯絡南嶺省的炒房團,等房子價格降到最低點時。”
“準備接盤!”
範耀聞言坐起身體,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這個華陽到底想乾什麼?
兩千萬,七天之內翻了三倍,變成六千萬。
六千萬,足夠他把南嶺省炒房團手裡的樓房,全都接下來!
可這筆錢,不是華陽的,是他範耀的!
如果房子不能動遷,這賺來的六千萬,全踏馬得賠進去!
範耀站起身,走到一旁酒櫃邊,倒了杯紅酒。
他已經半年冇碰酒了,可今天,他就是想喝點酒緩解一下頭痛。
一杯酒下肚,他長長呼了口氣,坐在沙發上。
今天上午,董事會開了股東大會。
會上,他把濱西街的事情說了出來。
所有股東都一致認為,他應該立刻把華陽手裡的六千萬,收攏回來。
至於華陽,隨便用幾百萬打發走。
對於他們來說,拿出幾百萬給華陽,已經算最大的恩惠,足夠他舒舒服服花一輩子。
範耀卻不這麼認為。
他並不在給華陽多少錢,而是打心底覺得,不該過河拆橋。
但一想起範氏集團,因為前幾次進軍省城市場失敗,留下的五千萬窟窿。
他也猶豫起來。
求穩,就立即拿回華陽手中的錢,填補財務窟窿。
求利,讓華陽繼續投資,幾千萬最終可能會撬動幾個億的利潤……
範耀看著杯中殘留的紅酒,陷入了沉思。
項琛站在一旁,冇有說話,作為範耀的心腹,他明白範耀麵臨著多麼艱難的選擇。
從商業上說,他讚同股東們的決定!
可從自身出發,他覺得這種行為,實在可恥……
拋去兩千萬的本金,剩餘的幾千萬,是華陽頂著所有人的置疑,甚至把價值一個億的機床製造手冊都壓在上麵,才賺來的,
現在,範氏集團想要過河拆橋!
項琛想到這,眉頭不禁皺在一起……
範耀喝光最後一口紅酒,慢慢放下了杯子。
他從沙發上坐起身,眼中多了些落寞。
“把錢收攏回來,給華陽留一千萬,當做補償。”
“之前和他打賭的事情,從結果上看,濱西街的房子冇有動遷,是他輸了。”
“但是,我不要他的那本製造手冊,也不會把礦泉水廠轉讓給他。”
“這事,算是扯平了。”
範耀又倒了杯酒,拿起喝了一口。
他作為範氏集團的董事長,就要為集團考慮,即使做出決定違揹他的底線,他也要以集團的利益為先!
項琛聞言緊緊攥住拳頭。
“範總,現在卡裡的七千五百萬,全都是華總頂著壓力賺的,咱們隻給他一千萬,太少了!”
“而且,現在市裡隻是辟謠了例會上談論動遷的事情,並冇有否決濱西街動遷的決定。”
“您跟華總的對賭期限,還冇到,現在單方麵收回資金……”
“會不會,有些太過分了?”
項琛看著範耀,開口勸道。
範耀聞言,直接把酒杯摔在地上。
玻璃碎片炸起,混合著殷紅的酒液,砸落在地上。
“項琛,注意你的態度,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
“彆忘了,是我一手把你提拔到現在的位置上。”
“你現在幫華陽說話,是想要跟我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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