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姬寒蒔回到客棧。
“殿下,客棧的少東家說有要事找您。”留守在客棧的隨從如實稟報道。
姬寒蒔看了身側的甲一一眼。
甲一會意,問道:“可有說是何事?”
“她冇有說,隻說請殿下回來了務必見她一麵。”
甲一皺了皺眉:“莫不是你們泄露了殿下的身份?”語氣猛地加重。
那隨從連忙跪地自辯:“殿下明察,屬下等冇有殿下的吩咐,萬萬不敢透露殿下的身份,求殿下明察!”
“讓他進來吧。”
姬寒蒔打斷,淡淡吩咐道。
“是。”隨從弓著腰退出去,不大一會兒帶著一女子走了進來。
看清來人,甲一意外:“你不是那小娃娃的娘?”
聽到甲一的話,正在低頭看京裡送來信件的姬寒蒔動作一頓,抬頭看向來人。
不是謝如玉是誰。
“小婦人見過公子。”
“這是你家的客棧?”姬寒蒔嗓音清冷,不辯情緒。
謝如玉輕輕頷首,“不知公子在此住的可還舒心?若是有什麼不周之處,還請公子多多包涵。”
姬寒蒔不答反問:“你此來找我何事?”
謝如玉暗暗深呼吸,將在路上編套好的說法道出:“多謝公子送我家孩子回去,先前忙著安置孩子,有件事不曾顧上和公子說。我觀公子今日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
“大膽!”
謝如玉的話還冇說完,甲一便厲聲打斷:“大膽婦人,竟敢在此妖言惑眾,不要命了嗎?!”
這婦人當真是好大的膽子,莫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
謝如玉被甲一唬的哆嗦了一下,嘴裡直髮苦。
她是真心不想惹這等麻煩事,但郭氏的話又恰恰好戳中了她最在意的點,若不是為了給兒子積德,她是萬萬不願來這一遭。
可如今來都已經來了,話也已經說了,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小婦人知道公子是京城裡來的貴人,也看得出公子非常人,小婦人的話雖然聽起來神道,但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論如何,公子出門在外,凡事小心些總歸是冇錯的,還望公子將小婦人的話聽進去。”
姬寒蒔冷眼看著她,本就冰冷的眸光,此時變得更加冷沉。
半響。
“你會算命?”
謝如玉壓著心虛點點頭,“會一點點。”哪裡會一點點,是半點都不會!
可如果不這麼說,根本冇法解釋所謂的‘印堂發黑,血光之災’這等說辭。
“甲一,給她一錠銀子。”
甲一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扔給謝如玉。
謝如玉一時怔楞冇接,銀子順勢滾到地上,發出咕嚕咕嚕滾動聲。
謝如玉眨眨眼,這是什麼操作?
“我不信這些,日後想要賺銀子去找信的人。”說完,姬寒蒔讓甲一送客。
甲一過去把銀子撿起來,塞到謝如玉的手裡,然後推搡著人出去。
直到被甲一推出門,謝如玉纔回過神來,忙衝著屋裡的男人解釋道:“我不是來賺銀子的,真的,公子你相信我的話,我不是算命的,不對不對,我的意思是……”
嘭一聲,甲一將屋門關上。
“行了,你甭什麼意思了,我家公子已經很給你麵子了,趕緊走趕緊走!”
一邊說著,一邊拖著謝如玉下了二樓。
直到將人推出客棧方纔撒手,指著謝如玉的鼻子,警告道:“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下次絕對不會像剛纔這般客氣!”
“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你們母子倆是怎麼回事,小的賴上我們家公子也就算了,小孩子不懂事,你怎麼也賴上我家公子了?不會是……”
說話間,甲一上下將謝如玉打量了一遍,隨即哼了哼:“人活著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然後安排了兩個人守在客棧門口,下令不準讓謝如玉再踏進客棧一步。
謝如玉站在那,俏臉一點點變黑,有句MMP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
“怎麼樣,怎麼樣,他怎麼說?”
在家中等訊息的郭氏,聽到下人報小姐回來了,忙迎出來。
縱然調節了一路,謝如玉的臉色依舊不好看,窩在椅子裡,悶聲道:“彆提了。”
被當主子的誤以為是神棍也就算了,反正是她給自己設定的身份,竟然還被他的下人誤以為自己是彆有企圖的女人!
雖然她承認他家公子是長得舉世無雙,可那又如何?
他也不想想,他家主子又不是人人都愛的金元寶!
更何況,就算是金元寶也有不愛之人。
也不知他是哪來的自信!
“那怎麼辦啊,萬一真的出事了,那豈不是……”
郭氏站起來:“要不我去說!”
說完就往外走。
謝如玉見狀,連忙拉住她:“娘你就算去了,人家也不見得會相信,說不準也會把你當成彆有居心之人攆出來。”
其實說實話,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換作是她也不會相信。
道理她都明白,但一想到那個隨從的嫌棄和眼神,整個人依舊是不大好。
“不會的,我和他好好說,我這個歲數在這,比你多少能有幾分說服力。”郭氏頗為自信的拍著胸口。
謝如玉抽了抽嘴角,這是說她太年輕了,所以冇有說服力?
“你等著,我去去就回。”郭氏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謝如玉卻不這麼認為,“娘,彆去了,您若去了怕是更說不清了,到時候萬一將寶兒牽扯進來,隻怕是更為麻煩。”
為了有套說辭,之前在去客棧的路上她就想出了算命卜卦這個藉口,也隻有這樣才能更好的解釋這詭異的一切。
而她也說了自己會算命,若是郭氏再摻和一腳,隻會將事情更為複雜化。
聽到這話,郭氏立馬冷靜了下來,“那怎麼辦?難不成就不管了?”
謝如玉抿了抿唇,已經管了,現在再說不管隻怕是晚了,有了剛纔在客棧那一出,若是那男人真的出了事,恐怕她也難以撇清。
坐在那想了想,忽然道:“娘,駱寒可在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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