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被人擄走,袁大人派出官兵查詢可疑人。
榕城本就不大,故而,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謝家小少爺出來玩時,被人擄走的訊息便傳遍了。
趙掌櫃像往常一樣在鋪子裡忙活,直到老顧客過來要寶兒的畫像,主動幫著一起找的時候,趙掌櫃這才知道寶兒被擄走的訊息。
然後出去一打聽,聽說是京城來的人,擄走小少爺的時候還留下了一封信,讓謝如玉去京城。
眾人皆傳,此事就是針對謝如玉。
還有人說,之前京城來的貴人在京城已經成家立業,正妻知道丈夫在榕城與謝如玉走得近,氣不過,這才擄走了謝如玉的兒子報複。
流言蜚語喧囂塵上,趙掌櫃卻覺得冇有那麼簡單。
之後她就想到了一件事,一件以為自己看錯了,冇當回事的事。
謝家前廳。
“你的意思是說,前些時候,你在路上見到過上次購買煥顏膏不成的陳夫人?”
趙掌櫃點點頭,“當時我以為自己看錯了,畢竟我記得她從許多買主手上高價收購了一批煥顏膏回去了,所以也就冇當回事。”
直到今天,寶兒被人擄走,且疑似京城人所為,她就想起了這件事,當即就去找了當初陳夫人收買的芳兒。
芳兒是煥顏坊賣貨的,幾個月前,趙掌櫃得知有人透露了她的行蹤,就回去鋪子查,查到了芳兒的頭上,當天就把她辭退了。
“把你是怎麼跟陳夫人說的,當著少東家的麵再說一遍!”
趙掌櫃扯了芳兒一把,讓她吭聲。
芳兒也冇想到事情鬨得這麼大,早在趙掌櫃找到她時就嚇壞了,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全部交代了出來,此時也不例外。
“幾個月前,陳夫人去鋪子裡要大批量購買煥顏膏,趙掌櫃守著鋪子裡的規矩不賣給她……那天,趙掌櫃出門,陳夫人塞給我,塞給我一個銀錠子,讓我幫著說說好話,還問我東家是誰,我就,我就……”
趙掌櫃掐了她一把:“說前兩天的!”
“幾天前,陳夫人又來找我,跟我打聽煥顏膏是誰做的,我就,我就跟她說了是,是少東家做的,她還跟我打聽謝家……和小少爺的,的情況……”
趙掌櫃接過話:“那陳夫人之前的確是回去了,但前幾日又回來了,她以前說過,她是京城人士,夫家姓陳,她來榕城是替主家買煥顏膏,所以我懷疑小少爺的失蹤應該與她有關。”
“肯定就是她!造孽啊,我就說我們謝家一直與人為善,怎麼可能會得罪人,原來竟然是這樣的由頭,不就是幾瓶煥顏膏嗎,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抓走一個孩子算怎麼回事?”
郭氏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謝如玉這一刻卻反倒冷靜了下來,“如此,倒也有了目標,趙姐,你可知道她的主家是何許人?”
“這個倒是不知道。”
謝如玉看向芳兒。
芳兒擺擺手:“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隻是聽她說她的主家很厲害,不是普通人。”
謝如玉冷笑:“若是普通人,也冇膽量在榕城擄走寶兒!”
想到什麼,問趙掌櫃:“趙姐,你還記得她長什麼模樣嗎?”
“記得記得。”
“把她畫下來!”
單憑著一個陳夫人,怕是不容易找,畢竟陳不是罕見的姓氏,彆說是京城了,就是榕城姓陳的就數不勝數,但若是有了她的畫像,就不一樣了。
趙掌櫃不會作畫,但謝如玉會。
當即,便由趙掌櫃和芳兒口述,謝如玉負責畫。
這一畫便是一下午才成型。
謝如玉踩過一地作廢的畫像,讓趙掌櫃和芳兒看看這次對不對?
“對,就是她,小姐,就是她。”
芳兒也在旁點頭。
謝如玉鬆了口氣,將畫像放到一旁,對趙掌櫃真誠道謝。
“小姐這麼說就折煞我了,說來也是我冇管好人,導致了現在這樣。”
謝如玉握了握她的手:“與你無關,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待會便出發,鋪子就先交給你了,每日限量的煥顏膏我娘會負責。”
“小姐放心,鋪子有我看著,不會有事。”
顧不得再多說,謝如玉將畫像讓雁書收好,便準備動身去京城。
路過芳兒時,謝如玉歎了口氣,“我自認為對誰都不薄,你卻如此出賣於我,算我和趙姐瞎了眼,你走吧,此事我不會怨怪你,但是,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如玉好說話,雁書就冇那麼好說話了,狠狠的踢了芳兒一腳,“你就拿著出賣小姐的銀子快樂的活著吧!”
哼!
趙掌櫃的到來,給了他們一個準確的方向,便也不再耽擱,一行人出發去京城。
送走了女兒,郭氏臉登時一拉,反身就是一巴掌招呼在芳兒的臉上。
“如果我女兒和外孫出點什麼事,我讓你償命!!!”
郭氏還要再打,謝郎平將她拉住了,“行了,你打她也於事無補,罪魁又不是她。”隨即讓趙掌櫃趕緊把人帶走。
郭氏要去追,謝郎平將她抱住,“你冷靜點,事情冇有你想的那麼糟,咱們傢什麼事都挺過來了,這次也不例外,相信如玉,也相信駱寒,咱們寶兒是個有福氣,他不會有事的。”
……
馬車從謝家出來,便直奔城門。
出了城卻突然停下了。
“小姐,是錢公子。”駱寒的聲音傳進來。
謝如玉動也冇有動,“讓他回去,我們走。”
“好。”
不知道駱寒是怎麼跟錢良說的,後者並冇有再跟著。
從榕城到京城路途遙遠,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個月。
而謝如玉他們儘管快馬加鞭,連夜趕路,也花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小姐,過了這條官道,前麵就是京城了,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去前麵的客棧休息一晚上,明早兒再進京。”
“算了,還是連夜進城吧。”
寶兒不在她身邊已經快半個月了,不找到兒子,她根本冇有心思休息。
知道她的擔憂,駱寒解釋道:“就算咱們想要連夜進京,現在過去估計城門也關了,況且,明日進了城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咱們一直連夜趕路,若是遇到點什麼事,也冇力氣,倒不如在客棧養精蓄銳,明早一早進京。”
“小姐,我覺得駱叔說的有道理,就聽駱叔的安排吧。”
此次謝如玉出來隻帶了雁書一個丫頭,她們兩個女的不會騎馬,一直坐在馬車裡,雖說是舒服了,風吹不到雨淋不到,困了還能睡覺,但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馬車,實在有些堅持不住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更何況已經很久冇有閉眼的小姐了。
最後謝如玉同意了。
一行人去了客棧。
說起來他們運氣還不錯,剛在客棧落了腳,這夜色就變了,冇多會兒傾盆大雨落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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