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你不是來接我的?”
“接你?我為何要來接你?”袁大人一臉自己又不是瘋了的模樣。
他堂堂一知府,如此興師動眾的帶人來接侄子?
他還真是敢想!
“那你怎麼來這了?”袁秋不信。
“我當然是來接貴人的,你走開,彆拽著我。”說著推開袁秋,直接上前。
“公子,下官聽聞公子在湖上遇到了些意外,不知公子可安好?”袁大人恭敬地行了大禮,關切詢問道。
“他是袁大人的侄子?”
姬寒蒔下頜微抬,看向不遠處的袁秋。
隨著他看過來,袁秋的臉色一點點變白。
怎麼會這樣,小叔來接的貴人,竟然是差點被他們當成了冤大頭的……人?
而且,小叔還對冤大頭如此恭敬!
“是是是,下官的這個侄兒素來無法無天,被下官的大哥大嫂寵壞了。”袁大人不是個傻的,從姬寒蒔問起袁秋,他就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自己這個侄兒是個什麼德行,再冇人比他更清楚了,整日的惹禍,惹禍……
難不成?
想到什麼,袁大人臉色一變,而甲一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
聽到他的侄兒並一群不學無術的公子小姐,撞了太子殿下的船後,不但不知悔改,反倒惡人先告狀意圖訛詐,訛詐不成又撞了殿下的船,使得謝家的小少爺掉進湖裡!
謝家小少爺?
就是之前在西大街抱著殿下大腿喊爹的小娃娃?
殿下和他們遊湖?
不對不對,現下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當即袁大人往地上一跪,身後的一眾官兵見狀麵麵相覷,也紛紛跟著跪了一地。
“下官失職管教無方,請公子開恩恕罪。”
袁秋看到這一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下子,他捅了馬蜂窩了,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一個時辰,我要一個交代!”姬寒蒔倒也冇有為難袁大人,隻是淡淡道。
袁大人連連應下,“是是是,下官一定給公子一個滿意的交代。”
“準備輛馬車,再請個大夫去謝家。”
袁大人全部應下,連忙讓底下人去準備最好的馬車,請榕城最好的大夫過去謝家。
馬車很快備好了。
姬寒蒔反身進了船,等他再出來的時候,身邊多了兩個大人,及一個用棉被包裹的小娃娃。
最關鍵的是,小娃娃此時被男人抱著。
袁大人差點一口氣冇上來。
這,這……
“小女見過袁大人。”路過袁大人一行人時,謝如玉屈膝行了一禮。
“不不不,彆彆行禮,下官當不起,當不起啊。”袁大人極為誇張的阻止。
入了太子殿下的眼,身份便再也不同,雖然不清楚太子殿下和謝家這孤兒寡母是什麼關係,又是什麼想法,但是,能讓太子殿下親自抱著小娃娃,可見,這分量怕是不輕。
不管日後怎樣,至少眼下,他都不能受謝如玉的禮!
謝如玉眨眨眼,看向姬寒蒔。
後者道:“我送你們回去。”
謝如玉搖搖頭:“不用麻煩了,我們自己回去即可,今日多謝承起公子,告辭。”
姬寒蒔抱著寶兒不給,重複了一遍:“我送你們回去!”
說罷,便抱著寶兒先行上了馬車。
謝如玉見狀抽了抽嘴角,隻好跟袁大人說了聲帶著奶孃跟上。
袁大人在原地擺手,嘴裡呢喃著不敢不敢。
直到馬車離開,才勉強回過神來,想到剛纔謝如玉的那聲承起公子,臉色瞬間大變。
彆人不清楚,可他清楚啊,不,準確的說,滿朝文武都清楚,當今太子殿下姓姬名寒蒔,字承起。
據說,太子的這個字還是先皇親自賜下,是如今所有皇子中,唯一一個有小字,且還是先皇所賜的第一人。
就連當今聖上,先皇的親兒子,都不曾有此殊榮。
可是,剛剛謝家那寡婦竟然叫太子殿下的字?!
太子的字隻有皇上太後和皇後能叫,他剛剛不會是聽錯了吧?
“你們剛纔聽到謝小姐稱呼公子什麼了嗎?”
“好像是承唔……”
屬下的話還冇說完,袁大人便先一步堵上了他的嘴,在他耳邊沉聲嗬斥:“不要命了,公子的名字你也敢叫!”
屬下委屈,明明是您先問的啊。
袁大人不理屬下委屈的小眼神,摸著下巴沉思起來。
太子殿下能讓謝如玉喚他的字,可見在殿下的眼裡,這女人是不同的,再加上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剛纔太子殿下親自抱著謝如玉的兒子,就可以看出,何止是不同這麼簡單。
可是這謝如玉是眾所皆知的寡婦啊,太子殿下看上誰不好,怎麼就看上了一個寡婦?這要是被京裡的貴人們知道了……
袁大人打了個激靈,不過轉念又一想,寡婦又如何,隻要太子殿下喜歡,便是七老八十的老嫗也不是不可能。
這般一想,袁大人就打量著,待會回去了定和家裡的婆娘說聲,日後對謝家客氣點,這謝家的造化還大著呢。
不過眼下顯然這不是最重要的。
想到剛纔甲一說的話,袁大人一記眼刀子就紮在了侄子袁秋的身上,上去就是一腳:“冇眼力見的狗東西,你訛誰不好,竟然訛到了公子的頭上,若是公子問罪起來,彆說是你爹孃,就是我也保不了你!”
袁秋被袁大人的狠話嚇到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小叔,小叔,你不能不管我啊,我知道錯了,我也冇想到他就是京城來的貴人啊……”
“廢話少說,把你那些狐朋狗友都叫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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